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你不要這樣，外面還有人看著呢？」辦公室裡斷斷續續的傳來一些聲響，靠在門上，樂曉婉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心，彷彿是被人一塊一塊的切開暴露在空氣裡，那種鮮血淋淋的痛感讓她的眉頭緊緊的蹙了起來。
「曉婉姐，你沒事吧？」看見她跌跌撞撞的向這邊走來，小李連忙迎了上去，視線不經意的觸碰到玻璃窗那端，隨即小臉一紅垂下了頭。
「我沒事，我去休息一會，有事叫我。」拖著沉重的步伐，她艱難的向休息室走去。門關上的那一剎那，淚水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
怎麼了？她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覺得心那麼痛？痛到痙攣，彷彿隨時隨地都可能會死去一般。
靠在門後，她無力的滑坐在地板上，就像是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似的，只能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可胸口卻依然憋悶。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像是一生一世那麼長，她終於慢慢的直起了身子，將眼角的最後一滴淚拭去，然後打開門走了出去。
出門的那一刻，與相依相偎的兩個人擦肩而過。
「把辦公室清掃乾淨，還有，晚上不要來打擾我們。」人影閃過的時候，一道冰冷的聲音隨即傳來。
「是，總裁。」低垂著頭，她默默地退到了一邊。
屋子裡依然是熟悉到讓人作嘔的味道，木然的將地上的資料撿起來，然後分門別類的放好，拿起抹布仔細的拭淨這房子裡的每一粒灰塵，終於在最後時刻，本已停息的淚再次肆無忌憚的流了出來。
「小……曉婉姐」門外，小李看著這一幕，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哦，沒事。」慌亂的拭去臉上的淚痕，她強迫自己露出了一絲微笑，「怎麼了？」
「今天下午的部門會議還要開嗎？」小李戰戰兢兢的問道，今天下午的氣氛真是太詭異了。先是總裁莫名其妙的發火，然後就是一向冷冰冰的秘書竟然流淚，長出一口氣，她使勁的搖了搖頭。
「當然，你先去準備吧。」低頭裝作整理手頭的資料，樂曉婉深深的吸進了一口氣。用力的拍拍自己的臉頰，隨即嘴角微揚起一抹若隱若現的弧度。
樂曉婉，你的失常到現在該停止了，這不像你，一點都不像。
她在心裡這樣告訴自己，打開門的時候，臉上又是以往那個平靜淡然的秘書。
那個下午的會議開得冗長而且繁雜，好幾次她都聽得昏昏欲睡，終於等到會議結束的時候，窗外已是萬家燈火。
當高跟鞋的聲音寂寞的響在空蕩蕩的大廳時，她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看著匆忙走過的人群，站在十字路口，她卻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
回家嗎？那個她住了五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