念秋做好了被母親痛罵的準備,但到家門口時,她卻傻眼了,大門緊閉,且還特意加了把鎖。顯然母親是不想讓她進去,她有鑰匙也進不去了。
她只好一臉歉意的看著有成,然後兩人默默的轉身往回走去,提在手裡的東西比來時沉了許多。
念秋沒想到母親做得如此絕,她在心裡對母親有了恨意,甚至在心裡發誓言:一輩子也不回來了。
但就在她回去的車上,接到了小姨打來的電話,小姨說母親住院了,已是第五天。掛斷電話,念秋的淚便流了出來,她才知道,原來在她氣母親不出席她的婚禮時,母親早已經病倒住院了。而且是因為自己的不孝造成的。
兩人匆忙下了車,搭了出租車趕到醫院。
當她到達病房門口時,一眼望去,母親正孤單的躺在最角落的病床上,閉著眼。輸液瓶裡淡黃色的液體正一滴滴勻速的進入她的血液裡。
她突然覺得喉嚨乾澀,雙目溫熱。有成從她手中接過袋子,輕聲叫道:「過去吧。」她才慢慢走過去,病房裡尚有兩個病人,一個同母親一樣閉著眼,另一個則瞪大了眼望著念秋,或許在猜測著她的身份。
「媽。」她輕聲喚道,眼淚便止不住的滑落,直直的滴在了母親插著針頭的手背上。
母親睜了眼,看了念秋一眼,又閉上,彷彿不認識念秋似的。
有成把東西放到了床旁的櫃子上,與念秋並排站著,跟著叫了聲:「媽,您好些了嗎?」
母親這才又睜了眼,或許是意識到迴避不了念秋已與有成結婚的事實,於是緩緩的回道:「嗯!你們來了。」那語氣就像她剛才並未刻意對念秋視而不見。
「媽,對不起,我不知道……」念秋帶著哭腔講道。
「是我不讓你姨打電話的。」母親打斷道。
「劉水蘭,這是你的出院帶藥。」一個年輕護士走進來叫著母親的名字遞過一包藥。
念秋接過來道:「我媽可以出院了嗎?」
護士斜睨念秋一眼道:「嗯!已經在辦出院手續了,你不知道?」顯然對念秋這樣的女兒有些不滿,恐怕在心裡把她與不孝劃上了等號。
「哦!謝謝!」念秋有些尷尬的回道,臉色一下變得有些難堪,轉而彎下腰對母親講道:「媽,你應該告訴我的。」
「算了,我已經好了,就不要再說了,你當初忙著結婚,告訴你以又能怎樣,不結了嗎?」劉水蘭鄒著眉頭講道,毫不掩飾對念秋的不滿。
念秋明白,就是因為自己執意要與有成結婚才導至母親病倒的,於是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媽,念秋一聽說您病了,急得直流眼淚,擔心得不得了,如今好了我們也就放心了。」有成見母女劍拔怒張的情景趕緊插話道,其實他對岳父母不參加他和念秋的婚禮也諸多不滿,但見到她一副病容又於心不忍。
「是嗎?我看未必。」劉水蘭冷冷的說完,將臉側向了裡面。
「念秋,你們來啦!」念秋正在為母親對自己的冷漠而難過時,小姨的聲音在後面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