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綽羅氏聽後便回房了,我讓和嘉也先回去,便一直陪著筠亭,服侍他喝藥,又講一些笑話給他聽,舒緩一下他的情緒,又經常念一些詩和一些古文給他聽,甚至還念佛經,慢慢的筠亭的心態平和了許多,也經常自己看一些佛經,可筠亭的病始終不好,腿上的瘤也越來越大。
這天陳太醫在廚房給筠亭煎藥,我忍不住心中的疑問去到廚房,屏退了丫鬟,便開門見山的說;陳太醫,王爺究竟所患何疾,你能不能給個明確的話。陳太醫說;福晉,臣尚未查出是何疾,請福晉給臣一點時間,臣一定會查出來的。我聽後便道;陳太醫,我知道你已經知道王爺所患何疾了,前幾日你給王爺用的不是這副藥,而這幾日卻換了藥,如果你不知道王爺的病情,為何要換藥。
陳太醫說;福晉,前幾日的藥王爺喝了無效,臣這才給王爺換藥的。我佯怒道;這麼說,陳太醫只是拿王爺做試藥的人了,你不知道王爺所患何疾,還如此的亂用藥,看來我應該稟報皇阿瑪換掉你,治你一個失職之罪。
我這麼一說,陳太醫立馬說;福晉息怒啊!其實臣的確已能判斷王爺患的是何疾,可不說要比說出來好。我一聽狐疑的問;這是為何。陳太醫悲痛的說;王爺不止在皇上的心目中份量重,在群臣的心目中以後更是一個好君王,所有人都對王爺寄予厚望,可王爺的病是好不了的。
一聽好不了幾個字,我驚呆了,呆了半天我安慰自己說;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的,王爺只是小小的風寒,怎麼會好不了,王爺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會的。陳太醫說;福晉,您聽我說,王爺患的根本就不是風寒,而是一種叫附骨疽的病,此病是因體虛之人露臥風 冷浴後乘涼濕侵襲,寒邪乘虛入裡,初覺寒熱往來,如同風寒一般,隨後筋骨疼痛,不熱不紅,甚則痛如錐刺筋骨,不能屈伸。
我聽後整個人呆了,附骨疽,為什麼不能治,我大聲的說;這個病為什麼不能治,你說啊! 陳太醫說;福晉,此乃絕症,當年先帝時期的怡親王也是得此病而終,怡親王的一個兒子也是得此病而終,臣等的確無法治癒。
我聽後故作鎮定的說;不能治癒,王爺會如何下去。陳太醫說;身子會一步一步跨掉,到最後完全不能行走,然後。說到然後陳太醫便不再說下去,我便說;你直說無妨。陳太醫歎了一口氣說;然後 崩了。一聽崩了兩個字,我突然感覺天旋地轉,要暈過去,陳太醫連忙扶住了我,說;福晉,請節哀,好好珍惜與王爺最後的時光吧!說著便退了下去。
我整個人都癡癡呆呆了,難道我與筠亭的緣分只有這些嗎?我們排除萬難才能在一起,可無情的病魔又要將我們拆散,老天,你是不是在捉弄我,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
我都不知道怎麼是怎麼回到房裡的,筠亭叫了我好幾聲我才反應過來,筠亭看著我絕望的樣子,緊張的說;尋兒,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我聽後看著筠亭,想起陳太醫說的最後的時光,我不能跟筠亭說他的病情,我也不能在他面前哭,我要高興,就算只有最後的時光,我也要高高興興的陪他度過。
於是我強顏歡笑的說;沒事,我就是擔心你的病情,不過剛剛陳太醫給你換了一種藥,也許會有奇效,這樣我就好多了。筠亭聽後笑笑說;尋兒,生死有命,我們是強求不了的,假如我的病真好不了,你也要答應我,好好的照顧綿億,好好的照顧自己。
我一聽連忙走過去摀住筠亭的嘴,說;你別這麼說,你會沒事的,你會好起來的,你要教綿億騎馬,你要把綿億教的跟你一樣的優秀,你不能說話不算話的。筠亭聽後拉著我的手,溫柔的看著我說;好,我答應你,我會堅守承諾,我一定會好好的堅持下來。
我聽後點點頭,珊林與和嘉來看筠亭,珊林一進門就說;筠亭,你不能偷懶啊!怎麼病了這麼久還沒好,你知道嗎?所有人都在為你擔心,都祈禱著你快點好。筠亭說;讓大家再等等我吧!讓我借這次機會一次休息夠,這樣以後就不會生病了。筠亭說著就看向外面的,說;今天的陽光真好啊!我彷彿聞見了濃濃的花香味,尋兒,你能扶我去煙雨閣嗎?
筠亭話音剛落,和嘉便說;你病的這麼厲害,受了風寒是不能見風的,怎麼可以去煙雨閣呢! 筠亭聽後看向我,我微笑著說;好,我扶你去煙雨閣。聽我這麼一說,和嘉問;夢尋,你腦袋糊塗了嗎?怎麼可以讓五哥去吹風。
我不理和嘉的話,過去扶起筠亭便往外走,和嘉過來攔住我,我說;陳太醫說過可以出去的,如果你不信,就去問陳太醫吧!說著便扶著筠亭來到煙雨閣。筠亭看著前面的湖說;還記得當日與你在這裡許下的誓言,一下子我們孩子都滿月了,時間過的真快啊!
我附和道;是啊!時間過的很快,可對我們來說,我們許的是一輩子,那時間就還長了。筠亭站著越來越虛弱,微笑著暈了過去,我抱著筠亭癱坐在地上哭了起來。珊林和嘉見狀,連忙上面問;筠亭到底得了什麼病。和嘉也說;夢尋,你說出來啊!這樣我們才能知道怎麼幫你。
我痛哭著說;陳太醫說筠亭得了附骨疽,沒得救了。珊林和嘉一聽也呆住了,和嘉激動的說;不可能的,這決定不可能,五哥從小身子很好,怎麼會得什麼附骨疽,還不能救呢! 珊林則癱坐在地上,和嘉過去說;珊林,你說,五哥還有得救,是嗎?
珊林說;如果真是附骨疽,筠亭怕是時日無多了。珊林這麼一說,和嘉也哭了起來,搖著頭說;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五哥還這麼年輕,他的前途是一片光明,他是我們大清未來的儲君,老天爺不會這麼殘忍,不會這麼殘忍的。
我忍住了哭聲跟和嘉說;我們一定要開開心心的,要笑著陪筠亭走過去,我們不能把實情告訴筠亭,我怕他會接受不了,所以我們在他的面前一定不能哭。珊林說;夢尋說的對,我們一定要高興的陪在他身邊,說著就抱起筠亭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