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後,他們手牽著手在黃葉遍地的林蔭道上散步,一路留下了他們的歡歌笑語,兩個大人中間夾著一個孩子,那臉上淡淡的滿足的神情羨煞了一群人。
在他們身後,不遠不近的跟著一輛黑色的賓士,五彩的霓虹在窗玻璃上投射出一道道瑰麗的色彩,茶色的玻璃後,看不清車內人的面孔,只是這麼靜靜的尾隨著,以一種隨時都可以隱沒的姿勢。
「現在我們要去哪裡?」
轉過頭,風司峻細細的凝視著這兩個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去溜冰好不好?」
此話一出,樂曉婉的額頭上登時有無數根黑線落下,頭頂上方更是有無數只烏鴉成群的飛過,「溜冰?你確定?」她咬牙切齒的看著他,垂在一側的手已經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猶記得當年他硬拉著她去溜冰,結果卻將她一次又一次的重重的摔在了溜冰場上,從那時候她就發誓,今生絕對不再踏進溜冰場一步。
「好耶,溜冰耶,爸爸,我要去,我要去溜冰。」
和她的反應截然不同,樂笑笑的臉上則是異常的興奮,來這裡這麼久,為什麼她就從來都沒想過要去溜冰呢?
「OK」做出一個ok的手勢,風司峻一臉得意的笑了,「2:1,跟著我們去吧。」
說完,彎腰將樂笑笑抱起來,然後大踏步的向正前方的溜冰場走去。
「你……」看著他,樂曉婉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媽咪,快來啊。」
前方,樂笑笑不停的向她招著手,小小如春花般的臉上滿是期待的興奮。
「來了」少氣無力的應了一聲,樂曉婉也大步的跟了上去。
在他們身後,那輛黑色的賓士車停靠在了路邊,車窗落下,是一張美艷的臉,可是那猙獰的表情卻破壞了整個臉上的精緻,兩道憤恨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他們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見。
幸福,從來就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尤其是根本就不屬於自己的幸福,因為那樣的幸福是連老天爺都會嫉妒的。
「媽咪,你也來啊,好好玩哦。」
換上溜冰鞋的樂笑笑在風司峻的扶持下慢慢的滑行著,因為曾經有過一點基礎,所以學起來非常的上道,幾個轉圈後,已經能自己慢慢的滑行了。
「不了,你們玩吧。」
看著他們,樂曉婉輕輕的擺了擺手,那樣慘痛的記憶,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渾身都疼。
「喂,還是做人家媽媽的人,連小孩子都不如,丟死人了。」一個完美的旋轉過後,風司峻在她的面前停了下來,「要不要我再教你一次?」
「少來,貓哭耗子假慈悲,我再相信你的話,我就不姓樂。」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該死的,他臉上那燦爛的笑怎麼就那麼刺眼呢?還有那一口大白牙,真是讓人忍不住想一拳揮過去給他砸下來幾顆。
猛的靠近她,一股溫熱的鼻息就這樣悉數噴灑在了她的耳際,「你當然不姓樂了,你現在是風樂氏,是我的女人,知道嗎?」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刮了刮她的鼻子,風司峻低低的笑了,他的女人,不錯,有著很濃的佔有慾。
「臭美吧你」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樂曉婉一把拍掉了他的鬼爪,真是的,動手動腳的,他以為他真是臘月出生的?
「我就臭美了,你怎麼著?」下一刻,風司峻猛的將她抱了起來,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抱著她想溜冰場的深處滑行而去。
耳邊是呼呼的風聲,偶爾他惡作劇的要把她拋出去,那一刻,她想也不想的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再也不放鬆。
「女人,你真的要這麼做嗎?有很多人在看耶。」
看看小傢伙那明亮的眼睛,再看看周圍人那戲謔的目光,還有此起彼伏的口哨聲,風司峻做出了一個OK的手勢,早知道這麼容易就投懷送抱,他應該早點帶她來的。
「你給我閉嘴了。」
狠狠的捶了一下他的肩膀,樂曉婉的眼眶已經微微的紅了,明知道她不敢,還來嚇唬她,他到底是不是存心的啊?
「好好好,我閉嘴,我閉嘴總行了吧,唉~~~」
一聲長長的歎息過後,風司峻慢慢的滑到了邊上,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裡,靜靜的看著場中央那已經滑的有模有樣的小傢伙,「喂,我說老婆,你看看咱們女兒,那可是正經的遺傳了我的運動細胞,更重要的是,小小年紀就已經老少通吃了,假以時日——」
一句話還沒說完,頭頂猛的傳來了一陣重擊,「誰是你老婆?把話給我說清楚,還有笑笑是我的女兒,和你有什麼關係?」
坐直身子,樂曉婉瞪大眼睛看著他,憑什麼她辛辛苦苦養到這麼大的女兒就這樣平白無故的分給了他?不可能。就算不能讓他經歷那種懷胎十月的辛苦,但是也絕對不能就這麼便宜了他。
「我沒說笑笑不是你的女兒啊?我是說咱們的女兒,咱們?知道什麼意思吧?就是我和你。」
將她的手拉過來貼在自己的胸口,風司峻的表情無比的誇張,「這裡告訴我,每一個細胞都在瘋狂的感激著 你,謝謝你給我生了一個這麼聰明可愛的孩子。」
「少說甜言蜜語,這些你還是留著去哄別的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