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花還算美嗎?」熙逸塵輕柔舒緩的聲音如暖風般掠過她柔軟的心扉。
「讓你久等啦,不好意思你院子的景致實在太美了,居然看癡了。」九兒有些不好意思看著熙逸塵灼熱的目光,輕巧地躲過他寬大身影的包圍。
緩慢地邊走邊欣賞著梅花特有的特有的嬌艷美麗邊想著熙逸塵叫自己來的目的。
「真的沒有想到你這梅林之中梅花的品種如此之多。我見過白色的雪梅,火紅的紅梅卻獨獨未見過看的這樣嬌艷美麗的淡紫色的梅花,不知這是什麼物種呢?」九兒在一處牆角下發現了這株與眾不同的梅花,回頭看著緊跟其後的熙逸塵。
今天的他看起來格外的清爽艷麗,一身冰藍色的直綴暗竹花銀絲湘繡福雲紋錦袍趁著他健美的身姿越發的修長挺拔,白皙俊美剛毅的臉頰不似平時的冷漠消沉,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稍揚的唇角使他整個人親切溫暖起來。
「你真有眼光,就那麼一株特色的玉蝶梅花藏在這幽暗的隱蔽之處居然也會被你發覺,就像那日我即便是躲避過層層刺客的搜捕卻也依然無法躲避的過你那凌厲的小眼睛。
九兒笑瞇瞇地轉過身來一臉孩子氣的瞪視著熙逸塵稚氣的刻意用兩根手指指著自己的瀲灩的水眸湊近大聲說:「小眼睛,我的眼睛小嗎,小嗎?」
熙逸塵好笑地拿下她指著眼睛的手,仔細地看著她瀲灩泛著華彩光芒的眼睛一時竟有些癡迷,慢慢地靠近慢慢地迷失在這清澈泛著光芒的深潭裡,終於……
覆蓋住他嚮往已久的香澤柔軟之上,突然被九兒猛力地推開,不知所措地望著她慌亂的臉龐,心中掠過一絲揪心的疼痛,遂轉過身去整理好自己的心緒,「有沒有聞到一股酒香,剛剛我在院內煮了去年釀製的梅花釀不妨去嘗嘗。」
九兒強制壓下心中的那份驛動,回頭看著他修長挺拔的身影心中居然一痛。曾幾何時她的心中曾經那樣地迷戀過他,曾幾何時她是那樣地期盼著他對她的親密,又曾幾何時這份暗戀消失殆盡。
今晚她之所以來到這裡赴約無非就是想將心中的那份暗戀畫上一份完美的句號。
緩步輕移,一股淡淡的帶著梅花香氣的酒香飄來,幽然怡人地從鼻間劃過讓人有種欲罷不能的饞癮,嚥了口口水,很無德地執起酒壺為他到了一杯清酒,然後自己也到了一杯輕輕地放在鼻間輕聞,饞漣的模樣直換來熙逸塵爽朗的輕笑,一瞬間剛剛所有的尷尬煙消雲散。
「你知道嗎,這梅花釀不光是我的心頭好,更是七哥和媚兒……呃呵呵呵的心頭好。」熙逸塵掩飾尷尬地端起手中的酒杯清償起來。
「哦?媚兒是誰?為什麼一提到她你們都要那樣的尷尬?」九兒發覺了什麼不對勁,緩聲輕柔地問道。
「這,我想還是讓七哥親自回答你比較好,這畢竟是你們之間的事情。」熙逸塵的臉色有些不羈起來,整個人也散發著冷氣,全然沒有剛剛的溫潤。
「對不起提起你的傷心事了,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九兒心中黯然,原來熙奕軒的心裡並非只有她一個,原來他也有心愛之人。
說完站起身向來時的小路走去。
「不要,九兒!」熙逸塵一把從身後緊緊地抱住她,頭緊緊地貼附在她冰涼的臉頰上幽幽地說:「媚兒,媚兒是七哥曾經指腹為婚的妻子,是曾經我最愛的女人也是太后的親侄女,名叫晚霞郡主。」
他的聲音有些哀泣,身體更是抖得厲害。
「我,七哥和媚兒從小是一起長大的,可以用青梅竹馬來形容我們的關係,只是……只是媚兒喜歡的人是我而非我的七哥。七哥為人霸道,認定是他的東西就一定會不擇手段,本來母后已經同意退婚成全我和媚兒了……可是卻沒有想到七哥居然卑鄙的用錢來威脅皇兄和太后,在他的意念當中只要有錢就沒有辦不到的事情,就如這次依然如此,我心淒涼。難道這世上真的是錢可以買來一切嗎,包括人的心。」
聽到這裡九兒的心裡一陣酸楚,回過身來看著一臉沉痛的熙逸塵不知該如何安慰這個為情所傷的大男孩,只聽他哽咽地繼續言道:「卻沒想到成親的當晚,媚兒卻決然地選擇了一條不歸路……從此,她便成了七哥心上的痛,從此他的沁媚園便再也不准許任何人進入,從此他便四處的收羅與媚兒想像的女人。說來笑話,九兒你,居然和媚兒長得九分相像。」
一句話刺得九兒的整顆心一顫,怔怔地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往日種種聚上心頭,淚水洩堤而奔轉身快速地奔出梅園,沿途不顧丫鬟僕婦的駐足觀望,只知道想要快速地跑回家沒想要永遠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蒼茫地走在黑兮冷漠的街道上,看著匆匆而過的行人,玉碗一抬一隻白色的小白貓跳了出來,俏皮地蹦到了九兒的懷裡,紅潤的小舌頭不聽地舔舐著九兒流下來的冰冷淚水。
「主人不哭,不哭。請相信愛神,他是真心愛你的,絕對不是把你當作什麼狗屁媚兒的替身,這一點我向偉大的天神發誓。」錦虎說著鄭重地舉起它那隻小毛爪大聲地說道。
「那又怎樣,你都說了是在天庭,天庭!如今在人世間誰又能控制得了人的感情。若他是真心的愛我喜歡我又怎會在生死一刻之時不顧我的死活將我推到別人的懷中,若真心的喜歡我又怎麼一會冷一會熱的對待我全然不顧我的感受操縱著我的人生我的命運!一次次的推離又一次次地傷害,你以為我很好受是嗎?其實,其實我在很早之前就開始懷疑他的心裡有人了,只是沒有證據沒有根據罷了。」
九兒重重地錦虎摔倒了地上,茫然地望著天空,不知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