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中乍現出來各種代表武氣修為階數顏色的攻擊光波,在半空之中相接,彙集成一股細長的繩索一般,將仍然被黑霧籠罩著的至陰靈嬰給團團圍了起來。
眾人加大力度,利用這股鬥氣凝結而成的繩索,一點一點將至陰靈嬰的靈力擴散範圍給縮小,只是與此同時,他們也感覺到了來自至陰靈嬰的抵抗,有種被束縛了許久的痕跡,正在一點一點的想要尋找機會突破。
只見原本奮力反抗的力道,突然又縮了回去,似乎他已經無法承受如此之強的力道而要選擇妥協,所有的靈氣此時都弱了下來。
就在眾人長舒口氣,以為此次風波應該能就此結束之際,黑色的霧氣又重新啟動,變得比之前還要濃郁,且,方才此人對他造成的攻擊,此時均縈繞在四周,正漸漸的被一點點所吸收,這種吞噬的能量,也就是說,方才眾人合力,白送了不少能量給至陰靈嬰。
這麼多超強的武者彙集於此,卻無法奈何一名小嬰兒。
一切,只因魔尊刻意將他的氣息對至陰靈嬰進行干擾所致,導致他一部分被塵封的靈力此時完完全全的開啟出來,以最快的時間進行變形。
「大家快散開,好像要爆炸了。」
司徒悅揚聲說道,包裹在至陰靈嬰周圍的那層黑霧,眼看就要散開,而在其中的那巨大的能量,似乎就像火山即將噴發一般,將會引發劇烈的響動。
隨著一聲劇烈的轟響,有股逆天的強勢氣流,自那層黑霧之中開始散開,司徒悅等人均被震得重回地面,抬頭望去,只見那團黑霧之中,慢慢的顯現出來一個正綣著身子的人類的形狀,黑霧完全散去之後,那個綣縮著的人影,才慢慢的張開了四肢。
那是一張絕對純淨到無害的臉龐,擁有這世間最清澈的瞳孔,漂亮的臉蛋上寫滿了無措,至陰靈嬰,竟然從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小嬰兒,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已經幻化成了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烏髮如墨,眉眼溫潤若玉,唇紅齒白,此時,正萬分不解的看著眾人。
「這是怎麼回事?」
魅影十分不解,
「他就是至陰靈嬰,可是為何沒有了一絲魔性氣息?魔尊的意思,難道僅僅只是讓這個小嬰兒能變成一個少年?僅此而已?」
少年的眼神,最終落到了司徒悅的身上,自半空之中一躍而下,穩穩的落在了司徒悅的跟前,由小嬰兒蛻變成為一個發育完整的少年,他此前的衣服只是一個小襁褓,自然此刻便是衣不遮體的情形。
拓跋沐珩手掌一伸,立刻有一件寬大的外袍,罩到了少年的身上,確切的感受著少年身上並無一絲危險的氣息,拓跋沐珩才未阻止他繼續前行。
「我認識你。」
少年看著司徒悅,輕輕柔柔的說道:
「你抱過我。」
眼前這一幕,實在讓人有些摸不清楚狀況,在他變形之前如此駭人,為何此刻幻化為人形之後,又會變得如此的聖潔?
讓人有種不忍心去傷害他的感覺?
「被你抱著的感覺非常好。」
少年繼續說著,又抬眸,看了看眾人,眼神自他們的臉龐之上,一一掠過,最後,又回到了司徒悅的身上:「雖然你方才跟著他們一起攻擊了我,可是我並不生氣,因為我始終記得你抱著我時的樣子,所以,我不會傷害你。」
說完,少年羞赧一笑,唇角還漾起兩個小梨渦。
不知道他想說什麼,但司徒悅直覺這個少年,要表達的應該不會如此簡單,於是,她輕聲說道:「你不要怪大家,這也是事出無奈,怕你受魔尊所控制。」
迎上這雙瞳孔,只讓人覺得心裡一陣平靜。
司徒悅卻能自這雙眼裡,看到一些其它情緒,她突然上前,伸出雙手,試圖擁住此名少年,越是平靜的外表之下,越有可能引發激烈的暴風驟雨。
少年卻面帶著溫文爾雅的笑容,先她一步,反而將司徒的雙手反扣住,這個動作才一出來,拓跋沐珩便及時奔了上來,少年神色裡無一絲慌亂,此刻的笑容,終於染上了邪氣十足:「你們所有人方才對我的攻擊,我將十倍之多還給你們。」
話音落下,司徒悅只覺得眼前一陣晃暈,她都沒有看清楚,少年是如何出招的,耳邊便傳來了不少人倒地不起,低聲驚呼的聲音。
下一刻,她已經被少年似乎帶入了另一個時空那般,迅速在此蘇克皇宮裡消失不見。
這一幕,使得所有人都無法理解,這個少年到底是個什麼怪物?他為什麼能夠在眾人如此合力的攻擊之下,仍然變形成功,且還能夠將司徒悅給帶走?
司徒悅可是天人二階的超強武者啊。
拓跋沐珩握緊拳頭,眉宇間,流露出極強的怒意,有些恨自己的大意,倘若不是被尋個孩子的外表所迷惑,他真的不該如此掉以輕心。
至陰靈嬰變形出來的孩子,他會對悅兒做什麼?
「沐珩兄,不要著急,咱們先分頭去找,這麼短的時間之內,他即使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走得太遠。」魅影輕拍著他的肩膀,如是說道。
納蘭絕立在不遠處,亦是眉頭深鎖。
看著有一批武者均被那少年一擊給弄得倒地不起,他只感覺到了一種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