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邪看著沙發上的男人,棕灰色的線衫加長褲,一派優雅的英倫風,看上去既優雅又人畜無害,還那般美麗無瑕。
唔!
她想過要拐騙的男人啊!多優秀啊!即便很受傷,花邪卻從未後悔過!
她輕輕咳嗽了下,清了清有些微啞的嗓子,臉上綻放出一個如常的微笑,道:「這盆花,你還要麼?」
已經決裂了,花邪的語調都隨便起來。
花邪不是個喜歡自取其辱的人,能走進來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她絕不會再去喚「相公」那曖昧的稱呼,讓自己過分卑微了。
可是,等待的回答始終沒有,雲杉懶懶地靠在沙發上,如同一尊雕塑,一動不動。
花邪捧著鈴蘭,冰冷的氣氛裡,尷尬一點點漫了上來,連同著好不容易捂熱的心,也一點點涼了下來,冰針一般的觸感襲來,又寒又痛。
這男人,溫靜淡漠,風華絕代,看似人畜無害,卻也可以如此涼薄!
花邪深呼吸一口氣,打算關燈離去,全當自己沒來過,雲杉卻開了口,粗啞的嗓音,攜了絲金屬般的感覺,宛若舊吉他波動的弦,性感得很好聽:「我可以收下那盆花!」
墨玉般的眸子,掠過溫潤的光,慵懶炫目到讓人窒息,一點點,將她籠罩。
花邪站在那目光裡,微微閉上了眼,心底如潮水一般泛過酸楚的暖流。
原來,還是有感覺的對吧!
所以,心會疼痛,會酸楚,會感動!
只是如此殘破不堪的身體,要怎樣許他一場未來。
她想給,卻承諾不起,所以哀涼。
睜開眼,所有的思緒都內斂成絕世的笑容,燦爛無兩,妖孽無雙,美得傾國傾城。
雲杉低沉緩慢的聲音帶了絲古舊的迷醉味道,瑰麗絕倫:「小邪,你想玩,我是打算陪你的,如果我想,我不介意陪你一起演下去,相公和娘子、夫妻和睦的戲碼不難演。但是小邪,你那樣真的開心嗎?一次次地換男友,會累不是嗎?」
寧和溫潤的語調,像是一根羽毛,緩緩地波動著花邪的心弦,卻又不失一針見血的睿智。
「我知道你的理由,七歲那年你受過傷,除了臉,你的內臟都換過了,就連心臟,也換成人造心臟了!所以,小邪,可以說,你是沒心的!」
宛若夜風一般平和柔軟的語調,卻擁有著勢大力沉的力量,花邪站在門口,臉,一點點慘白起來。
像是你習慣佩戴的面具被撕破,因為連著皮膚,所以一切慘不忍睹、面目全非。
夠了,夠了,我輸了……
花邪多麼想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可是乾澀的嗓子,早已顫不成聲。
雲杉似是早就料到她的反應,語調一如既往的溫和、華麗、詭艷:「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一切,只不過是一場騙局!你,真的是人工心臟嗎?就我瞭解的資料而言,你七歲那年並未發生什麼禍端,所以何來手術之說!如果再深究一點,你的記憶,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