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逸塵則玩味地回望著純然清澈如水的九兒,心內波濤洶湧。
熙哲翰迷戀地癡望著站在大殿之上清雅淡然的九兒,心內悸動難抑。幾個月不見她居然變得更加清理端莊了,更加的讓人驛動難忘了。
「皇上不知宣小女上殿所為何事?」由始至終她都淡然從容地面對,沒有一絲畏懼或是惶恐,這讓熙晨輝很是不滿,難道他的皇威在這個女子面前蕩然無存了嗎?
遂面色一沉,犀利的眼神向九兒一掃,威殺之氣盡顯。
九兒暗吐下舌頭,還真是皇帝老兒難哄。算了佯裝一下恐慌膽怯的模樣吧,想罷抖身叩擊在殿前。
熙晨輝暗笑此女果真聰明,隨抖身叩首,眼裡卻無一絲膽怯。算了你給我面子我也給你一個實在好了。
「今有榮王,毅王和和三位王爺同時想要求娶你,你說朕該如何辦呢?同是朕的手足,同為朕紛難解憂為國立功,朕豈能偏一個傷兩個分離兄弟之間的感情呢?」熙晨輝狀若苦思地看著跪於殿前的九兒,這罪名可是不小,一個處理不當可是要腦袋的罪啊!
九兒訝然地抬頭看著寶殿之上的聖駕,頜首低吟道:「民女惶恐,小女自認無才無德無法匹配在座的任何一個人。所以,小女……小女只有肯請古佛清寺帶髮修行為我夏禹王朝祈福,願我朝福旺發達,百姓安居樂業,福澤綿長。為皇上及各位王爺祈福,祝願皇上和幾位王爺身體健康福壽連綿。」九兒咬了咬唇含淚回頭凝望了一眼驚愣當場的熙奕軒,心裡有千般的不捨萬般地心痛。
選哪個,她敢選哪個?如果她敢選了相信下一刻就會帶來滅頂之最,分歧皇族親情,挑撥皇族內亂,有損皇家威嚴不抄你九族就燒高香了。所以她不能選,只能以退為進。帶髮修行又不是真的出家,哪天高興了就還俗遊歷人間去,誰又管得著!
皇上滿意地看了看下面叩首跪地的九兒心想此女還算聰慧知道進退於是刻意地看了眼熙奕軒似要張嘴宣佈點什麼,熙奕軒一看慌忙上前插言道:「臣有事想要稟告還望皇上借一步說話。」說完回頭深深凝望了九兒一眼,與正在凝望著他的九兒碰了個正著,那一眼包含了太多的情緒與濃的化不開的深情,那一眼包含了太多的擔憂與牽掛。
那一眼也同樣換來了眾位官員的驚訝與座上那位的探究,揚了揚眉玩味地看著下面那對的深情凝望,心裡的小九九盤算也開始提拉帕拉的響了。
「退朝!」熙晨輝站起身一揮手向後殿走去,臨走之時還不忘揚了揚他英挺的劍眉,抿著唇好心情地一走三晃地晃出大殿。後面緊跟著志在必得的熙奕軒,臨出殿前熙奕軒給了九兒一個安心的眼神。
劉逸遠暗叫了聲不好,那眼神挑了一下熙哲翰。希望他能夠上前阻住。
熙哲翰動了一下卻被熙逸塵上前嘻哈地言道:「四哥,我看還是算了吧,人家有家財萬貫,良田千頃,我們有什麼?再說……現在軍隊急需用錢,恰恰七哥又要主動捐助……你說四哥我們為了國家,為了黎民百姓是不是,啊?應該退讓退讓呢?」
熙逸塵夾槍帶棒的一頓話讓熙哲翰很是無語,卻又不甘地看了一眼劉逸遠,最後一甩袍袖向殿外走去。
這戲子都走了他們這些看戲的人還干站在這裡什麼勁,甩甩袖子還是回家看看老婆孩吧,畢竟別人家的閨女管不了肚子啊!
呼啦一下眾位官員或是三倆一夥或是成群結隊嘻嚷著離開了慶元金殿之上。
消息穿的很快,一會的功夫就報廢了太后三套玉瓷茶碗外加一對玉如意,這要是讓九兒知道就這麼一條八卦信息就損失上萬兩的銀子不肝疼都怪了,那可是上萬兩銀子啊,捐出來得夠多少窮苦百姓生活的呀,怎麼就這麼摔了呢?
另外,就在安南侯爺和媒人進府商談兩家婚事的時候,皇家的聖旨也是時候的到了。鬧了安南侯和李家個措手不及,無奈兩家的生辰八字還沒過這親啊也就算沒定,所以這親啊只是在萌芽狀態便被皇家的一道聖旨給滅了。
恨得秦德懷啊直在哪轉圈圈,一臉不甘地瞪視著自家的老爹,心裡話都怨你,要是你上殿去求親了又怎麼會讓熙奕軒那個混傢伙捷足先登呢?不甘啊,不甘啊,秦德懷在心裡不住的吶喊啊!最後只好一個人跑到外面畫圈圈詛咒某人去了。
九兒坐著熙逸塵馬車出了宮,中途皇后傳召被熙逸塵給擋了回去,一路的護送呵護深深地打動了九兒心。
「九兒,以後你就將是我的嫂子了。」熙逸塵深舒了口氣,眼裡有著萬分的不捨和千分的不甘,最後化作一句祝福。「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了,記住若是有一天你,若是有一天我七哥對不起你,記住還有一個我永遠地站在你身後。」
「最後,最後可不可以在答應我,答應我一個請求。」熙逸塵眼眸氤氳地看著九兒含淚點了點頭哽咽地繼續說道:「今晚可不可以陪我一起去賞梅。」
「好,一言為定,不見不散。」九兒一口答應,忽然被熙逸塵一把拉入懷中,緊緊地擁在懷裡,久久地不願鬆手。
馬車終於停了,九兒深喘了口氣跳下馬車,站在門外看著車來行往的人們心中湧現著無限的苦澀,終究還是要嫁入皇家了,終究還是要進金絲籠的。
剛一推門就看見黑著一張臉如門神的老娘還有沒有到店裡去的大哥,五哥,六哥他們,就連平時難得一見的老爹此時都黑著一張臉在家。
怎麼個意思?要開批鬥大會嗎?可是罪不在我啊,所有的事情也不是她一個人所能控制的不是嗎?
「嘿嘿,今天天氣不錯啊,居然全家人都在家。老爹今天不去上工嗎?難道不怕老闆;賴你工錢嗎?」打著哈哈的九兒企圖矇混過關。豈料得到了全家人的一致白眼,首先開槍的當然是一貫當炮筒的老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