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飄姐蔚藍的制服之上血跡斑斑,手中的紙巾已經被血液染的鮮紅,並且沒有就此止住,有大股大股的鮮血浸透紙巾,順著手指流淌飄姐那繫緊的袖口。
「飄姐這是怎麼了啊?」我快步走向飄姐,觀察她的傷勢。
我急得手忙腳亂,卻發現幫不上什麼忙。
「嗯,嗯嗯,嗯嗯嗯嗯……」飄姐用完全我聽不到的語言指揮著,看樣子是在尋求我的幫助。
現在鎮定下來,發現血的源頭是在鼻腔,心裡平復了一些。不是什麼意外,應該是天氣乾燥上火了吧,流鼻血比其他的地方流血安全一點。女人好像是不怎麼怕流血的,單指某一方面。
「飄姐,你等我,我去外面給你打些涼水,先洗一下,止血。」
飄姐把頭高高仰著,雙手捂在鼻前,用濃重的鼻音答應著我。然後焦急的躲著腳,催促我趕緊去做。
可能是鮮血流過的地方有點癢,飄姐用她那臃腫的小拇指,輕輕的刮著,樣子有點滑稽。
大早上跌倒,我的「御用」司機又在早上鮮血噴湧,不詳之兆,不詳之兆。難道是在暗示我此行去也不得?怎麼辦?怎麼辦?之前不怎麼以為然的心情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這種猶如困在暴風驟雨之前讓人窒息的死寂之中,沉沉的讓人透不過氣來。
「嗯,嗯嗯嗯嗯嗯嗯啊?」飄姐依舊嗯嗯著,意思大概是你還在等著什麼啊?
我趕忙向飄姐鞠躬表示歉意,端著水盆去,跑向了水房。
沒多會兒的功夫,一盆徹骨的涼水端到了飄姐面前,一番收拾,飄姐的鼻血總算止住了。這才能用正常的言語和我說話。
「Tite,不詳之兆啊,我今天起床等你消息,結果剛一個起身,鼻子和口腔裡血就湧了出來,怎麼止都止不住,我看今天不宜出行啊,今天的事情就取消了吧。」
我深深吸了一口涼氣,空氣中還夾在著飄姐鼻血的腥味,胃裡的東西不禁一陣翻騰,差點嘔吐出來。硬生生的忍下,臉色變的煞白。鎮定了一下情緒,我不能被飄姐的「妖言」蠱惑心智,
「飄姐,你怎麼還信這個啊,不像你的風格啊!」
「還說我,你自己照照鏡子看看你的臉色,煞白煞白的,你不信?」
顯然我的臉色已經出賣了我的內心,飄姐一眼看破,說的直白明瞭,一下讓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呆呆的站在哪裡,半天說不出話來。
飄姐看出了我的尷尬,順勢給了我一個台階,
「其實我不信那個的,就是和你開個玩笑。」飄姐臉上的笑容說不出的僵硬。
我忙回應到,
「呵呵,飄姐,我怕你不習慣這次的工作,我特意為你整理了兩套方案,你看一下。雖然你當司機,但是還是希望你能瞭解咱們的具體流程,以防出現什麼不測的時候,能及時應對。」
說完我就想抽自己嘴巴子,什麼出現不測,哪裡有自己詛咒自己的,該死,真該死。
氣氛瞬間又冷了幾分,我想趕緊離開這裡,到外面呼吸一下新鮮空氣,讓自己鎮定一點。
「飄姐,那個我還有點其他的事情,您先看著,待會咱們就出發。」
「好的。」
放下東西,趕忙走了出去。
放心不下
出了門,深深的吸著外面的冷空氣,經過鼻腔,空氣凝成了冰茬,扎的人生疼。不過還好,倒是鎮定了幾分。
鎮定歸鎮定,總覺的有什麼放心不下的。思索了良久卻又不知道是放心不下什麼,又是為什麼放心不下。
不自覺的掏出手機,翻看電話簿,看到那個熟悉卻又陌生的名字的時候,突然如釋重負。
輕輕的按下通話鍵,嘟嘟的忙音撓的人心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