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
說好了不想再搭理他的,可是當他以這副模樣出現在自己眼前時,樂曉婉的心一下子軟了。
「曉婉」
看見她,像是一下子被注入了強心劑一樣,風司峻猛地站起來,然後緊緊的將她摟在了懷裡。
所有的不安,所有的恐慌,全在見到她的那一刻,冰封瓦解。
「別這樣,有人看著呢。」
推開他,樂曉婉打開門走進了屋裡,聲音很輕很淡,聽不出一點情緒。
看著她的背影,風司峻也跟著一同走了進去。
當房門「匡啷」一聲關上的時候,他再次將她緊緊的摟在了懷裡。
鼻間是她身上熟悉的氣息,懷中是她溫熱的軀體真實的存在著,下巴搭在她的肩上,風司峻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出什麼事了嗎?」
樂曉婉淡淡的問了一句,雖然說木蘿的事情她並不想知道一絲一毫。
「木蘿割腕自殺」
深吸一口氣,風司峻艱難的吐出了這麼幾個字。
「割腕自殺?」
樂曉婉一下子笑了,故伎重演,難道她就不能想出點更新穎的方法嗎?
四年前,她用這個方法逼的自己遠走他鄉,四年後,難道她不知道這樣的方法已經失效了嗎?不管是什麼,都會有自己的保鮮期的,
「她不放過我,直到現在都不肯放過我。」風司峻喃喃的說著,貪戀著她身上每一絲的溫暖。
唇角勾起一抹笑,樂曉婉的眉不自覺的蹙了起來。
「所以呢?」她的聲音淡的聽不出一點情緒。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風司峻的聲音近似呢喃,摟著她一同倒向了那軟綿綿的床上。
「那就回到她身邊吧,如果你感到內疚自責的話,就回到她身邊吧。」
她很平靜的說著,如果他不能自己做出決定,那麼她可以替他做出這樣的決定。
「我……」看著她,風司峻一下子愣住了,事情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我沒有你依然可以好好的活著,可是沒有了你,她會死,不是嗎?」
推開他,樂曉婉緩緩地走到窗前站定,看著外面亮起的萬家燈火,嘴角露出了一絲濃濃的自嘲。
什麼時候她的心腸也變得這麼好了?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她自己都快被自己給感動了。
微微一愣,等到意識到她說出的是什麼意思時,風司峻猛地撲過來將她緊緊的摟在了懷裡。
「我不要,你不許離開我,你答應過我的,再也不會離開我。」他的眸子裡露出了一抹狂亂的光,死命的摟著她,那樣強勁的力道像是要把她揉進骨子裡才罷休。
「那你想我怎麼辦?只要你說出來,我會照做的。」樂曉婉輕聲的說道,不可否認,她輸給了木蘿,因為她沒有死的勇氣。
「我……」風司峻一時語塞了,是啊,他能讓她怎麼辦?
「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雙手環胸,樂曉婉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身子一僵,風司峻慢慢的鬆開了自己的手,看著那僵直的背影,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
「等著我,哪裡都不要去,就在這裡等著我,我還會再回來的。」說完,轉過身,他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病房內,木蘿已經醒了過來,看著潔白的天花板,嘴角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
她竟然又活過來了……
「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就真的那麼想死嗎?」坐在床邊,裴明哲的眼睛紅通通的,放在床上的兩隻手緊緊的握成了拳狀。
「呵呵~~~」木蘿冷冷的笑了,「得不到我想要的,我寧願去死。」
「啪~~~」的一聲,重重的巴掌聲在這個寂靜的空間裡響了起來。
「好啊,你去死吧,去死啊,沒人會攔著你,你死吧,我看著你死。」裴明哲咬牙切齒的說道,不停的吸氣、呼氣、再吸氣、再呼氣……
這些年,對於他的付出,她總是視而不見,在她的心裡,他又算什麼?難道說連風司峻的一個指頭都不如嗎?既然如此,當初為什麼又要跟他走?
「你很生氣吧?我也很生氣,恨死了這樣的自己,可是我沒有辦法,只要一想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我就覺得自己要發瘋,那種感覺都快把我給折磨死了,你知道嗎?我受夠了這樣生不如死的滋味。」木蘿喃喃的說道,臉上有著一抹蒼涼的笑意。
「別說了」裴明哲冷聲打斷了她的話,「你就是想得到他,是吧?好吧,我會讓你得到他的,如果這是你想要的。」說完,他轉身走開了。卻在打開門的一瞬間愣在了那裡。
「她怎麼樣了?」看著他,風司峻冷冷的問道,聲音裡沒有一絲溫度。
「你自己不會看嗎?為什麼非要讓我來說?」猛地推開他,裴明哲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病床上,在聽到那道熟悉的聲音時,木蘿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你說吧,你到底想我怎麼樣?想我去死嗎?陪著你一起去死嗎?」站在床前,風司峻冷冷的說道,眸子裡有著深深的痛楚在蔓延。
「如果我說是,你會和我一起死嗎?」唇角微揚,木蘿突然笑了。
「那就死吧,大家一起死好了,我受夠了,真的受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