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著好友欄裡唯一一個亮起的頭像,流年若沙,淡淡地說道:「他是我哥!」
說完這一切,他下車,孤獨地離去。
挺拔如一桿標槍般的少年,有著劍一般銳利的鋒芒,背影筆直堅挺,在這廣闊的天地間,卻格外的渺小和孤獨。
誰說沐夜笨的,他其實有著兩百多的智商,比雲杉還要高出少許;他打架更厲害,狂化狀態下的沐夜跟天下第一高手西無情有過一戰,堪堪平手;很多的東西,他只要看過一遍就可以舉一反三,學習能力驚人。
他只是懶得想,懶得並不代表不會,相反,他聰明的無可救藥。
所以,輕易地看出花邪對雲杉的眷戀。
所以,艱難地承認了自己的失敗。
所以,孤獨地離開,並不能祝福,卻只能獨自離開。
我愛過的女孩,要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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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邪卻說不出的怔忡,凝望著少年的背影,想要挽留,卻無法開口,因為自己根本無法許諾些什麼的。
她能做得,似乎只是加倍的幸福,讓那些關愛自己的人……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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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筆記本上,流年若沙的頭像溫和地亮著,並不刺目的光,有一種溫和的力量,就像是雲杉這人,淡靜地,給人以一種信賴和穩重的感覺。
花邪點開聊天窗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曾經,她放棄了他,亦放棄了自己的幸福……
如若堅持,站立在對立面的彼此,又是否承擔得起那即將付出的代價。
花邪的食指在鍵盤上敲擊著,一遍遍地刪除,始終不曾發送。
果斷的少女,連分手都是果決的,可此刻,猶豫彷徨若斯。
手機最終想起,是韓徹,花邪訥訥,摁了接聽鍵,微笑:「韓少爺,有事嗎?」
「嗯。」 韓徹的聲音,在暮色裡分外的溫柔,許久,他才繼續開口:「下個月的今天,是我十六歲生日舞會,當我的女伴,好嗎?」
花邪望著筆記本上的頭像,默然。
良久,她定定地微笑:「好!」
就算不愛,情誼還在,韓徹,那是她的朋友。
「就知道你會答應!」韓徹笑得優雅,望著窗外絢麗的晚霞,繼續說道,「花花,我以為我失戀會很難過的,事實上,我也很難過,但是,我好像並不恨你。」
「你是我見過的為數不多的好女孩,仗義、敏感、善良,就連最初相識也是在幫我,其實,要怪就怪我太貪心了。」
「然而,不管怎樣,都想對你說聲謝謝,讓我經歷過那麼疼痛卻又那麼開心的歲月。」
「有沒有很矯情?」
韓徹的聲音,帶了笑意,寵溺的。花邪似乎可以想像得出那人俊美憂鬱、又帶了絲落寞的臉龐,微微一笑,頂了一句:「你丫在我心目中一直屬於文藝男青年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