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醫院病房外,一個男人站在其中,臉色說不出的難看,她與單君回國了,還是在沒通知他的情況,難道她真的認為她能強大到脫離他的掌控,愚蠢的女人,他會讓她知道反抗他的下場。
薄唇勾起冰涼的弧度,他的眼睛裡有著幽幽的深淵之光,讓人聯想到黑暗陰霾與絕望一切負面的色彩。
飛機上的木晨,狠狠的抖了抖,好像封閉的窗戶,吹進了刺骨的寒風,讓她如墜冰窖裡,特別的害怕。
他像是知道一樣,唇角的笑意更加薄涼,來往一個護士看到蒼白了臉,差點沒有把手中的醫用品都摔手掉落。
「啊。」鬆開的手,被男人及時的握住,徨然間,她看到了一雙笑得很魅惑的眼睛,多了些溫度,用著流利的德國輕柔說道,「請小心。」
手與他觸碰著,非常的溫暖,她的心跳加快了,撲通通的大聲的跳動著,讓臉色的血色更濃,直到溫潤的耳根,染上了瑰麗的顏色,「謝謝,謝謝您,先生。」
男人放開了她的手,站定在她的面前,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燙金的卡片,「這是我的名片,很高興認識你,漂亮的護士小姐。」
護士接過,漂亮的眼睛看到上面的職位與集團時,心跳更加的快了,沒想到這個中國男人來歷那麼的不簡單。
她揚起頭,對著男人淺淺的微笑著,熟稔了不少,「今晚見,單臨先生。」說完她就飄然而去,心中期待著晚上的約會。
護士走了,男人還是在原地站了良久,這些艷遇已經讓他麻木了,只不過是他生理需求的一部分,他常常記不住她們的面孔。
只有兩個人,一個是他認識那麼久,還沒有發生過關係的文惠,一個是中了他圈套的木晨,記得她,只是因為她肚子裡的孩子。
一個關係到他能否奪得繼承權的關鍵孩子,只不過,好像單君還有兩個孩子,眼睛瞇了瞇,這兩個孩子,不該生活在這個世界上,不該爭他好不容易快到手的繼承權。
離開醫院,一個嬌小的身影吸引了他的視線,在德國東方女孩還是很少,而這個女孩,有著東方人所有的善良與純真。
她正在單跪在地上,抱起了一隻髒習習的小狗,那隻小狗小腿好像受傷了,沾著血的皮毛和著昨天剛下過雨的污泥,其實非常的不想讓人碰。
而她卻沒有絲毫的顧忌,仔細的檢查著小狗,秀眉輕蹙著,淺淺的憂傷佈滿了她小小的瓜子臉,「你受傷了麼,很痛麼,你先忍一忍,我馬上帶你去醫院。」
小狗感到女孩的和善,在女孩潔白的衣裙上蹭蹭,非常的親切,很在她的手心上吻了吻,女孩潔白的裙子,沾上了污泥,而她卻沒有生氣,「呵呵,狗狗很可愛,你在和我打招呼麼,呵呵。」
男人怔怔的看著女孩燦爛的笑容,與那小狗親膩的情景,心中狠狠一震,他的腦海中湧現了兩個影子。
有一隻雪白的小貓,被他扔在了地上,那個善良的女孩,一下子脫框如珍珠般晶瑩的淚水,她的傷心讓他的心也跟著揪起。
還有一個人,狠狠的打了他一個巴掌,那眼中的怒火,直接燃燒了他冰冷的心房,好耀眼的告訴他,沒有理由,以傷害的方式,做著理所當然的事情。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眼,那個女孩已經抱著小狗去醫院了,留下的背影非常的單薄,走在一裙高大的德國人中間,特別的脆弱。
他拿出的手機,用手緊緊的握了握,沒去按那號碼,他的腦海中,都是那女孩的憤怒與另一個女孩的傷心,一直在他的眼前打轉著。
手機鈴聲卻在此時響起了,他失神的目光收回,重新掏出了手機,看到上面的名字再次怔了怔。
接起,他望著女孩消失的方向,語氣不覺得的轉柔了,眼中的陰霾也淡化了不少,「你打我電話有事麼。我在德國很忙,要是沒有什麼重要的事,就不要聯繫了。」
耳邊卻不是熟悉的溫柔聲音,而是一個甜美的聲音,「請問您是單臨先生麼,對不起,突然打擾你,請問您認識文惠小姐麼?」
不好的預感在單臨心中集起,文惠的手機怎麼會在別人的手裡,「認識,她怎麼了,你怎麼拿著她的手機,你是誰?」
女聲等單臨問完,繼續說道,「您好,文惠小姐昨天因為高燒而住院了,現在還昏迷不醒,送她來醫院的是一個陌生人,送進來就離開了,我們聯繫不到她的家屬,只在她的手機裡看到她留有您的號碼,請問您…」
「她在哪裡,現在怎麼樣了。」已經沒有耐心聽可能是護士的長篇大論,他的心已經在聽到壞消息時,變的焦躁不安。
她住院了,是不是又去做兼職了,明明有告訴她,他會負責她所有的費用,不用擔心她的生活,可她為什麼都不聽。
「呃,現在還昏迷不醒,如果單臨先生認識她的話,可以替她代繳入院費用麼?」感受到單臨的怒火,護士說話都不利索了。
「告訴我醫院的地址,我馬上讓人送過去。」接收了地址,他飛快的按著號碼,交待了一些事情。
很快就要入夜,他站在天橋上,一個人心情起伏著,擔憂著另一個國度人的命運,不知道她的病好了沒有,高燒也可以引發大病的。
最終他望向了夜燈逐一亮起的璀璨,心意霍然開朗,他再次打起了電話,「幫我訂最快抵達中國A市的機票。」
突然間,他輕鬆了不少,深吸一口氣,吐出心中的悶意,燈光下,他的目光迷離在五光十色的夜景裡,暫時成了一個有顏色的人。
手機再次響起,他翻開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他扯了扯嘴角,揚起手,把手機重重的扔向了那碧藍的深河中。
嘩然水聲後,他的手機被掩沒了
今晚,他不需要艷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