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BOSS的霸寵 第十卷 第四百六十九章 你是我心中永遠的痛(七)
    看著她,裴明哲輕聲問道,透過酒紅色的液體看著她,才發現不知何時,媽媽的兩鬢竟然已有了些許的白髮,這樣看過去的時候,臉上也帶上了一絲老態。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

    淺啜了一口杯中的酒,戴蘭芝不動聲色的問道,看向遠處的目光一片寧靜。

    「什麼?」

    裴明哲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解的神情,看向她的眸子更是一眨都不眨,心裡卻在不停的猜測著。

    「你不是你爸的親生兒子」

    戴蘭芝小聲的說道,說完後,緩緩地垂下了頭,一道不自覺地歎息聲就這樣瑾出唇間。

    「那個——」

    搖晃著手中的杯子,裴明哲突然沉默了,「在爸爸臨死的時候吧。」

    「你說什麼?」

    戴蘭芝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他知道?」

    「嗯」裴明哲微微的點了點頭,在他臨終前,他曾經找我談過一次話,他說這一生他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娶了你卻沒有給你一點愛,所以他不能指責你,還讓我以後好好孝敬你,不能惹你傷心。「

    說完,裴明哲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看向夜空中的眸子裡星光點點,,有風吹來,空氣中飄蕩著淡淡的花香,深深的吸進一口氣,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他知道,原來他一直都知道……」

    戴蘭芝喃喃的說道,嘴唇不停的哆嗦著,就連端著杯子的手都在顫抖著,整個人彷彿在一瞬間老了十歲。

    「媽」

    看著她,裴明哲一下子愣住了,連忙將她的手緊緊的握在手裡,觸感竟是一片冰涼。

    「他知道,他竟然都知道,為什麼?為什麼 那麼多年他要裝作不知道?」

    戴蘭芝的聲音近似呢喃,自己就像個傻瓜似的,還以為一切都做的天衣無縫,原來自始至終,自己都像個小丑似的,在台上賣力的演出著,卻始終唱的都是一個人的獨角戲。

    「媽,直到臨死,爸都沒有怪過你,只說是自己虧欠了你。」

    說完,裴明哲站起來將她輕輕的摟進了懷裡,「沒事的,你也不用太自責,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孝敬你,再也不惹你生氣了。」

    靠在他的懷裡,戴蘭芝長出一口氣,然後慢慢的合上了眼睛,「這些年你就沒怪過媽媽嗎?如果不是媽媽,你的童年也不會過成那樣,以前媽媽怨恨裴家的每一個人,因為是他們,毀了我一生的幸福,可是現在,我反而覺得是我虧欠了他們。」

    「媽,別說了,都過去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輕拍著她的後背,裴明哲仰起頭靜靜的看著那璀璨的星空。看著那一閃一閃的,突然覺得人生變化無常。

    「好了,你回去休息吧,我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說完,掙開他的懷抱,戴蘭芝端起桌上的酒淺淺的喝下了一小口,清冷的月光照在她的臉上有著一種駭人的蒼白。

    看著她一眼,裴明哲沒再說話,只是默默的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了她的身上,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轉身走了進去。

    寂靜的庭院裡,四周黑乎乎的,有風吹動林子發出的呼呼呼呼~~~的聲音,偶爾還夾雜著幾聲蟲鳴,星星在天空中一閃一閃的發出微弱的光芒,在這樣的夜晚為回家的人照出了一條明亮的路。

    站在窗口,裴明哲呆呆的看了很久,轉過身看向木蘿的時候,眸子裡不自覺地漫上了一層笑意,在她的身側躺下來,隔著被子將她緊緊的摟在了懷裡。

    夜,淒清而寂寞,轉眼間,又是新的一天。

    當東方出現第一道魚肚白的時候,裴明哲悠然從夢中醒了過來,下意識的轉身一摸,那裡竟是空蕩蕩的。

    「木蘿」

    他騰地一下坐了起來,偌大的房間裡靜悄悄的,顧不得穿上拖鞋,他就這樣赤著腳下了床,打開浴室的門,裡面也是空蕩蕩的,沿著樓梯走下去,視線所及處,一個人影都沒有。

    「木蘿」

    他的聲音在偌大的房間裡更顯得空曠一片,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那聲音裡帶著一種怎樣的驚慌。

    來到院子裡,不知何時,整個院子的上空已飄蕩著一道隱隱約約的霧氣,就在他四處張望的時候,一道銀鈴般的笑聲從後院裡傳了過來。

    「木蘿」

    心頭一緊,他快速的向後院跑去,卻在看到眼前的一幕時,登時愣在了那裡。

    鞦韆架上,木蘿正興高采烈的蕩著,一襲白衣的她在這樣的清晨看起來就像是墜落凡間的天使,那臉上洋溢的淺淺的微笑,讓她的整張臉看起來都格外的明亮。

    目瞪口呆的看著她,裴明哲不由得笑了起來,腳步輕輕的移動著,唯恐嚇到她一般。

    鞦韆一下一下的蕩著,烏黑的長髮隨風飛揚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在她的又一波笑聲傳來的時候,裴明哲從身後輕輕的摟住了她。

