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的爆喝聲響徹天際,十幾名蒙面的男子闖了進來,像是死神般,瘋狂的結束著許多人的生命。
哭喊聲、尖叫聲、倒地聲,接踵而至,某個角落裡,雪幽兒臉色痛苦的蹲在地上,即使死死堵住耳朵,利劍刺穿身體的聲音,依然在她的腦海中迴盪。
彷彿十年前,也是這種場景,無數的精兵蜂擁而至,奸、淫、擄、掠,樣樣壞事做盡。
「救命啊,救命啊,娘親,娘親救救我!」
年僅五六歲的小女孩藏在桌底,卻被人一把拽出來,活生生的劈成了兩半,就在她面前!
血漿如同水柱般,從小女孩的身體中噴湧而出,她痛苦的在地上滾來滾去,瞳孔瞪得老大,直到死的那一刻,嘴角還帶著詭異的笑。
「啊!不要,不要,娘親,娘親你在哪兒,救救幽兒,幽兒不想死,娘親,娘親……」
相似的情景重新經歷,她近乎崩潰,頭腦也開始混沌起來。
「幽兒,幽兒不要怕,有我在你身邊,絕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走,我帶你離開這裡,啊……」
猝不勝防,慕月歌的手臂被蒙面人狠狠的砍了一刀,鮮血瞬間湧出,但顧不得理會,他現在只想確保她不要受到傷害!
「嗯……」
又是狠毒的一刀,慕月歌悶哼一聲,身體傾倒,直接壓在了雪幽兒的身上。
汗水與血水打濕了他潔白的衣物,將她護在身下,他強扯出一絲微笑,俯首在她耳邊喃喃:
「乖,不要出聲,今生能夠與你相遇,是我慕月歌最大的福分,幽兒,若來有來生,將真心許給我,可好?」
靜靜的盯著慕月歌真摯的眼神,在那麼一瞬間,堅硬的心似乎被融化,心疼的滋味替代了痛苦的回憶。
慕月歌倒地,眼見就要一命嗚呼,五六個黑衣人像他衝來,一旁的慕月離想衝過來營救,但無奈,他正被四個黑衣人包圍,動彈不得。
明晃晃的大刀閃著刺眼的光芒,一齊像他砍來,但執著的他,卻死死的將她護在身下,誓要保她平安。
銀針乍現,如同劃過的流星,她深邃的眸子輕瞇,閃動出的冷意,令人咂舌。
幾名黑衣人呆呆的望著手中缺了半截的尖刀,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身後,慕月離騰空而起,閃電般削去了他們的頭顱。
偌大的三王府大廳中,遍地橫屍,濃重的血腥味佔據了每個角落,也充斥著每個活著人的心!
大廳外,慕殘月風風火火的趕來,但這場慘劇,他注定不被包含在其中。
「如果你說出幕後主使者,或許本王會留你一條全屍!否則,你馬上就會知道什麼是痛不欲生的滋味!」
三王府裡,一處僻靜的房間內,他傲慢仰頭,居高而坐,冷峻的臉上帶著嗜血的微笑。
身旁,寂靜一片,只有雪幽兒玩弄銀針的聲音,以及囚犯沉重的喘息聲。
粗糙的面巾下,是一張與極為普通的臉,沒有過於華麗的掩飾,也沒有多麼醜陋的樣貌,就那麼簡單,平凡,甚至就跟一個平常老百姓沒有兩樣。
但就是這個人,武功非凡,身形特異,不難猜想,他,便是那群蒙面人的帶頭大哥!
「呸!姓慕的,老子跟你勢不兩立,沒有人派老子來,是老子自己想來的,你要殺就殺,別那麼多廢話!」
反正橫豎都是一死,男子索性甩過頭,不去理會慕月離的質問,但眼睛在撇到雪幽兒身上的時候,竟不受控制的在那一瞬間定格。
嘴角上揚,她感受到了那一雙滿帶著驚艷的目光,微挑眉,她輕抬雙眸,琉璃般精緻的眼睛與他相視。
「你用的,不是中原的武功,對嗎?」
淡淡的一句話,宛如天籟般,帶著玩味的笑意,她的傾城之貌在此刻,更是驚為天人。
男子愣住,她的聲音,溫婉中帶著一絲嫵媚,讓人難以抗拒。
輕邁蓮步,她蹲在他身邊,纖細的指尖滑過他平庸的臉頰,帶著觸電般的享受,他毫未提防,身子竟跟隨她的動作,微微顫抖起來。
滿意的微笑在她臉上升起,指尖繼續在他臉上游移著,最終,在下巴處停止。
「呲!」
清脆撕裂聲過後,剛剛還相貌平庸的男子,瞬間巨變!
金色碧眼的長髮,蔚藍的眼眸,白皙的臉頰,此刻的他,已完全變了樣。
「果然,是西域人呢!」
一旁的慕月離與慕殘月兩人,同樣是一臉的嘩然之色,男子的易容面具做的太逼真,就連他們,都未曾察覺出不妥。
「你,你怎麼會,怎麼會……」
金髮男子驚訝的瞪大了雙眼,他臉上的**舉世無雙,但竟會被她一眼看穿,她,究竟是什麼人?
雲淡風輕的一笑,她輕靠在耳邊,薄唇輕啟,溫熱的口氣中緩緩吐出幾個字:
「我製作的**,質量可比你的這個好多了呢!」
舒適的軟坐上,他優雅起身,冷不防的將她抱回到懷裡,使她與金髮男子的距離拉得遠些。
「你嗓門這麼大,說句什麼話,隔一道牆別人也聽得見,幹嘛非要靠的那麼近,別人不知道的,以為你在調戲刺客呢!」
霸道的口吻在她耳邊散開,親自將她抱回軟座,但固執的他,卻仍不肯將她放開,只是一隻那樣寵溺的摟抱著,曖昧無限。
一旁,慕殘月雙手緊握成拳狀,妖冶的臉色霎變,望著慕月離的一雙眼中,是慢慢的妒意!
透過濃密的睫毛,她將他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心中泛起絲絲報復後的快感。
「快說,到底是誰指使你來的?」
慕月離將懷中的雪幽兒抱緊,略微有些不耐煩的催促著。
慕月離的話音剛落,只聽「唰」的一聲,一隻飛鏢從屋頂飛了進來,直奔金髮男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