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刺骨的寒風又怎及得上劉劍此刻內心的冰冷。
無心睡眠,火已經漸漸熄滅,塵歸塵土歸土,劉劍的身影也被淹沒在一片黑暗裡。
淚水,此刻才總算滑了下來!無所謂濕潤或是冰冷,只感覺暖暖的液體從眼眶溢出,順著臉頰肆虐,被風一吹,沒了溫度,凝結在臉上,化作無形的面具,只是這份情感確更為得真實。
用什麼來排解心中的苦悶,此刻他只想一個人,不想有任何人打擾,也不知究竟這樣佇立了多久。
緩緩拔出斬天劍,鋒利、冰冷、即使夜裡依舊隱隱閃爍這噬人的寒光。
他的目光又再變得堅定而決絕,混沌的思海不在恍惚。
天地渾然一片,心無比的明亮,劉劍左手抹過劍身,劍劃破幾乎,疼痛原來也很暢快。
突然劉劍動了,夜裡無法看清他的身影,只感覺一陣旋風在漸漸肆虐,帶著劍嘯聲,劃破原本寧靜的夜。
這陣旋風沒有停歇,劍嘯聲也時沉時昂,宛若在與大地傾述著它的悲情。
時間在飛逝,只是在這個時空被忽略,我欲斬破蒼穹,又難管海枯天荒,劉劍已經化身為劍,劍亦是他。
終於東方吐白,旭日揭開夜的面紗,薄霧的晨曦給大地輕輕灑上誘人的清香,不必綠葉,不必鮮花,即使是那抹淡淡的白也透著無比的生機,給人以希望!
劉劍的心也被漸漸地安撫,一股祥和寧靜飄逸在心間,劍勢也漸漸化作風輕雲淡,即使原本駭人的劍浪此刻給人的感覺,也似讓人心甘情願被它安撫,令人無意間就想去順服。
清風劍法的第八式風平浪靜就這麼自然而然被劉劍領悟了。
不怒而威的劍勢透著隱隱透著霸者的氣息。
就在昨夜,劉劍已經決定他要稱霸,讓所有敵對的人統統臣服,也只有這樣,他才能在這亂世真正能保護自己心愛的人。
總於他停了下來,這時黑暗已經完全被光明驅散,遠遠,劉劍已經看見了他的那五個老婆。
大概她們也因為擔心自己而一夜未眠吧,只是不忍打攪他才遠遠的守候著他。
其實事實也正是如此,劉劍內心一陣溫暖,邁步向她們走去。
秀兒首先留意到劉劍手上的傷,眼眶一熱差點被淚水流下來,終於她還是沒有言語,只是連忙掏出手帕為劉劍包紮,大家都乖乖地圍繞著他。
劉劍笑笑說:「無妨,走,一起去吃早飯!」
收斂起原有的悲傷,生活還得繼續,他應該更堅強,為了自己,更為了那些愛他疼他的人。
生活終於又漸漸恢復了以往的神采,酒丐看著也心裡開心,有事沒事就拉劉劍喝酒,這次從羅剎國出來,他可沒少備美酒。
鐵蹄紛踏,隊伍又開拔了。
風沙還是不依不饒的時時在襲擊他們,又走了兩天,風沙越來越大,這次他們沒有遇上狼群,卻遇上了沙塵暴。
隊伍前進得十分緩慢,即使是白天,漫天的沙塵也整個遮住了太陽,世界昏濛濛的一片,除了打在臉上發疼的沙子,就是呼嘯的風聲。
就算面對面說話,都有點聽不大清楚,可想而知這沙塵暴多厲害了,人都是一半扶著馬走路,一半又是拖著馬走路。
老天爺還真是不給人消停,就這樣走了兩天才漸漸脫離了風暴中心,其實他也就走了一點點路程。
走出沙塵暴,大家不禁都感覺一陣虛脫。回想起來,還不禁唏噓,都慶幸總算沒丟了小命,這大自然的威力實在太恐怖了。
特別是那種不可測的無助感,就算是高手也不禁心生無奈。
劉劍命令隊伍停下歇息,他自己也累得夠嗆,他不禁要自保,更還要擔心五位嬌妻和太子,又怎能不累呢!
五個女人幾乎就癱軟了,回想幾乎被沙塵暴捲走的滋味,臉色不禁泛白。
要說還是小虎子的艾瑪最是鎮定,畢竟她生在活在這裡,所以也當然見慣不怪了。
突然劉劍臉色凝重,凝神靜聽。
馬上他叫來風婆婆,拜託她坐上大雕上天看看。
遠方傳來陣陣轟鳴,似大地奔騰。
大家終於也察覺出不對,風婆婆一會就下來了,神色也十分凝重。
「西南方有大批的軍隊整朝這邊過來,怎麼辦?看來似乎來者不善,距此還有大概二十里地。」
「走,馬上啟程,快,還麻煩前輩坐上大雕查探下究竟是何人,切不可動手,只要看清究竟是哪路人馬?多少人馬?就立刻趕上隊伍。」
大家都沒囉嗦就各自行動了,畢竟事關緊要一定要爭分奪秒,哪還有時間墨跡!
劉劍隱隱感覺不對,眼下只能盡量多拖延時間,不到萬不得已他不願硬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