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宴邀請了好多名流參加,木老潛意識中竟真的用心籌備了這場豪華婚宴,當一切定案下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那麼用心。
一定是為了那兩個特別可愛的曾孫,才不是覺得良辰越看越順眼,他在自己心中拔著河,就是不肯承認。
看著木岸與良辰出來時,木岸的溫潤與良辰的秀美,組成了一副很美的景色,他明亮的眼神,多了絲絲的笑意,覺得他們站在一起也挺像回事,相貌實在太相襯了。
第一場舞,非常的順利,良辰在舞中非常的恍惚,腦中總會想起一些關於某人的記憶,最後只得把頭埋進木岸寬闊的懷裡,不去想。
鎂光燈閃爍,拍下了這一幕親密的圖片,畫面中木岸眼中盛滿幸福,懷抱著良辰,如得到了全世界。
這張唯美的照片,從單君手中一鬆,輕輕的飄落在柔軟的地毯上,無聲卻也敲擊了他鋼硬若鐵的心。
他的神情有些慟,整個人沉侵在傷感中,外面的陽光在他的側面,映不出他黯淡的眸光,心,一片清冷,冷到刺骨。
木晨撫著圓圓的肚子,昂頭看著倍受打擊的單君,看了看被丟在一旁的照片,嘴角噙上少有的諷意。
速度還真快,單君才回來多久,良辰就改嫁木岸,而且德國的消息竟然傳到了中國,更不巧的是,還送來那麼完美的一張照片,她敢保證,這張照片絕對不是她讓人拍的,看來,她低了低她長長的睫毛,掩住了眼中過多的幸災樂禍,看來,不只一個人,想讓單君與良辰越走越遠。
「單君,別太難過了,良辰與木岸的關係本來就很好,他們結婚是遲早的事情。」而我們結婚,更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她在心中補了一句。
單君腦中都是良辰穿著禮服的夢幻樣子,想起他與她的單行婚禮,就覺得眼前一片黑暗,不越再回顧。
木晨輕柔的話語,打斷了他煩亂的思緒,他清冷的眼,瞥了眼端莊的木晨,她的安慰對他來說,毫無作用。
他傾身撿起地上的照片,站了起來,低頭看著驚訝的木晨,「我要去德國一趟」隨後就要向著樓上走去。
他要辦好手續,盡快到達德國,良辰與木岸訂婚,一定是她生氣了,他要去向她解釋,請她給他,哪怕一個月的時間,他願意為了他的失誤,付出一切,只求她不要,離開他。
木晨艱難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手抓住了單君微冷的大手,神情早已大變,不復悠然,他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去德國,她的心,瞬間變的疼痛起來。
「你去德國我怎麼辦?我都快要生了,你要丟下我,去找你的舊情人。」頂著圓圓的肚子,木晨眼眶紅了,他竟如此無情。
「我會讓人照顧好你。」單君另一隻手,覆上她的手,輕而用力的扳開,就要上樓準備他的出國,現在的他,已顧不到其他的人。
「我不要,我只要你!」手被他一點點的扳開,木晨只覺得渾身發寒,她走過去,雙手都死死的拉住他的手臂,她不放他走,如果留不住他,她什麼都沒有了。
「木晨。」單君不想去推木晨,可是她的堅持,讓他無力,「你放開,我會請最好的婦科醫生照顧你,你不用擔心孩子的問題。」
單君的讓步對木晨來說,一點都沒有用,最好的醫生,救不回她孤單的心,她不要孤單的一個人生下孩子,如果那個魔鬼在那一天再來煩她,她怎麼辦?
「我不要,一直到生下孩子這段時間,你都會寸步不離的陪著我的,你怎麼可以食言。」木晨抓得更緊。
手臂上的力道,讓單君皺起了眉,抓得太緊生生的疼,他沒有去扳她青白的手,只是轉身,眼睛盯著木晨,讓她看清他的心。
「木晨,我在與不在,並沒有區別,只是多個人照顧你,我不能盡一個丈夫的責任,更不能盡一個愛人的責任,我之於你,不過是一個意外發生,帶來暫時牽絆的人,我們遲早都會分開,你應該學會,自己生活,而不是依賴一個隨時都會離開你的人。」
「如果我離開了,而你不能沒有我,你該怎麼生活?」他從來不是多情的人,他的心很心,裝下一個良辰已經足夠,至於其他,他真的沒有心再去顧,就算說他一個冷漠的人,他也無話可說。
「那你就不要離開我!」木晨的淚落了下來,單君的決絕,在她的心間劃了狠狠的一刀,痛到窒息。
她的瞳孔猛縮著,整個人都顫抖了,身體開始變的微痛起來,她抖著唇,死死的抓住單君,祈求道,「單君,不要離開我,我們一起生活,和我們的孩子。我會做一個好妻子,良辰能做的,我也能做,我是你小時候答應過要娶的新娘呀。」
單君的心因為木晨的話,再次一冷,「不要再蒙騙我,你是誰,我早已確定。」他不想過多的刺激木晨,卻不代表,他會再度容忍她的欺騙。
木晨的臉色灰白起來,不敢相信她聽到他的,單君知道了,他怎麼可能知道能,在許諾的時候,他的眼睛是看不見的,「我是晨晨呀。」
「夠了,木晨,不要再說了,你把手放開,我要上樓。」她驚愕的表情,早就說明了一切,他已無心聽他胡言。
他的手指再次強硬的扳開她的桎梏,這次沒有過多的猶豫,自由後,他轉身就要踏步上樓,作前往德國的準備。
木晨渾身發冷,嘴唇都發紫,無助的站在偌大的客廳,無所依靠,一切都將這樣結束,孩子生二後,她又是一個人。
她當初那麼自信,簽下的婚前契約,難道真要讓她成為豪門的笑柄,一個生了孩子後,就離婚的怨婦。
不,絕不可能。
只是,單君的背影,那麼的決絕,從未想過回頭看她一眼,他在他心,連一點的位置都沒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