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君的心一揪,孩子的事無法說清,也不想讓良辰陷入尷尬的處境,他們之間,只需要一個月,就可以重新開始。
「孩子自會有了照顧,我們先回中國。」斂下心中的悶意,單君抓著良辰的手握在了他的大手裡,眉頭再次皺起,「手怎麼那麼涼?」
「放開我。」良辰用力把手從他溫暖的手中抽開,心涼了還癡戀他手心的溫暖做什麼,徒增心傷而已。
她站起來,望著錯愕的單君,冷然道,「你回你的中國,孩子我自己要回來,單君,我看錯你了。」
她說完,轉身要離去,她已經無法再與他同在一處,無法呼吸有他的空氣,她怕會痛到窒息,痛到不願呼吸。
轉身而走的手臂被單君拉住,他轉回到良辰的面前,不知該說什麼,讓良辰不要生氣,「辰辰,給我一點時間,我們先回國好麼?」
回中國看著他抱著木晨的孩子,看著他以權勢把她的孩子奪走,看著他與她,徹底決裂,看著她的世界,從此倒塌。
「單君,我做不到。」良辰閉了閉眼,睜開時,用盡全身力氣,雙手推開他,向著門口跑去,她不是大度的人,她因為他的選擇,而痛到極點。
她跑得太快,單君也追了上來,良辰一直跑到了院外,路過那一片的忘憂草,眼睛再次被那花而刺傷,她跑得更快,忘憂草的氣息卻跟著她,隨影附形。
「辰辰,你聽我把解釋。」他在後面急急的追,一邊說著,可是,他實在還沒想好,要以什麼話,來說服已經失望的良辰。
就在他要追上良辰,拉住良辰的手臂時,他摟住了她的身體,不讓她再逃跑,「辰辰,別生氣,好麼?」
「別碰我,放開我。」良辰在單君的懷裡掙扎著,使命的掙扎,要掙脫屬於他安心的懷抱,她現在渾身都排斥他的靠近。
「放開他,單君。」木岸遠遠看著這驚心的一幕,急急趕了過來,對著單君吼道。他的眼眸因為怒氣,已成了赤紅色。
良辰忘了掙扎,單君神情一滯,木岸怎麼會出現在他的家門前,良辰看著單君的怔愣,猛的推開他,走在了木岸的背後。
木岸把良辰護在背後,眼睛與單君相對,兩人都怒火狂熾,「你們單家欺人太甚,在木家搗亂還不夠,你竟然還要強迫良辰,你簡直是禽獸。」
「我與良辰的事情,不用你插手,你怎麼會出現在我的家門前,誰讓你進來的。」良辰縮在木岸的背後,讓他眼睛刺痛。
「木岸,我們走。」良辰拉了拉木岸的衣服,他們的理智已經退去,她不想看到更糟糕的一幕,離開,對誰都好。
「辰辰,你真的不和我回中國?」單君上前問轉身離去的良辰,良辰沒有回頭,只是搖頭,已經說不說話來。
「那你好好照顧自己。」到中國面對木晨,良辰一定會心裡難過,與其讓她們碰面,呆在德國也好。
良辰與木岸,不知道怎麼回來的,只知道她又回到德國最熟悉的地方,面對著眼前固執的木老先生。
而她已經有心無力,而木老先生卻不打算放過他,雖然他從來沒有同意過這種主意,不過,為了那兩個特別討他喜歡的孩子,他會做出讓步的。
「我要你和木岸結婚,爭回孩子的撫養權。」這就是單明的條件,只要他們結婚,孩子就會還給良辰,而良辰的孩子當然就回到他的身邊。
「您在說什麼?」不是說她別想攀上木家麼,怎麼現在主動,將他們送作堆,還有木岸不是禁足了麼,怎麼會那麼快就出來了。
良辰腦子一片混亂,以為她聽錯了,這簡直就是亂點鴛鴦譜,然道木老先生真的得了老年癡呆症,開始辨不清事實了?
「爺爺,結婚的事請讓我親自和良辰說。」木岸淡然的說完,就拉著良辰上了樓,進了她住過的房間。
良辰坐在椅上,眼神疲憊的看著木岸,聽著木岸慢慢的說著單明的計劃,覺得這世界非常的可笑,她的孩子,徹底被利用了。
木岸的手覆在了良辰的手上,望著良辰眼眸一片深情,「良辰,忘了單君,重新開始一段感情,我們結婚吧。」
木岸的情,已乎讓良辰窒息,他的情太熱烈,可是,她對於他的情,涼薄到沒有,他們結婚,他怎麼可能幸福?
她的手從他手中滑開,那種溫暖很迷醉,可是,不屬於她,「木岸,我們是不可能的。」
失望在木岸清澈的眸中漸濃,心痛也在蔓延,帶著涼涼的空氣,涼入心肺,可他不放棄,「我知道你還愛著單君,但你們已經不可能,他與另外一個人有了婚姻,他們還有了孩子,你們是沒有結果的。」
「我們現在結婚,只是單純的為了奪回孩子,結婚後什麼都不會變,我會繼續以朋友的方式呆在你身邊,直到你。」
木岸停了停,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打開盒蓋,輕放在良辰面前,輕聲繼續說道,「直到你愛上我。」
「木岸。」良辰看著桌面上,盒蓋打開,裡面躺著的璀璨戒指,婚姻就如它一般,璀璨而又沉重的。
「這對你不公平,」良辰沉聲說道,木岸的深情,讓她幾乎都不安起來,「沒有同樣的愛回報你的我,會無法面對你。」
木岸拿起裡面璀璨的鑽戒,執起良辰的手,輕輕的將它帶在她的無名指上,在上面烙下虔誠的一吻,他抬起頭,笑意染上了他溫潤的眸子,這一刻,無法言說的幸福感,充斥了他的心房,「那你要快點愛上我,別讓我等太久。」
良辰想取下那枚沉重的戒指,卻被木岸阻擋,他直視著良辰慌亂的眼睛,祈求道,「良辰,給我一個愛你的機會,可以嗎?」
良辰一震,忘了反應。
他們的手,交握,指尖的璀璨光芒,在陽光下,散著彩虹般的絢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