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慕月離從床墊低下摸出一把鋒利的小刀,還不忘加上一句:「二哥自幼體弱多病,所以會留一把刀子在自己身邊,防身用。」
理由合情合理,所以自然不會有任何人懷疑到他,況且在大家眼裡,他還是個半死不活的病秧子。
慕月雪接過小刀,順手丟給了慕月風。
要在這麼可愛的小狐狸身上取血,這麼殘忍的事,她哪裡做得出來?
慕月風捧著那把小刀,不住的打著哆嗦,小刀鋒利的一邊已經將他的衣袖割破,可他自己卻毫無察覺。
「愣著幹嘛?動手啊!」慕月雪不住的催促著,還繼續教導慕月風說:「你閉上眼,隨便在它身上捅一刀,只要有血流出來不就行了嗎!」
二王妃的手裡,一直精緻的陶瓷碗已經準備好了。就像是只要有血出來,就會隨時給慕月離灌進嘴裡一樣。
「為,為什麼是我?」慕月風打著哆嗦,站在慕月雪面前,久久不敢動彈。
「喵嗚」玲瓏感覺到了危險氣息,於是趴在慕月歌懷裡嗚咽了幾聲,似乎是在威脅正靠近它的慕月風。
「啊!」慕月風大叫一聲,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小刀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慕月雪看著慕月風倉皇逃跑的背影,低咒一聲,一時不該接下來該怎麼做才好。
「喵嗚」眼看著警報解除,玲瓏嗚咽一聲,微瞇起雙眼,再次縮進慕月歌懷裡假寐起來。
可肉肉的緊繃神經並沒有因為慕月風的臨陣逃跑而鬆懈下來,直覺告訴她,這件事,還沒結束。
「咳咳咳咳咳」又是一陣咳嗽聲,慕月離靠在床邊,臉上因為劇烈咳嗽而有些紅暈。
「既然,既然六弟不敢,那妾身,妾身就自己來。」
二王妃從地上撿起刀子,額頭向外滲出幾滴汗水,眼圈也隱約有些發紅,不知是太過膽小還是什麼,她只是執著刀子緩慢向玲瓏靠近,嘴唇也微微有些發白。
「慢著!」
「慢著!」
同一個房間,同一個詞,分別從肉肉跟慕月離的嘴中發出。
「三弟妹,聽聞你在沒嫁進三王府之前,是殺豬戶出身,這樣說的話,殺一隻小小的狐狸,你自然不在話下了,是嗎?」
慕月離的話音中透著一絲哀求,令人不忍心拒絕,可嘴角卻帶著一絲玩味的笑。
他在故意刁難肉肉,看她在這麼多人面前究竟是選擇保護那隻小畜生而露出破綻,還是明哲保身,親自動手解決了那隻小畜生。
二王妃如獲大赦,將那把重過千金的小刀交到肉肉的手上。
慕月歌不動聲色,仍是掛著滿滿的笑容,溫柔的撫摸著玲瓏身上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