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沒有感覺到怎麼樣。現在被冷風一吹,身子有些酥軟。
我和麗塔帶著一身酒氣,到了寵物醫院。
值班的醫生正準備鎖門下班。
「站住!別動!打劫!」
「好漢饒命!我身無分文,錢都在裡面呢。您是求財,饒了我這條賤命,我去裡面給你拿錢。」
那個寵物醫生嚇的只打哆嗦,雙手高舉過頭頂,顫顫巍巍的說到。
「哎呀!」撲通一聲夾雜著一聲慘叫,我應聲倒下。
「你踹我幹嘛!」
「誰叫你嚇唬我朋友的!」
「我這是怕他鎖上門,待會再打開麻煩!好心當成驢肝肺啊!你……」
「我什麼?快點給我朋友道歉。」
「不道歉,你能拿我怎麼樣!」
顫顫巍巍的醫生似乎明白了怎麼回事,尷尬的轉過身來。呆呆的,一會看看躺在麗塔腳下的我,一會看看踩在我身上的麗塔。
「呃,怎麼回事麗塔。不是說好下午來的嗎?我還以為你不來呢。」
「下午有點事情沒來得及,不好意思啊。」
「沒事,這位是……」
「哦哦,這是我朋友,Tite。剛喝了一些酒,有點失態,不好意思啊!肯迪。」
說著麗塔忙拉起躺在地上的我。
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肯迪,我的-閨蜜。Tite,我的朋友。」
「男朋友」我補充到。
肯迪眼神飛舞的看著麗塔,似乎在等待確定。
在地上躺了一會,清醒了許多。接著燈光,看這個醫生更清楚了幾分。
高挑的身材,消瘦的臉龐,一看就是那種手yin過度導致的。一雙色迷迷的眼睛冒著淫光。滿身劣質香水的刺鼻味道,滿臉的賤笑。心裡莫名一股怒火。我盯著那個肯迪看著。
他伸出手,我無視,把注意力轉移到麗塔身上。
他尷尬的收回手,邀請我們進屋。
「麗~塔。那個小傢伙可調皮了,又是餵水,又是把尿的,比照顧我媽還辛苦呢!」
「這段時間麻煩你了。」
「這都不叫事兒,你的不是就是我的啊。咱倆誰跟誰,還和我這麼客氣。」
「說的比你親媽還親。」我在一旁陰陽怪氣的說到。
「Tite!肯迪,你別介意啊,我朋友喝點有點多。別往心裡去啊。」
「沒事,你的這位朋友說話倒挺風趣的。可不是得了什麼病吧,要不要我這個獸醫幫著瞧瞧啊。麗塔啊,你怎麼認識了這種人呢,別被咬傷了。要不還得來我這裡打疫苗,挺麻煩的。」
「哪種人啊。認識我怎麼了?說話直接點,拐彎抹角的,幹嘛啊!」
「病情這麼嚴重。來吧,我給你看看吧。別傷著麗塔。」
麗塔看著這火藥味十足的對話,有點忍不下去了。要是再這麼下去我倆肯定會打個你死我活不可。為了阻止事態的進一步惡化,麗塔忙打斷我們的對話,說到,
「肯迪,時間也不早了,你把兒子給我吧,我們該回去了。」
「剛來就走啊,坐下來喝杯咖啡也好啊。」
「不了,我回去還有點事情。」
我冷冷看著,肯迪執拗不過麗塔,去了後面抱著一個棕色的長耳薩摩走了出來。
「他的腿……不知道能不能好了,你多照顧照顧他,興許還能……」
「謝謝你了,肯迪。那我們就不打擾了。以後再好好謝你。」
說著不等肯迪同意,麗塔就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拉著我就要往外走。我趁著麗塔不注意,瞧瞧把手機擱在了肯迪的寵物醫院裡。
「你倆慢走,我再整理一下東西,再回家。路上小心。對了,麗塔。回去多喝點牛奶,對胃好。」
「我知道拉,我們先走了。拜拜!」
說完拉著我上了出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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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te,你今天喝的有點多。」
「開心啊!」
個子望著車外,還是昏黃的路燈,但是感覺卻不是剛才的感覺。麗塔,你在想什麼呢?在生我的氣嗎?
「Tite,肯迪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能對我的朋友友善一點嗎?」
「可以啊,當然可以。」
「 那你剛才……」
「剛才是開玩笑的,你看不出來啊。呵呵,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別人會怎麼對你,我同樣會怎麼對你。」
「有你這句話就行。Tite,這就是我和你說的兒子,他的腿不能走路了,你能幫我照顧他嘛!好好的照顧他。」
說著把那個棕色的薩摩抱到我的面前,輕輕的放在我的腿上。
這個小傢伙可愛的出奇,眼睛一眨一眨的盯著我。就像是一個不會說話的小孩子,渴望得到家人的擁抱一般。
「為什麼給他取名叫兒子?」
「因為她可愛啊。」麗塔從臉上擠出一絲微笑。
「麗塔,他的腿是怎麼回事?」
「和你一樣,出車禍導致的。當時看他可憐就抱給了肯迪,讓他幫著照看。現在他也好點了,就不想麻煩肯迪,就拜託你了。」
「放心吧,我一定會像照顧自己的兒子一樣照顧他的。」
「可憐的小傢伙。」麗塔用手在兒子暖融融的毛髮上輕輕扶著,
一副畫面出現在我的腦海裡,麗塔坐在床頭,雙手輕撫著剛出生的嬰兒。臉上滿是幸福和滿足的微笑。突然肯迪帶著淫笑,出現在麗塔旁邊。我彷彿惡夢驚醒一般叫住。
「停車,停車!」
「怎麼了?」
「我把手機落在肯迪那裡了,我去取一下。麗塔,你就不用等我了,先回去吧。兒子交給我,我會好好照顧的。」抱著兒子匆匆下車,不等麗塔說些什麼。
「Tite,你別和肯迪……」
「你放心回去吧,我取一下手機就回家。」
背身向麗塔揮手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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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手機拿到,帶著兒子回到了家中。
只是身上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的淤青和傷疤。
迷迷糊糊的躺下,這一覺睡的格外的深沉。
Tite,快走,什麼都不要管,使勁往前走。
走累了,就有人救你了!
周圍一切都是空白,意識也是完全模糊的。只有心裡一個聲音支撐著,走下去,走下去,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沉重的呼吸,一下、一下、一下。清晰的心跳,噗通、噗通、噗通。我不知道我這麼做的目的,但是我必須一直走下去,因為我就要死了。
鮮血把頭髮打的濕漉漉的,沿著劉海直到乾涸的嘴唇邊上。嘴裡也有大股大股的鮮血噴湧出來,夾雜著絲絲甜意。左邊的胳膊也完全失去了直覺,低低的垂著。右手附在大腿的傷口上,止不住的鮮血沿著指甲,一滴滴的淌到柏油路面上。拖著越來越沉重的步伐,往前面一寸一寸的挪動。黑暗的氣息越來越濃重,直至蔓延的包圍了我的全部。孤獨和恐懼將人一步步逼向絕望。
一陣刺耳的聲響,眼前一束晃眼的白光,下意識的舉起了右手擋在臉前。
啊!啊!啊!
擦去額頭上的冷汗。
凌晨兩點一刻,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