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你千萬不要有這樣的念頭。」
司徒悅拚命搖頭,
「那不僅僅是她一個的孩子,同時也是夜恆的孩子啊,他即使不願意去面對,可是孩子身上流著他的血液,這是鐵一般的事實,誰也無法改變。」
納蘭絕苦笑一聲:「你不希望我去做的,我便永遠都不會去做。」
見他如此說,司徒悅這才放下心來,再往前走一段路,這才到達目的地,夜恆正直直的瞅著兩個並肩而立朝他走來的身影,這樣看著,納蘭絕與司徒悅二人,男的身長玉立,女的纖塵不染,月華的沐浴之下,果真是極有美感的一對……
這應該是他才可以享受得到的殊榮,為何偏偏要讓納蘭絕給拿了去?
「好些了嗎?」
司徒悅觸到夜恆的眼神,神情自若的上前,將手上的水袋遞給他,
「喝些山泉水,潤潤吧。」
夜恆也不吭聲,接下水袋便開始往嘴裡倒,湘兒見狀,急忙伸手扶住尾端:「夜恆哥哥,你慢一點,又沒有人跟你搶,怎麼跟個孩子似的……」
司徒悅仍然淡定從容的立著,一臉平靜的看著湘兒與他之間的互動。
她的神色,讓夜恆頗有些受傷。
怎麼跟納蘭絕一道去取了趟水,她就對他表現得如此無動於衷了?
是心死了……還是她以這樣的方式在告訴他,她要完完全全的放棄了?
「我還是很難受,身體內部非常的不舒服。」
他抬眼,眨巴著無辜的雙眸,看向了司徒悅,語氣裡,甚至帶著一絲祈求,不論何種方式,他此刻只想要她能夠靠得他再近一些。
「我來看看。」
湘兒聽後,立刻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腕,仔細的探著他的脈相。
「依脈相上看,是較為平穩的,夜恆哥哥你能將症狀說得再具體一些麼?」
夜恆憤怒的將手抽回:「沒有了!」
抬眸,透過黑夜的迷離,他仍然能準確的看清楚她眼神裡的透亮清澈。
她就站在離自己只有幾步之遙的地方,此刻的他,卻連上前去擁抱她的資格,都失去了……
明明相愛的兩個人,此時卻只能這樣面對面站著,什麼也無法去做,這樣的煎熬,讓夜恆越發痛苦,甚至無法再去顧及其它的任何事情。
轉眼間,天色已微微透亮,烏破山終於迎來了晨起的第一縷曙光。
湘兒一直緊緊的挨著夜恆坐著,昏昏欲睡之際,腦袋便靠在了夜恆的肩膀之上,後者會非常不客氣的將她的腦袋推向另外一側,湘兒驚醒之後,觸到他的眼神,不敢再靠過來。
此刻天際終於泛白,她終於可以得以結束這種酷刑,且此次清晨定是要出烏破山的,離開這個地方,她與夜恆之間的接觸將會更多更緊密。
司徒悅伸手擋下這縷晨光,揚起臉,看向此刻的天際。
那抹晨曦灑落在她的週身,將她襯托得不似凡塵中人,絕美的側臉,此時落入到夜恆的眼裡,看著這樣美好的一幕,他的唇角都不自覺的輕揚起來。
能夠這樣寧靜的看著她,自己的內心,竟然也會變得異常寧靜起來。
僅管身邊還有一個強大的阻礙,暫時想不到辦法解除……
但在睜開眼的這一瞬間,能夠看到這樣一副絕美的圖畫,夜恆仍然覺得,心態已經平和了不少,只是在見到納蘭絕同樣以這種眼神看向那畫中之人時,這才又開始心裡泛酸。
「司徒姑娘,你們出山之後,準備去哪裡?」
湘兒故意問著,意在想知道,司徒悅是準備一直跟著他們,還是和這位納蘭少爺離去。
「我在哪,她便在哪。」
夜恆起身,彈了彈身上的灰塵,逕直站到了司徒悅的身側,
「我體內的這些傷,還要靠你,才可以治好,對不對?你不會只開了個頭,救醒了我這個病人,便摒棄我不顧,讓我自生自滅吧?」
司徒悅含笑看著他:「我會負責把你體內的異動完全消除。」
此刻,他們只能這樣。
維持著這種,朋友不似朋友,戀人不是戀人的關係……
「那就先去會會烈焰吧。」
夜恆眉眼一動,
「且我們行動要快,萬魔之首昨天夜裡的舉動有些異常,一直在強行衝破我的設下的結界,待它突破之後,我才會突然昏倒,不知何故它竟然又未再有攻擊了,想必只是來試試我們的虛實。」
現在已是清晨,昨夜萬魔之首的靈體,想必也被他的反攻所傷,故爾,他才會在後半夜之後那麼的安靜,沒有製造一點動靜。
如今,經過這幾個時辰,想必該恢復的都恢復了,他們應該以最快的速度離開此處才是。
先去找烈焰的行蹤有兩個好處,一來是烈焰此次出來,定是帶著寶兒的,不論如何,寶兒始終是他唯一的妹妹,他應該也知道諸心草的傳說,可以讓寶兒暫時解除不少痛苦。
二來,寶兒與納蘭絕之間,還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這樣一來,納蘭絕哪裡還能分心去一心一意的在司徒悅跟前示好?
四人以最快的速度,朝著出口的方向奔去,還未靠近,便看到了大批的蘇克帝國的軍隊,正在外嚴格把守著,似乎有準備封山的意思……
如若這個時候不出去,萬魔之首的靈體追到此處來,糾纏起來會很麻煩,如若出去,蘇克帝國的軍隊,似乎就是衝著他們幾個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