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頁一頁的翻著,越翻到後來,風司峻的臉色越難看,隱隱的還有著一絲疼惜,看了不到一半,他再也看不下去了,重重的將資料扔在了桌上。
「這些你是怎麼得到的?」
「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只要有錢就沒有辦不到的事情。」
點燃一支煙,深吸一口,木蘿靜靜的看向他,「峻,她已經不是完整的女人了,所以我們結婚吧 。」
深深地凝視著她,風司峻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端起咖啡淺淺的啜了一小口。
「不可能,就算她不再完整,也依然是我最愛的女人,我會結婚的,但是能站在我身邊的女人只有她一個。」
說完,他緩緩地站了起來,沒走兩步又退了回來。
「木蘿,不要再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因為你注定什麼都得不到,你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什麼樣的選擇對你才是最有利的,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看著他,木蘿吐出了一連串的煙圈。
「人們都說不撞南牆不回頭,可是我就算是撞了南牆也依然不會回頭,你知道嗎?」
「隨你的便吧,反正我該說的都說了,其實你怎麼想那是你的事情,還有,這件事情還有誰知道?」
風司峻一臉無奈的看著她,沒想到聰明如木蘿,也會有這麼想不開的時候。
「你媽也知道這件事情,而且據我所知,她已經開始籌備我們的婚禮了,所以,你想有什麼動作的話,手腳就快一點吧,等到生米煮成熟飯,一切就都來不及了。」
看著那張至今都會讓她怦然心動的臉,木蘿淡淡的笑了,端起面前的咖啡儀態萬千的喝著,那種享受的表情彷彿那是天底下最美味的東西一樣。
默默的看著她,風司峻沒有說話,而是逕自走出了咖啡廳。
走到車裡坐下仍是半天沒緩過神來,怎麼可能?怪不得曉婉說李璐是他最應該感謝的人,以前他不明白了,可是現在確實徹底的懂了。
又一次撥打著樂曉婉的電話,那端傳來的依然是關機的消息,仰頭靠向椅背,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該死的,真是不知道那幾年他都在幹什麼,竟然會真的相信她能把自己照顧的很好,像是突然響起了什麼似的,他撥通了西烈的電話。
短暫的鈴音過後,那端被迅速的接了起來。
「誰啊,這個時候打電話來是不是想死啊?」
話筒裡傳來了西烈惡狠狠的聲音,隱隱的還有重物落在地上的聲音。
「是我,風司峻,想問你一下,曉婉還在那裡嗎?」
風司峻輕聲問道,撫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無聲的歎了一口氣。
「曉婉?」
那端顯然有著一絲猶疑,「她不是今天回國了嗎?怎麼還沒到嗎?」
「回國了?」
風司峻一下子愣住了,隨即一抹狂喜爬上了他的臉頰,「幾點的飛機?」
「……」
「好,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他一腳踩下了油門,隨即車子如離弦的箭一般向遠處疾馳而去。
趕到機場的時候,恰好聽到了巴黎的航班已抵達的消息。
站在出站口,他靜靜的看著每一個從眼前經過的人,當那個熟悉的身影終於在眼前出現時,他竟然再也抑制不住心頭的狂喜,一把將她摟進了懷裡。
任由她抱著,聞著那熟悉的味道,樂曉婉淡淡的笑了。
「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回來的?我記得我沒告訴你啊。」
「壞女人,你知不知道這幾天我有多擔心你啊?你可倒好,沒心沒肺的,除了剛到的時候來過一通電話外,這幾天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
風司峻喃喃的說著,捧著那張百看不厭的臉,在那嫣紅的唇上重重的啄了一下以示懲罰。
「你都不知道為了能早點趕回來,這幾天我有多忙,一天睡眠都不到五個小時,不信你看看,黑眼圈都出來了。」
指著自己堪比大熊貓一般的眼睛,樂曉婉一臉自嘲的笑了。
「走吧,我們先回去再說。」
攏了攏她凌亂的發,風司峻拉起她的手向機場外走去。
呼吸著這清新的空氣,樂曉婉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餓不餓?要不要先去吃點東西?」
看著她一臉疲憊的模樣,風司峻心疼的說道,到了嘴邊的話又嚥了下去。
「不了,剛剛在飛機上吃過了,我現在就想睡覺,睡上二十四個小時什麼都不做。」
樂曉婉喃喃的說著,靠在椅背上,不一會兒竟然睡著了。
看著那張恬靜的睡顏,風司峻無聲的歎了一口氣,伸出手輕輕的摩挲著她的臉,最後在她那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個淺淺的吻,將椅子放平,又給她蓋上一件外套,隨後才慢慢的發動了車子。
心,在這一刻無比的踏實。
一覺醒來,窗外已是暮色沉沉,空氣中隱隱的有著一絲甜香的味道,捂著嘴,打了個大大的呵欠,樂曉婉從床上坐了起來,環顧四周,不是她住過的飯店,只是卻依稀有著一種熟悉的感覺,似乎曾經來過這裡。
推開門的那一瞬間,她愣在了那裡,嘴巴張的大大的,半天都沒有合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