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哭得傷心,他皺了皺眉,終是不忍地輕輕摸著她那長髮,安慰道:「傻孩子,別哭了,乖,別哭。」
若欣好懷念電梯那次的懷抱,現在這懷抱來自同一個人,卻有著不同的感受。上次就像戀人的呵護,這次卻像父女的安撫!
若欣抹掉眼淚,退出他的懷抱,仔細端詳著他的臉,他那飽經滄桑的臉。
張閔興也同樣審視著眼前的女孩,似曾相識,但卻肯定不是他任一個姨甥女,也不是他以前認的任一個干女,最重要是他從沒見過她。
想到蔣阿姨根本認不出她,若欣便搶著問道:「還認得我嗎?你的助手,謝若欣。」
閔興再次仔細地看了個遍,仍然在腦海中找不出類似的容貌,只好說道:「對不起,我不認識你。」
半響,閔興記起他從不請助手,便緩慢地說道:「謝小姐,我過去那麼多年從不招用助手。你,想必認錯人了吧?」
若欣望著他那清明的眼神,紅潤的臉色,還有那靈活的四肢,她確信他沒病,至少沒患上失憶病。也就是說,他們的記憶中,根本沒她出現過,那她前些日子到底去了哪裡?為什麼她記得他們,他們卻不記得她?
若欣哀怨地瞧著他,說道:「你把我忘了,你真狠心。」
閔興瞧著她那類似情人的怨語和怨婦相,一時語塞。
她的記憶中,他們即使沒成為愛侶,感情仍然很深厚。所以,現在她隨意地找了張椅子坐下,望著那一時反應不過來的閔興。
閔興皺了皺眉,有點無奈地接受了這個不速之客,遞了杯水給她,自己也找了張椅子坐在她對面。
兩人對望著,在凝望中,閔興的心情漸漸放鬆下來,甚至覺得他的心似乎安定了下來。只因為見到了她?他有點疑惑地看著她,不明她哪裡來的魅力,能讓他一直飄泊不定的心,在此刻像找到碼頭一樣安定下來?
若欣打破了沉默,單刀直入地問道:「為什麼你不和冬昭結婚?」
閔興愣住,眼裡有著更深的疑惑,她怎麼知道這事,難道他們以前真的認識,相處過一段日子?
他不想向這個陌生女人說這件私事。但是她的眼神,卻溢滿了關心,責備和痛心。
不知沉默了多久,最終在她譴責的眼光下,他忍不住說道:「如果我和她一起,我的良心將會一生不安。」
若欣繼續責備:「所以你就把你的所愛讓給你那所謂的好朋友?他有感激你嗎?如果他知道你們的事,估計他現在很憎恨你。」
這次,閔興握緊了拳頭,問道:「你怎麼知道他的反應?」
「這還用想嗎?你嚴重傷害了他的自尊,你以為愛情是商品,能轉讓的嗎?你以為這樣就顯示你高尚嗎?你這樣只不過是讓三個人一起痛苦一輩子。」
閔興少有地發脾氣,喝道:「夠了。」
頓了頓,他才沉聲道:「我沒說我是讓,我不認為我是愛她。他們因為我而吵架,我已經沒法從他們中間撤出,或許照顧她已成為一種習慣。」
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他仍然不肯直視他的心,這次她忍不住氣道:「那你究竟愛誰?含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