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個清靜的地方坐下,喝著茶。
若欣坐在那把玩著手裡的戒指,出神地想著心事。閔興則是悄悄地瞧著若欣的一舉一動,想著自己那被詛咒的事情。
被詛咒的事情,他老早就從父母那裡知道。據聞,他剛出生沒多久,他爸媽就已找高人幫他看過,說他這一生都被詛咒不能和自己愛的人一起。
以前,他對此嗤之以鼻,他會問他為什麼被詛咒,被誰詛咒了,但沒人能回答這問題。可是,自從含笑的事之後,他已經有點相信這詛咒的存在。
兩人都保持沉默,卻不覺得氣氛尷尬,反而大家都有種舒服自然的感覺。直到茶水燙著若欣的水,兩人才回神。
閔興一把扯過若欣的手指,仔細地看了個遍,發現只是紅了點,並無大礙,才鬆開她的手,說道:「小心點,別再燙著了。」
她笑笑,大方地接納了他的關心,無論他的關心出於啥,她都不想再為此聯想到別的,省得傷神。
注意到若欣手上的戒指,還戴在無名指上,閔興心有點酸痛,卻強忍,指指她的戒指,笑道:「你什麼時候和人結婚了,怎麼也不說一聲?」
若欣把戒指脫下,有點無奈地說道:「結婚?我男朋友都還沒呢。這戒指,是奶奶用她家的玉幫我訂做的,本來我是要戴中指,誰知道做好後,只能套進無名指。」
閔興維持著那僵硬的笑容,調侃道:「該不是奶奶想把你許配給她的孫子安睿佟吧?」
「你想像力真豐富。難道溯恆把冬昭交託給你,是為了把冬昭讓給你嗎?」剛說完,若欣已後悔得要死,連忙接著道:「對不起,對不起,當我沒說。」
這時張閔興已完全黑了臉,他低著頭,手大力地捏著杯子,看得出,他在努力地強壓著他的怒火。
若欣內疚地急道:「閔興,對不起,能不能當我沒說。」
當張閔興再次抬頭的時候,他兩眼通紅,低沉地說道:「溯恆是一個孤兒,對他來說,冬昭就是他的全部,所以當他出差的時候,他就把他最貴重的東西交付給我,讓我幫忙照顧。」
若欣很努力地點頭,表示明白。其實,她的心根本不明白。
人類怎麼這麼喜歡把伴侶交給自己的好朋友去照顧,即使好朋友不背叛他,他的伴侶也可能會背叛他。還是他太自信,覺得那兩個日夕相對,互相照顧的人不會日久生情呢?
「所以我與冬昭的事情你想都不用想,我和她不會有未來。我照顧她,只是出於溯恆的托付。」
若欣低聲道:「終有一天,他們會為你而吵架,你照樣無法安心過生活,即使你不搶這個女人回來,但你與溯恆之間也勢必有條心刺在那裡。」
閔興這時愣住,顯然這些後果他並沒想到。但目前的局面,他能做的只能是管住自己的行為,不讓自己越軌,卻沒法掌控別人的心與行為。
他有點苦惱地說道:「別談她好嗎?我現正擔心溯恆知道這事,誤會我奪她說愛呢,你就非得提這事來煩我。」
若欣看著他苦惱不已,有點心疼地說道:「對不起。閔興,其實,如果你真的不愛她,決斷一點,別心軟,對她狠心一點,你就不會有那麼多麻煩。」但是,你天生的優柔寡斷,多情,善良,根本不可能狠心拒她於千里之外。只要她一有難,你就撲過去,她能放開你嗎?還是,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