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偏頭思考,命運和詛咒,這兩者對於很多人來說,其實是一個意思,可對溫暖來說,卻是不同的,她不信命運,卻信詛咒。
杜迪聽她的回答,頗為驚訝。
一般說來,不信命運的人,也不信有詛咒一事,他們大多以為,我命由我不由天,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裡,身為和命門兩家族都有頗深淵源的杜家,杜迪所接受的教育是信命運和信詛咒的。
他信這一切,所以這麼多年,冥冥之中也在等著他的未婚妻。
可溫暖卻不信。
可為什麼她信詛咒呢?
溫暖說,「我也不知道,就這麼相信唄,很多事,沒辦法解釋的。」
前段時間,她經常夢見一隻染血的蝴蝶撲向她,夜裡總睡得不安穩,彷彿是一種很擾人的聲音在她腦海裡一直響起,可她卻不知道那是什麼聲音,只知道那蝴蝶令人害怕。
每次睡得不安穩,又怕非墨擔心,壓在心裡都沒說,最近似乎好了很多,不知為何,沒夢到那染血的蝴蝶,她也輕鬆多了。
同一個夢做了這麼多次,又是如此恐怖,她總是有些想法的。
「我認識一個家族的人,他們的後代是受詛咒的,你相信這種事嗎?」杜迪笑問,目光凝著溫暖,深怕錯過她臉上任何一個表情。
「什麼樣的詛咒?」
「很久以前,有一個家族的繼承人和另外一個家族的繼承人指腹為婚,兩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可女子後來變了心,嫁給了別人,拋棄了未婚夫。未婚夫的家族以巫術見稱,遭遇背叛後,他用自己的生命向女子報復,詛咒這個家族的繼承人的夫婿活不過30歲,除非她的夫婿是這個未婚夫家族的人。」杜迪淡淡說道,「就因為這個詛咒,她的家族歷代繼承人的夫婿都活不過30,除非他……」
溫暖氣急敗壞,「好惡毒的毒咒,這個男人太缺心眼了,也太惡毒了。他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太過分了,不能因為得不到愛情就詛咒有情人吧。事實真的如此嗎?真的活不過30?」
「是!」杜迪淡淡說道,「歷代如此。」
可即便是有這樣的詛咒,杜家和龍家的關係都是極好的,正因為這個詛咒,下咒的杜家第二代覺得虧欠了龍家,所以一直以來都很照顧龍家。
為了解除詛咒,這麼多年來,兩家人一直都在找尋辦法,可冥冥之中,似乎注定的,緣分總是錯過,這個詛咒尚未解除。
否則,龍家永遠都受詛咒,世世代代,不止不休。
「我從來沒想過,世間會有這樣的詛咒,太惡毒了。」溫暖心有餘悸。
杜迪淡淡地笑,不愧是龍家的人,剛剛她的反應太過激動了,溫暖對不關己的事情素來看得也很淡。這麼義憤填膺是很少見的。
這也說明了她的身份。
「你信了?」
「為什麼不信?」溫暖反問,「你都證實過,我能不信嗎?」
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和沒經歷過的人感受是不同的。
「是不是我說的你都信,說不定我在編故事。」杜迪笑說道。
溫暖一怔,「不管是不是故事,我想,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樣的詛咒存在也沒什麼奇怪的,是吧?」
「你說得對。」杜迪淡淡一笑,「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回到家的時候,還不到八點,葉非墨簡單吃了點東西墊肚子,正在客廳看安寧這一季度的財務報告,溫暖過來抱了他一下,「餓了沒有?」
「餓死了。」
「我馬上幫你熱。」溫暖說道,放了包包,脫了外套去廚房把飯菜熱一熱,葉非墨的目光隨著溫暖移動,臉色深沉。
杜迪沒有和溫暖說?
這倒是奇了,如果和溫暖說了,她不可能這麼早回家的,這丫頭一定會找個地方哭一場,胡思亂想,糾結,自我折磨一頓才回家。
一回家,表情這麼自然,灑脫,和沒事人一樣,這麼大的事情,又事關他,溫暖演技再好也掩飾不了。
只能說明,杜迪什麼都沒有。
這男人真有意思,大老遠跑回來找溫暖,卻一句都沒和溫暖提過,他想做什麼?這麼折騰做什麼呢?不過杜迪不說,正如了葉非墨的意思,他並不想讓溫暖知道這些煩心事。
剛剛一掛電話他就後悔了,本是想試探杜迪的態度,沒想太多,可掛了電話又想,如果溫暖知道了,對她的打擊一定很大。
且不說龍家的詛咒,就說她不是溫家的親生女兒,這件事對溫暖的打擊就夠大了。
溫暖把飯菜熱了,端上飯桌,招呼葉非墨過去吃。
「杜迪和你說什麼了?」葉非墨坐下來,淡淡問。
「沒什麼,他說來找未婚妻的,說是要我幫忙的,後來又說沒事了。」溫暖照實說,葉非墨冷冷一哼,立顯不悅。
未婚妻……
他的未婚妻早就是過去式了。
怪不得他如此討厭杜迪,原來這男人和她果真有莫名其妙的關係,這件事溫暖若能一輩子不知道最好了,什麼英年早逝,見鬼去吧。
溫暖去把她的手機拿過來,「非墨,我的手機壞了,你會修嗎?」
葉非墨接過她的手機,擺弄了會兒,「晚點我幫你弄好。」
「你能修理最好了,免得我送修理店。」像家裡有什麼東西壞了,她一般的原則都是等葉非墨來修理的,他幾乎什麼都會,冰箱,空調壞了都能修,手機她也歸類於電器之類的,早就算準了葉非墨能夠幫忙。
葉非墨抬眸看她一眼,搖搖頭,溫暖一笑,「我的戲份結束了哦,從明天開始暫時能夠有十來天的休息時間,你有假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