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是雨滴,他伸出早已乾渴已久的舌尖,肆意的亂舔一番。
忽然,他奮力將壓在身上的人推去一邊,自己則趴在一顆樹下,乾嘔起來。
因為剛才被他吸食的「雨滴」,竟帶著令人噁心的血腥味!
順著鮮血低落的地方,他向上望去,就在那樹頂,密集的枯葉之中,他認真的愁了半天,突然,一滴冷汗隨著他的臉頰滑下,落在地上,並瞬間滲進土壤中。
因為,在枯葉之中,一隻禿鷲,正被幾枚飛鏢釘在樹幹上,而另一隻倖存的,正在啄食它的屍體。
從未有過的恐懼感,浮上他的心間,望著四周地面上,那一大片刺眼的紅色血跡,他狠嚥下一口唾沫,萬分慶幸自己還活著。
夜魔宮內
不見五指的黑暗下,四周寂靜一片,只能隱約聽到一陣陣急促的心跳聲。
足以俯視眾生的寶座之上,那個妖嬈且嗜血的男子,聽完屬下講解完經歷後,邪魅的嘴角,正揚起一抹比女人還要美的微笑。
「所以,你們此次任務的經歷,總結起來一句話,失敗了,是嗎?」
含有玩味笑意的話語,好似雲端處,那縷飄渺的微風般,傾灑在五位黑綢蒙面的男子耳際。
像是置身於千年雪山上一樣,五人不約而同的打著寒顫,瞳孔裡充斥著深深的恐懼。
「回,回主人的話,任務失敗,是因為,因為……」
黑暗下,一隻匕首飛來,說話的一名黑衣人,甚至連避過的機會都沒有,就倒地身亡了,而他那些還沒得及說完的話,也永遠的留在了他的嘴邊。
「任務失敗,還敢在本宮面前找借口,簡直是找死!」
淡淡的,清風般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這一次,語氣中,明顯帶有些不滿。
眼見四周的地面,因同伴的鮮血,而變成一灘小湖泊,其餘的四個黑衣人,急忙向旁邊挪了幾寸。
「主,主人,屬下自知沒能完成任務,實是罪該萬死,可是屬下,屬下有一重大發現,希望有機會能回稟給主人您!」
望著同伴慘死,又一名黑衣人,終於按耐不住,「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魁梧的身體,此時正不斷顫抖著。
玉手托腮,他粉色的唇角微揚,帶著幾分好奇的問:
「哦?重大發現?是什麼,說來給本宮聽聽!」
聽到慕殘月這樣的回答,跪在地上的那名暗夜殺手抬頭,瞥一眼其餘三個同伴,蒙面的黑綢下,他的的臉上,浮起一絲得意的微笑。
「屬下願意將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可是宮主您,可不可以饒過屬下一命,就當是將功補過了?」
修長的丹鳳眼輕瞇,滿帶嘲諷的笑容,在黑暗下,悄然在他唇邊綻開。
緩移步調,他帶著與生俱來的王者風範,走到那名黑衣人面前,輕佻媚眼,居高臨下。
「忘了遊戲的規則嗎?本宮是主,你是僕,憑你,也配跟本宮談條件?」
黑衣人抬頭,看著頭頂處,那雙眸子裡閃過的七彩光芒,一種不祥的預感,在他心中暈染開來。
「主,主人恕罪,屬下,屬下並非是在跟您談條件,只是,只是屬下上有老母,下有妻兒,這條命,真的不能丟啊!」
眼見慕殘月心中的殺意已決,黑衣人乾脆攤牌,如實招來,希望能借助家庭情況,來博得他的一絲絲憐憫。
可惜……
又一把鋒利的匕首,閃電般,在他還未來得及反應之際,已經削去了他的頭顱。
面對腳下,那個還未死淨,而是正在不停抽搐著的軀體,他不忘補充一句:
「要想如夜魔宮,第一條,就是不准有家庭做牽絆,現在,是你先壞了本宮定下的規矩,作為補償,取你的性命,饒你的家人,本宮已經夠仁慈了!」
原本的五人,轉眼間,就只剩下了三個,亦或許,一會兒過後,就會一個不剩!
僥倖仍活著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已經拿定了主意。
「主人,屬下們有要事稟報!」
齊刷刷的跪地聲,伴隨著異口同聲的話語,在這偌大的夜魔宮內,顯得格外詭異。
可他,卻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嘴角滿意的微笑,越來越濃郁……
大概一盞茶的功夫後,寶座上,他猛的站起身,修長的眸子裡,滿是滿意之心的神情。
「主人,屬下的話,句句屬實,如果主人您不相信的話,可以將皇宮裡的暗夜殺手召回,一問究竟!」
底下,是因為恐懼,而極為屬實的話語,容人直視的寶座上,他修長的指尖滑過唇瓣,陣陣刺骨的冷笑聲,在整個宮殿中迴盪。
「為了給幽兒取暖,他竟將龍袍脫下來,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看樣子,慕月白中的那一劍,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最起碼,他已經神志不清了!」
柳眉輕佻,他莞爾一笑,邪意頗深的妖孽臉頰,在此刻,艷麗得格外動人,只可惜,這種場景,不會有人看到而已。
抬眸,他瞥一眼底下,那三個正在默默等待死亡的黑衣人,語氣似寒雪般,低聲吩咐道:
「傳令下去,明夜的的刺殺行動,暫時取消,本宮有了新的打算!」
得知自己這條命,暫且安全了,三名黑衣人一同鬆了口氣,趕緊領命後,消失在了夜魔宮之內。
望著三人離去的身影,他輕抿薄唇,意味深長的說:
「幽兒說的對,一切的仇恨,只有自己親自報,才會有勝利後的喜悅!」
冰山般的笑聲,再一次從夜魔宮裡傳出,只不過,這一次,陪伴在他身邊的,只不過是兩具已經慢慢變冷的死屍而已!
一處隱蔽的驛館裡,索費斯·沐僚眉頭緊鎖,他,也在聽人講述那些離奇的事件。
「國主,國主不好了,幽兒小姐她,她失血太過,引發巨蟒毒發作,恐怕,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