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來,程一言給梁秋畫的感覺一直都是這樣,明明就在眼前,卻永遠都把握不住的感覺。
就像手裡的流沙,你越用力捏,它流失得越快,所以,她總是安靜地出現在他面前,適當地出現,卻不強求,但她知道,她一定會最終將他留在身邊的。
一言是在乎她的,要不然他身邊來來去去這麼多女人,就不會唯獨只有她一直能陪伴他多年了!
「沒什麼。」梁秋畫淡淡地笑,「我只是開車正好經過這裡,看到你在燒烤攤就想你了,想見見你!你不會介意我耽誤你時間吧?」
梁秋畫藍寶石一般的眼睛一動不動地落在程一言身上,嘴角淺淺地上揚,笑得很美很美,說話間,不經意地撩了撩搭在肩頭的長髮,風情萬種,美不勝收。
「怎麼會呢。」程一言笑了笑,伸出手,修長的手指插入她的秀髮間,輕輕地順著她的頭髮。
我靠——
躲在牆後的鄭倩差點爆粗口!
尼瑪!
坑爹啊!
她還以為他突然跑出來幹嘛呢!
原來是會佳人啊!
真是的!
要不要笑得這麼溫柔啊!
眼睛裡都快掐出水來了!怎麼不見他對她笑得正常一點啊!
這貨,真不是東西!居然可以這麼重色輕友!
鄭倩忍不住感慨世態炎涼,心裡卻又發自內心地感歎這一次程一言的眼光比之前好多了!這個女子比之前那個噁心的傍大款女章璋要有氣質多了,也漂亮多了!
不過,這貨有病啊?
有著這麼漂亮的女朋友,幹嘛不和人家結婚,還要找她來領證假結婚!
真是讓人想不通!難道就正如他所說的,僅僅是因為不喜歡女人對他有感情,而這個女子一看就是很愛很愛他……
「一言……」
梁秋畫輕輕地喚了一句,似乎想要說什麼,可是卻沒有馬上說出口,擰著眉。
「嗯?」程一言挑了挑眉,似乎是在應她,但是整個人看起來卻是漫不經心。
梁秋畫低頭看了看地面,昏黃的路燈給地面鍍上了一層昏黃,給程一言的皮鞋也鍍上了一層黃,她杏色的單鞋也被染成了暈黃色。
在這昏黃的世界裡,一切都淡淡的,柔柔的。
梁秋畫抬起頭,對著程一言露齒一笑,輕輕地說:
「其實也沒什麼事情,我的公寓剛換了鎖,這是新鎖的要是。」
她低頭打開杏色的LV手袋,從裡面拿出一把鑰匙,遞給程一言。要是套著一個漂亮的鑰匙扣,紅色的繩子,上面有很多很多鑲著水鑽的字母。
程一言看著那鑰匙扣,不禁皺起眉心。
「啊——我忘了,你不喜歡鑰匙扣。」梁秋畫彷彿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立馬伸出手,想要把鑰匙從鑰匙扣中脫出來,孰料不知道是鑰匙扣太緊的緣故,還是她力氣太小的緣故,手忙角落地弄了半天,依舊沒有拿出來。
「不用拿了。」程一言從她手中接過鑰匙扣,放入口袋中,「什麼時候換的鎖啊?」
他的聲音依舊是那麼漫不經心,琥珀色的眸子愈發地迷離,在暈黃的燈光下,整個人看起來似夢似幻。
「剛換。」
梁秋畫平靜地回答道,其實,她換鎖已經有兩個月,她以為他會發現,只是,沒想到兩個月過去了,他沒有一點反映。
但是,當她看到他把鑰匙連同鑰匙扣一起收入口袋的時候,那雙湛藍色的眼眸頓時熠熠生輝,彷彿看到了無限希望一般。
「哦。」程一言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那……我先走了!」梁秋畫嘴角勾起一抹笑,溫柔地看向程一言。
「好。」程一言點點頭,紳士地走過去,替她打開車門,看著她坐進駕駛座,然後關上車門,靜靜地說,「最近忙,過幾天再去找你。」
「好。」
梁秋畫笑得愈發美麗了,她漂亮的臉從車裡探出來,吻了吻程一言的臉頰,揮手跟他道別之後,方才關上車窗,驅車離去。
紅色的蘭博基尼跑車劃出完美的弧度,消失在道路的盡頭,那款車鄭倩認得,和她朋友富婆王允之的新車是同一款。
價值不菲!
看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目送跑車離去的程一言,鄭倩腦海中突然有了疑惑,難道……
「喂——你躲在這裡幹嘛啊?該不會是看別人H看上癮了,又躲起來偷看吧?」
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鄭倩的思維。
「靠——你想嚇死我啊!」
真是人嚇人嚇死人啊,鄭倩一邊不斷地拍著胸口安撫自己被嚇到的小心臟,一邊轉過頭來,只見一個陌生的男子正站在她身後,衝著他笑。
男子穿著一雙很酷的軍靴,黑色的牛仔褲,外套一件寶藍色的呢外套,整個人看起來英姿颯爽,頗有幾分軍人的利落。
國字臉,五官深邃剛毅,給人一種很爽朗很舒服的感覺,但是,鄭倩並不記得自己見過這號人物啊。
「你是……?」鄭倩疑惑地看著那男子。
「汗……我忘了剛才在黑暗中你看不到我!」那男子聳了聳肩。
「哦!」
聽他這麼一說,鄭倩倒是明白了,此人就是剛才和她在黑暗中一起看「H」-片的男人!
從他的語言中看,鄭倩以為是一個長相特別猥瑣的大叔,沒想到這傢伙長得人模人樣的!不過,不管他長什麼樣子,似乎都和她沒關係。
「喂——你剛才可真酷啊!」那男子看著鄭倩,誇讚道。
他這突如其來的話讓鄭倩忍不住皺起眉頭,冷冷地丟給他一句話:
「你搭訕的方式太老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