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怨恨歸怨恨,辱罵歸辱罵,平白無故接受她的辱罵,她不能做到無動於衷。
「如果不是你的出現,我和舒文也不會分開。」趙雨凝眼淚凝聚在眸中,「你也是女子,你就如此狠心,要把你的慾望建立在別人的苦痛上嗎?」
「你想如何?」陳雪如問。
「離開舒文,我知道孩子是你們之間的牽絆,唐伯父和唐伯母也很喜歡孩子,他若留下來,我會善待他的,不會讓他受委屈的。」趙雨凝以為事情有轉機,目光露出期盼。
溫暖搖搖頭,她可不相信,趙雨凝會善待小念。
一定是白雪公主的壞母后。
「趙雨凝,你白天做什麼夢呢?」唐曼冬受不了,沉聲道:「你以為沒有嫂子和小念,你就能順利和我哥結婚嗎?真是癡人說夢,你們趙家和我們唐家早就有過節,我媽是不可能接受你們的,我媽不接受,我爸肯定也不同意,你想嫁進來,做夢。」
「我……」
「別發夢了,回家洗洗睡吧,絕了對我哥的念頭吧,我爸媽認定的媳婦,就是我嫂子,你沒戲唱,是,你是很可憐,本來和我哥兩情相悅突然被拆散,我知道你很不滿,可是,趙小姐,當年你自己離開我哥的,回來也沒復合多久,怎麼就愛得要死要活了。既然這麼喜歡,當初幹嘛分手,要是你們一直在一起,也沒有我嫂子和小念,對哦,這麼說來,你們分手太明智了,說真的,我也不太喜歡你,你要是嫁過來,一定有很多婆媳問題,姑嫂問題,我哥遲早煩死。」唐曼冬是個狠姑娘,說話也非常直,趙雨凝被她說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溫暖在旁邊看著都擔心這趙小姐會不會立刻就昏死過去。
陳雪如搖搖頭,示意曼冬別逼人太甚了,趙雨凝的確也是受害者。
她似乎看見了幾年前的自己,也曾這麼無助過,也曾這麼絕望過,也曾這麼痛苦過。
可她從不曾這麼低聲下氣去求韓碧,求她離開顧睿。
她愛的時候,愛得乾乾淨淨,不愛的時候,也斷得乾乾淨淨,不怨任何人,也不會讓曾經這份愛變得卑微,可憐。
趙雨凝含淚看著陳雪如,「你真的不會離開舒文?真的能心安理得地和他在一起?」
饒是誰,都無法拒絕她的眼淚。
總有一種要保護她的衝動。
弱女子總是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趙小姐,很抱歉。」
「世上那麼多男人,為什麼你去搶,偏偏要搶了舒文。」
「趙小姐,這不算是搶吧?再說,誰搶誰還說不准呢。」溫暖實在聽不下去,忍不住出聲說,若是身份對換,陳雪如被人搶了男朋友,她二話不說上去可以給小三兩巴掌。
然而,人都是護短的。
趙雨凝是可憐,可雪如姐也不見得幸福。
「你說什麼?」
溫暖微微一笑,「趙小姐,舒文哥哥沒告訴你嗎?他們已經登記結婚了,在法律上,他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你說雪如姐搶了你的男人也不妥,男未婚,女未嫁,一切都是自我選擇,你非舒文哥哥的老婆,怎麼說是雪如姐搶了你的男人呢?」
「登記……」趙雨凝似乎沒聽到溫暖的話,所有的心思都被登記二字震住了,泫泫欲泣,喃喃自語,彷彿下一刻就要暈倒在她們面前。
陳雪如蹙眉,趙雨凝倏地抬起頭來,渾身顫抖地看著陳雪如,「她說的是真的?你們已經登記了?」
陳雪如點頭,「是的,趙小姐。」
趙雨凝如受了重大打擊,不停地說著,不是真的,不是真的,那模樣挺嚇人的,小念忍不住問,「媽咪,阿姨怎麼了?」
陳雪如摸摸兒子的頭,示意他不要說話。
小念不懂大人間的氣氛,抿唇不語,專心吃蛋糕。
趙雨凝淚如雨下,目光淒然地看向陳雪如,有怨恨,也有責備,更有憤怒和委屈,目光掠過小念時,如淬了毒的蛇。
陳雪如蹙眉,心有不安,復而生怒,「趙小姐,我和你沒什麼好說了,請回吧,你該找的人是唐舒文,不是我們。」
趙雨凝看向小念的目光讓她很不安。
或許她認為是小念的出現,才搶走了她所有的一切。
趙雨凝怒氣沖沖地站起來,冷冷一笑,「陳雪如,你不會幸福的,你奪走我的幸福,你也別想得到幸福。」
她突然端起那杯滾燙的摩卡,潑向小念。
陳雪如在她端起咖啡的時候就以身子擋住了小念,趙雨凝冷冷一笑,快步離開,唐曼冬氣死了,可也顧不上她,幸好是冬天,穿了外套,只有少許咖啡濺在脖子上有些疼痛,並無大礙,小念哇一聲地哭起來,陳雪如慌忙安慰兒子。
咖啡廳大亂,經理過來處理,唐曼冬不想事情鬧大,陳雪如和溫暖都是公眾人物,已有不少人認出她們,早走為妙。
溫暖也氣得臉色發青,趙雨凝實在太過分了。
大冬天的,咖啡又是剛上來,溫度很高,她要潑陳雪如還只能說她失去理智,一般正室對小三都這樣,可她卻潑小念。
小孩子細皮嫩肉的,萬一被潑到皮膚,後果不堪設想,她還是潑向小念的臉。
小念被嚇著了,哭了好久,陳雪如好不容易才哄住了,幾人回到唐家,唐四和溫嵐回來了,唐舒文也回來了,眉間都是倦色。
唐曼冬怒不可遏,上前就要打唐舒文,「哥,都是你做的好事,你幹嘛要去見趙雨凝?害得小念差點被燙傷。」
「我又怎麼了?」唐舒文茫然,溫嵐見小念眼睛紅紅的,趕緊抱過來,陳雪如去拉唐曼冬,急著搖頭,這事別說了。
唐四蹙眉,「曼冬,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