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碧和她一起上來喝咖啡,她只記得自己喝了一杯咖啡,眼前好像晃過什麼東西,接著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醒來的時候,就是這副畫面。
房間裡,鴉雀無聲,分明這麼多人,卻沒有一點聲音。
溫暖渾身發顫,葉非墨轉身,剛邁開一步,似是沒站穩,腳步一個踉蹌,幾乎跌倒,韓碧慌忙扶著他,葉非墨粗暴地推開韓碧,僵硬、緩慢地走出房間。
「非墨!」溫暖沙啞喊了聲,情緒一激動,人也昏厥過去,不省人事。
林寧扯著韓碧出去,關上房門,暴力地把韓碧扣在牆壁上,「是不是你幹的好事?」
「林導演,你別含血噴人,這可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是溫暖自己來開房,方柳城來找她,兩個人一直都沒出房門,這和我有什麼關係?」韓碧微微一笑,目光卻看向葉非墨的方向。
52樓的走廊很長,這時候天還沒大亮,凌晨3點多,酒店靜得嚇人,葉非墨走向電梯,走得很慢,高大挺拔的身子挺直如往常,彷彿什麼都壓不彎他的肩膀。然而,他的步伐卻如老人般,僵硬無力,韓碧淡淡一笑,心中淒楚,懊惱,悲痛,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她也紅了眼睛。
非墨,你很傷心吧。
就如七年前看見我和別人在床上,你也一樣這麼傷心吧。
沒有人知道,這一幕對於葉非墨而言,簡直誅心。
林寧大惱,「你最好別讓非墨查出來是你做的。」
林寧擔心葉非墨,又怕蔡曉靜應付不了接下來的事情,沒有跟出去,若是有記者蜂擁過來,蔡曉靜一個人無法處理。
溫暖醒來的時候,蔡曉靜已經幫她穿上衣服,她的身子十分冰冷,蔡曉靜脫了外套,讓溫暖穿上,溫暖悠悠轉醒,表情悲慼,眼淚瘋狂流出,無法抑制。
「我……」她想說些什麼,可就說一個字,已說不下去,人不停地顫抖,痛苦地摀住頭顱,「我沒有,沒有……」
「溫暖,乖,沒事了,我們先回家。」蔡曉靜試圖放柔了聲音,溫暖不知道渾身不舒服,僵硬如石,太多的情緒壓抑在心底,一瞬間爆發,情緒大起大落,痛不欲生,以至於小腹墜痛。
「啊……」她發洩似的捂著頭尖叫,狀若瘋狂。
林寧聽了尖叫聲,慌忙進房,溫暖情緒很激動,蔡曉靜根本無法抱住她,他一狠心,在溫暖脖頸後一劈,溫暖人又昏厥過去。
「你幹什麼呀?」蔡曉靜素來心疼溫暖,慌忙去擋,可來不及了,溫暖昏倒在她懷裡,臉上沒有淚痕,只有一臉的疲倦和絕望。
可憐的暖暖,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林寧蹙眉,這麼大的動靜,方柳城卻還沒醒過來,林寧心頭一頓,過去扯動方柳城,好一會兒方柳城才醒來,「林導演……」
「林個屁導演,你快點醒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和溫暖為什麼會在酒店過夜,你是不是對她做了什麼?」林寧越是激動,表情越是平靜。
「你在說什麼?」方柳城揉揉眉心,見自己身上沒穿衣服,再看不遠處昏迷的溫暖,大吃一驚,「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十分鐘前溫暖一絲不掛躺在你身邊,葉非墨剛從這個門口走出去,你說怎麼回事?方柳城,你一個大男人是不是做了什麼禽獸事?有膽子做就有膽認。」
方柳城大急,礙於自己又沒穿衣服,想過去看溫暖,又不能毫無禁忌,他蹙眉,努力回想起昨天的事情,「我記得我和顧睿談完事情上來找溫暖送她回去,可我沒看見溫暖,就看見韓碧,韓碧說溫暖不舒服要了房間休息等我,所以我就上來找她,誰知道……我一進來溫暖就睡著了,我過去想叫醒她,她……」
方柳城頓住了,他過去叫醒溫暖,可溫暖醒來後,似乎神色很不對勁,湊過來就親他,而且笑得特別嫵媚,他是很喜歡溫暖,可溫暖嫁人了,且她當時的神色看起來特別不對勁,他絕對不會趁人之危,本來想給葉非墨打電話讓他過來接溫暖,可溫暖纏上來,接著……
接下來的事情,他全不記得了,他唯獨記得,他絕對不會動溫暖,而且……溫暖,昨晚的人是溫暖嗎?他自己也不確定了……
方柳城總覺得奇怪,又說不出哪兒奇怪,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不對勁了,溫暖昨天來酒店的時候就很不舒服,後來清醒過一段時間,越來越不舒服……
他想起來,溫暖昨晚粉黛未施,可親吻他的溫暖,臉上卻有很濃的脂粉味,好像是這樣子,可他頭很疼,記得也不太清楚了。
「接下來你見溫暖醉了,所以你就趁人之危。」
「我以性命發誓,絕對沒有!」方柳城沉聲說道,「我很愛她,絕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絕對不會,林寧,別把人想得那麼齷齪。」
「好了,林寧,別說,天都快亮了,先回去吧,要是驚動記者就不好了。」蔡曉靜無心在這裡逗留,林寧暫時也信了方柳城,抱過溫暖出了房門,蔡曉靜臨走時回頭說道,「方先生,今天的事,你……你最好不要說出去。」
方柳城擔心地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該死的,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
葉非墨在飆車。
凌晨4點,高架大橋上幾乎沒什麼車輛,他一路超速,油門踩到底,瘋狂飆車,兩邊窗戶打開,冷風呼呼地灌進來,只是微涼的天氣,他卻覺得冰冷刺骨。
彷彿所有的冰冷都往自己的身上灌。
車子下了高架,見了紅燈他也不停,十字路口突然闖過另外一輛車,是從西向東走,一個南向北走,葉非墨的車子硬生生差點撞上別人的車子,他突然一轉方向盤,車子急往右邊打轉,那位司機也是嚇得半死,手忙腳亂撞上防護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