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殘月,你瘋了嗎,放開我!」
星目含怒,她極力反抗,但仍改變不了衣服被他撕成碎片的命運。
將她的雙手固定在頭頂,他強勢,冷酷,伴隨著無瑕肌膚裸露,他帶著懲罰性的吻如雨點般落下。
奢求,慾望,佔據了他整顆心房,或許就連他自己都沒想到,當溫熱的唇,觸到她冰涼身體的霎那,那滿滿的愛意便就再也遮擋不住。
「幽兒,為什麼,為什麼你選擇的人不是我,我對你的愛,不比他們少,為什麼你這麼偏心?」
輕輕噬咬著她如玉般雕琢出的鎖骨,那完美的弧度,令他忘記懲罰的本意,幾乎近似瘋狂。
四周聚攏的人越來越多,帶著待人尋味的嘲笑,他們矗立在旁邊,甚至沒有一個人理會,她是否心甘情願。
「因為你的愛,比他們任何人的都要沉重,我負擔不起,更無力償還,慕殘月,為什麼我最愛的是你,傷我最深的人,也是你?」
淚水順著她絕美的臉頰滑落,她已放棄了反抗,不知原因,或許是由於心的靜止,在這一刻,開始凋零。
粗暴的動作,與她的話音,一同畫上完美的句點。
望著衣衫不整,滿臉淚痕的她,他的心中,有著說不盡的難過與心疼。
想要伸手撫摸那張日思夜想的臉,但卻因她冰冷徹骨的眼神,僵在半空。
她說的對,論傷害,沒有人比他,給她的更多,可若論快樂,他低頭沉思,快樂,他真的給過她嗎?
「來人吶,去給三,去給幽兒姑娘拿換洗的衣物來!」
將外衣脫下,為她裹好纖瘦的身子,他起身,略過無數的人,最終與一雙含滿淚水的眼眸相對。
「柔兒,你……」
他的話還未等說完,丞柔兒便眼前一黑,順著牆角,緩緩昏倒在地上。
輝煌的燭光下,她臉頰蒼白如紙,眼角還掛著兩滴淚珠,惹人心疼。
猶豫著腳步,他不知該何去何從,但是再回頭,他的衣服被拋在地上,人,已消失不見。
沒有人知道她何時離開,就像是沒有人,知道她有多麼的心灰意冷一般。
遊走在漆黑的街頭,她衣衫不整,步伐凌亂,亦如十年前,那個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小女孩,無人問津一般。
終究,他們的愛,變成了傷害,就像是兩隻笨重的刺蝟,深深的擁抱,永遠只能帶來更深的傷害!
「當初決定以隱藏進入敵方勢力範圍的方式,肆意復仇,事實證明,你錯的一塌糊塗!」
帶著幾絲玩味的笑意,破舊的屋頂上,一抹黑影輕鬆躍下,並將手中的披風裹在了她的身上。
銀針待發,她將苦痛掩埋心底,恢復了一往的冷漠,妖嬈。
「想要得到,就要付出,而且份量是相等的,怎麼,只顧討好那個老頭子,他的大道理,你竟然一句都沒記住啊!」
輕抬美眸,她嘴角微揚,皎潔的月光下,她傾城的容顏越發光鮮。
「大師姐,那麼多年過去了,琪若做過的錯事,你還是沒有辦法諒解嗎?」
緩移步調,黑影上前幾步,月光下,她執著黑色紗衣,慢慢褪去。
金色的長髮,天藍色的眼眸,高挺的鼻樑,小巧的嘴唇,皙白的臉頰,夜空下,她美得就像一尊玻璃娃娃。
「諒解?」
雪幽兒冷笑一聲,深邃的眸子染上鮮血般赤紅的顏色,走近琪若,她冰涼的手指輕輕撫摸那張精美的臉頰,突然瞳孔收縮,她的手,狠狠的在那張潔白的臉上,留下清晰的印記。
望著琪若臉上的五指紅印,以及嘴角滲出的鮮血,她的笑聲,淒厲的如黑夜中的惡魔:
「毀我名譽,消我武功,斷我根基,逐我出師門,賽爾金·琪若,我很好奇,你說的諒解,是指哪一條?」
微挑眉角,她輕抿的枚色唇瓣,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八年前仲秋之夜,當她揣著所謂的「師命」,苟同十幾名師兄弟,親手將自己苦修了許久的武功,連根拔除的之時,她嘴邊狂傲的笑,仍是那麼刻骨銘心。
那年,痛苦的時刻,她到如今,都歷歷在目,談到忘懷,天下之間,何來這種美事?
「如此說來,大師姐是不肯原諒琪若,因年幼,而誤做出的錯事了?」
繁星下,她精緻的娃娃臉上,露出幾分與之格外不符的,殘忍冷笑。
「如果你今天來,為的就是問這種愚蠢的問題,那我奉勸你一句,趁我沒將你曾經給我的痛苦換給你時,立即離開這裡,回你的宮殿,從此,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淡然的撇她一眼,雪幽兒將身上的披風摘下,美目中滿是厭惡的丟給她,但卻在長袖的掩藏下,取出了一隻含毒的銀針。
曾經的大師姐,已不復存在,她現在,是復仇之女,是洞悉她一切動作的雪幽兒!
「多謝大師姐的奉勸,但琪若這次前來,是奉師父之命,借你的傳家之寶,七星珠一用!」
聽罷雪幽兒的勸告,對面的賽爾金·琪若,並沒有乖乖聽從的意思,而是一臉笑意的,亮出了腰間的長鞭。
輕輕一蹙眉,她冷目中閃過一絲恨意,那個卑鄙的小人,竟然直到現在,還在不停打著七星珠的主意!
「看在以往同門一場的份上,希望大師姐能交出七星珠,不要逼琪若動手!」
說著,賽爾金·琪若已經抽出長鞭,毒辣的鞭子微微碰觸到牆角的一塊大石,頓時,石碎無聲,就連劈下去的切割面,都完整的毫未破損。
「老頭子想要七星珠,徒弟想要我雪幽兒的命,你們師徒二人,還真是這天地間的絕配啊!」
抬頭望向皎潔的月,她從容的一笑,整條大街中,瞬間被她帶著諷意的天籟之聲所覆蓋。
「既然大師姐不尊師命,那就不要怪琪若翻臉無情了!」
長鞭揮起,塵土飛揚,原本平靜的大街上,鞭子掠過的地方,像是火光劃過般,直奔雪幽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