    回過頭,木蘿淡淡的笑了,如一朵水蓮花嫣然盛開。

    紅日西斜,一抹晚霞照映在木蘿粉紅的臉頰上,在柔和的霞光中,她看起來恬靜而健康。

    坐在鞦韆上,遙望著歸巢倦鳥,她嘴角帶著笑意,及肩長髮被風吹起,兩條腿在空中不停的蕩來蕩去,一臉的悠然愜意,這裡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所有所有,還有她的安全感。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兩道短暫的喇叭聲,登時,就看見一抹嫣然的笑容在她的臉上擴大,她知道「他」回來了。果然,兩分鐘不到的時間,裴明哲已悄然立在了鞦韆架旁。

    「要不要下來?」

    裴明哲含笑凝望著她,緩緩的伸開雙臂迎接。

    眼睛快速的眨動著,下一刻,就看見木蘿猛的從鞦韆架上跳了下來,然後穩穩的落在了他的懷裡。

    心理醫生說,這是一個好現象,因為當外界帶給她的安全感越多的時候,她就越不害怕回到這個世界。

    「中午有沒有乖乖睡覺?」

    撫摸著她柔順的長髮,裴明哲抱著她一同坐到了鞦韆上,任由微風撩起她的髮絲輕輕的飄蕩在自己的臉上,帶來的一陣酥酥癢癢的感覺讓他整個人莫名的心悸起來。

    木蘿依然不說話,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脖子,小女人的嬌態顯露無遺。

    「你的手很涼,下次蕩鞦韆的時候記得一定要加件外套,知道嗎?如果你生病了,我會擔心的。」

    說完,裴明哲使勁的皺起了眉頭,「就像這樣,是不是很難看?」

    捧在他的臉,木蘿的眉頭也不由得蹙了起來,一張紅唇嘟的老高,眼睛眨啊眨啊的看著他,突然,她的兩隻手扯住了他的嘴角,向兩邊這麼一拉,登時,一個微笑模樣的裴明哲就這麼出來了,而她自己也隨即笑了起來。

    「就那麼喜歡我笑的樣子嗎?」

    將她被風吹亂的髮絲攏到耳後,裴明哲俯身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個淺淺的吻,他喜歡讓她這樣賴著、靠著,喜歡她就在他懷中的那種踏實的感覺,不用擔心她會離開,也不用擔心她再一次的怒目相對。這樣擁著她的時候就像是擁有了整個世界一樣。

    點點頭,又搖搖頭,木蘿猛的掙開他的手跑開了,如血的殘陽下,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在這個寂靜的院落裡響了起來。

    深吸一口氣,他緊緊的握了握手,跳下鞦韆架,尾隨著她的影子向別墅內走去。

    「你可算是來了,今天一整天木蘿都鬧個不停,非要拉著我出去。」

    一看見他,戴蘭芝就大倒苦水,她這把老骨頭都差點讓木蘿給扯散了。

    「木蘿,你今天很不乖嗎?你看媽媽都生氣了,你要是再這樣就沒人喜歡你嘍。」

    將躲在他身後的木蘿拉出來,裴明哲小聲的說著,雖然嘴裡是苛責的話,但臉上卻始終帶著一絲笑意。

    聽到他的話,定定的看了他幾秒種,隨後,她竟然一言不發的轉頭走開了,那一臉委屈的模樣讓裴明哲的心驀地糾結了起來。

    「木蘿」

    他大聲的喚道,可回應他的只是一道重重的摔門聲。

    「看見沒有?她今天就是這麼對我的。」

    說完,戴蘭芝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她忙站起來將沙發上的一張紙遞到了他的面前。

    「這是什麼?」

    接到手中,裴明哲一臉不解的看著她。

    「是木蘿畫的,趴在那裡畫了一個上午,你自己看吧。」無奈的搖了搖頭,戴蘭芝轉身上了樓。

    看著她的背影,當視線轉到畫上時,裴明哲一下子愣住了,如果他沒猜錯的話,紙上畫的應該是個蛋糕吧。

    是誰的生日嗎?

    皺著眉頭,他在腦海裡一一搜索著,不是木蘿,也不是峻的,那是——,突然他像是響起了什麼似的,拿著畫紙一溜煙的跑到了樓上。

    臥室裡,木蘿正靜靜的坐在窗前,白皙的臉上一滴晶瑩的淚看起來讓人格外的心疼。

    看著這一幕,裴明哲覺得自己的心一下子糾結了起來,從身後環住她的腰將她輕輕的摟在了懷裡。

    「對不起,是我不好,以後都不會再凶你了,好不好?」

    他喃喃的說著,連自己都忘掉的生日,木蘿竟然還記著,記憶中,她從來沒有替他過過一次生日的。

    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木蘿仍是不看他,臉上的淚卻落得更凶了,牙齒輕輕的咬著下唇,在那上面咬出了一道灰白的痕跡。

    「你是想給我過生日是吧?」

    大手輕柔的梳理著她的發,深嗅了一口那熟悉的香味,裴明哲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轉過頭看著他,木蘿的眼睛一眨都不眨,片刻過後,一把拉過他的手臂,在他還沒有任何反應的時候狠狠的咬了上去,看著他的那雙眸子卻分明是憤怒的。

    「好好好,是我錯了,我不該辜負你的好意,我是壞人,好不好?以後再也不會了,再也不會了……」任由她咬著手臂,裴明哲喃喃的說道,嘴角始終有著一絲寵溺的笑意。

    木蘿終於知道關心他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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