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不知道她一出來,看到的不是上來的翼暮,而是走錯樓層的單君,腳步就這麼煞在了原地,生了根,再邁不出去。
木岸隨後追出,兩個在門外的人,雖然一個人正要離去,可對他來說,無疑是不想見到的人,良辰不需要見的人,他也跟著不想見到。
一個意外,他終於知道了良辰所住的地方,這對單君來說無疑是一個美好的錯誤,只是,在看到良辰愣住的時候,他的心狠狠一沉。
翼暮回過身來,在良辰與單君之間微望了一個來回,不著痕跡,只是就這一眼,他好像明白了什麼。
四人都僵住了,忘了要反應,而翼暮更不是打破僵局的人,氣氛在他們停滯間,變的非常的微妙,平靜,似乎成了風雨的前兆。
「木岸,找到了找到了……」艾瑞從電梯出來,看到木岸,就大喊了起來,他的聲音出奇的喜悅與激動,好像發生了很好的事情。
艾瑞幾天不見,臉上有了黑眼圈,一頭亂髮與微亂的著裝,可以看出他這幾天過的有些狼狽,如今看來,精神卻特別的好。
四人望向他,最感覺相近的是木岸,他看了眼良辰,眸中閃亮著比艾瑞更大的驚喜,找到了,真是太好了。
這時候,一切都變的不再重要,他大步跨向艾瑞,迎向他的腳步,連聲音都變的激昂與顫抖了,「真的找到了,他在哪裡,你有沒有把他留住。」
他們找了那個人,已經快一個星期了,隨著情況的惡化,他們已經開始絕望的時候,竟然奇跡出現了,他真的出現了,他們的幸運之神?木岸覺得有些不真實起來。
「走,我們一起去見他。」艾瑞上前拽住木岸的肩膀,把他拉向了電梯,他現在只想帶著木岸去見那位神奇的醫生,作為醫學界的傳奇,不管什麼原因,能見到他,真是很令人振奮的事情。
木岸在電梯要關閉的時候,擔憂的望了眼呆住的良辰,揚聲道,「良辰,累的話就回房休息吧,我等下再過來看你。」
良辰不知道什麼事情讓木岸那麼高興,但一直陪著她擔憂的的木岸,終於服了讓他興奮的事情,她也為他高興,她笑了笑,「你去吧,我會好好休息的。」
電梯門關閉,數字在上升,木岸離開了,單君看著良辰突然出現的笑意,身軀狠狠一震,她看著木岸的目光,很溫暖很溫暖。
而她看向他的目光,他一瞬間僵住,因為良辰終於轉向了他,目光在溫度在漸漸的降低,直到冰點,讓他的心墜入南極端口。
在他冷到極點的時候,良辰的目光移開,看向回來的翼暮,「進來吧,外面下著雨,你現在回去會淋到的。」
翼暮低了眼瞼,再睜開時,邁著沉重的步子,跟著良辰進了病房,隨手關上門,他的背後,射來了很冷的眼刀,他知道是誰的緣故。
病房裡只有良辰一個人,翼暮疑惑了,「娜娜呢,她不是要隨時呆在你身邊的麼。」他記得現在是派她來的。
良辰親自去倒了杯熱茶,放在桌几上,坐到沙發上,她懶懶的靠進了裡面,「娜娜去接弟弟了,她弟弟出現了點意外。困在機場了。」
「真是失職。」翼暮的冷冷的接到,拿出口袋中的手機,就要拔打管家的電話,讓人再派一個人過來,木家那麼大,找一個會說中文的女傭是沒有問題的。
良辰笑著阻止他,「沒事的,今晚我一個人就可以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不怕颳風不怕下雨打雷,呵呵。」
翼暮的腦海中閃過單君的影子,挑了挑眉,「今晚真的沒事?」這裡的監控非常的嚴密,照理說沒問題,可是,外面的那個人,不是一般人,他要進來,再多的監控都是徒然。
良辰鼓著臉,因為翼暮的質疑,瞪著圓圓的眼睛,「那你今晚留下來陪我得了。」過於的保護都讓她產生了愧疚感了。
讓良辰驚訝的事,翼暮竟然酷酷的點頭了,「好。」如果他在話,誰都進不來,包括單君,良辰就安全了。
良辰被口水嗆到了,不敢相信她聽到的,她霍然坐直了身體,指指高大的翼暮,「我們不方便啦,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你怕我對你不軌?」他扯了扯嘴角,眼睛露出壞壞的笑,個人的男子魅力幾乎在瞬間就佔據了整個偌大的病房,亮閃閃的。說實話,非常的引人犯罪。
良辰撇了撇嘴,臉上紅了那麼一回,「你是變態麼,竟然對剛生過孩子的女人起不軌的想法,虧你想的出來。」
「其實如果對象是你的話,也會有那麼一點點。」翼暮笑著繼續不正不歪的接道,他的氣息現在完全變成一個會撲倒人的可怕生物。
良辰額頭佈滿黑線,覺得眼前的人被狼附身了,怎麼看怎麼怪,抖了抖手臂上起的雞皮疙瘩,「翼暮,你可以再噁心點,我現在不會嘔吐了。」
「其實男人都是很危險的,良辰,你不能把男人看得太簡單了。」翼暮突然斂住了他那特別痞的笑意,正色說道,沒有點名,只是陳述事實而已。
良辰怔了怔,不明白翼暮為什麼會說出這句似乎帶著警醒的話來,她身邊的人都很好,她看不出他們有哪點是複雜的。即使艾瑞時不時爭對她,可是,他真的在努力的救她的孩子,他們都是好人。
「翼暮,我知道你關心我,但我真的一個人就可以,你還是回去休息吧。」她又懶懶的窩回沙發裡,沒有精神起來。
「在醫院門口,我看到你了。」翼暮喝著茶,幽幽的開口,良辰如貓兒般窩著的姿勢,很可愛,他沒有起什麼邪念。
良辰抱著一個方形的小枕頭,揉了揉,「對於他,我沒什麼好說的。」
「那就換我照顧你。」
良辰怔住了,總覺得那句話有深意,換他來照顧,他到底在說什麼,他要換什麼,娜娜,還是…單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