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被磨得不再強硬。
淺藍色連衣裙,紮著馬尾的良辰,沒有舞台上的亮眼的服裝,可是她童顏的美麗,她五年後更加淡然的氣息,矛盾著和諧著,獨特的美麗,不用妝容,也可以顯現。
「也許你會對自己的身世不滿。」木老銳利的眼眸,早已化作了利意,多了絲柔和,「但我可以告訴你,你是愛情孕育出來的,當時,你父親與你媽媽是相愛的,她不是第三者。」
對醫學癡狂的兒子,每天都在醫院學習,認識了當時,秀美而溫柔的肖纖,他們的愛是最純粹的,沒有任何的雜質。
「你父親也想娶你媽媽,是我,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如果你真要恨的話,就恨我吧。是我害得你媽媽,當時一個承受著變故,你媽媽的不健康都是我的錯。」
木老一口氣承認了,他一直以為無可不可的錯誤,五年了,他承受著孫子因為不敢相信,而離開家族的失蹤,承受著兒子幾近崩潰的情緒,如果當時他沒有拆散他們,就不會出現兄妹相戀悲劇。
良辰搖頭,不讓木老再說下去,他的錯已經無法挽回,可是,她並不打算他背負著什麼,他的本意,並不想傷害任何人。
「請您別再說了,爺爺,我並沒有對我身世不滿,我有爸爸媽媽,我從小就活得很幸福,雖然沒有你們,但我並不覺得缺什麼?」
她的爸爸是最好的親人,他讓媽媽走出陰影,他撫養她成人,他一直愛著她,她就是他的親生女兒,「現在也不需要改變什麼,能不能,不要再說讓我回到木家的話,我姓良,不可能改姓木。」
「你不原諒我是應該的,我不怪你。」木老說服不了良辰,也無顏去說服她的媽媽,他是個罪人,罪孽深重。
「爺爺。」良辰撫額,為什麼她覺得她說的話,木老一句都沒聽進去,只是沉浸在他自己的思緒中。
木父終於看不下去,從竹林外走了過來,坐在良辰的身邊,拍著她的手,溫和道,「你爺爺老了,可能還有點重聽,你別太把他的話當真。」
木老一聽,如果他有鬍子的話,一定會翹了,只見他微白的眉毛,倒豎了起來,端起的茶重重的放在石桌上,「誰讓你偷聽我和孫女講話。」
「艾莉過來找良辰,說她要回去準備工作了,爸,你纏良辰已經纏了一個上午了,良辰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您再這樣,我會讓艾莉記時收費的。」
木父似笑非笑的說著,好久沒見父親孩子氣的一面,自從見了良辰,就常常出現,看來,真是近朱者赤,當然,他絕對澄清,他說的褒意。
「問她說怎麼計費,你給她開支票,今天,明天,後天,還有大後天,我統統買下了,讓她拿著支票,愛滾哪邊去就滾哪邊去,」就是不要來煩他的孫女。
這回兩人都無語了,木老果然是常做這種缺德事,良辰站了起來,「我先走了,工作不能耽誤,艾莉也不是能用錢收買的,爺爺的話最好不要當著艾莉說,她生氣會把爺爺的竹子全部連根拔起的。」
良辰的話,木老不以為然,給她一百個膽子與力量,她也休想憾動他一根小竹子,他耍賴了,「我不管,總之你讓她回去,我和良辰的話還沒說完呢。」
「爺爺,你的話已經說了五年了,您確定您沒有得健忘症,就是人們常說的老年癡呆?」良辰真的不是詛咒他,是他說的太多,重複到她聽得已經麻木了,對她的身世,已經快要無感了,他真的還要繼續念著,他的『罪惡』?他的罪惡不會就是折磨她的耐心吧?
木父一旁沉默著,他不並對父親重複的說話,因為那些並不多餘,看著一開始良辰的抗拒,現在的被迫接受,他的心,是很向著父親的。
工作很忙,來這裡的次數很少,潛意識裡,她還不想踏進木家,只要遇到木晨,就能看到她冰冷的目光,她其實還能看到她冰冷目光中的不安,藏她倔強的靈魂裡咆哮著。
每當看到這種排斥其實是不安的目光,她的心都會糾痛,她不希望她的到來,造成木晨的痛苦。
走出竹林一半,她站在竹下,背面一片的蒼翠,她想起了某些事情,揚聲對木家兩老到,「放心,木岸, 我會找回來的,他總有一天,會接受事實的。」雖然事實令他痛苦不堪,但,總要清醒的。
兩老笑著點頭,然而在良辰消息後,笑容都隱去了,木岸他們不是沒有找過,但是全世界都找了,沒有他的消息,他根本就像是消息在地球上,他們都找不到,良辰能有什麼辦法。
「木岸,他過得好不好?」良久,木老輕聲說道,並沒有看著木父,像是在自言自語,因為他知道,木父拿不出真實的答案來。
木父沉默,怎麼會好,他愛過,也失戀過,那種無法成全的心情,現在都無法釋懷,愛是自私的,超脫一切的,他做不到,接受事實。
他們的背影,一個隱在茶霧中,一個迷失在無數的綠葉間。
而良辰靜靜的離開,如果因為她,而讓木岸不幸福,她會自責一生,可是,她的心,也理不清,那時的情景,同時也刺傷了她,那時的大哭,其實也有愛在。
「良辰,原來你在這裡,這木家真大,我轉來轉去的差點迷路了,木先生也真是的,直接帶我過來找你就可以了,讓我在客廳坐了半天,一個人影都沒見著。」
艾莉抱怨著木家的待客之道,重要的是,她走得腿都軟了,良辰才出現,這也太喜劇了。
「快走吧,我帶你去見董事長,今天我終於逮到他了,哼哼,一定要讓他知道,咱們良辰的魅力,他是去是留,就全靠你了。」
良辰任艾莉拉走,今天休息,根本沒有工作,艾莉來她只是順便離開,也想見見他說的董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