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洲站在司徒悅的身側,瞪大著眼睛,看著這一幕:「原來她跑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見這個人?冷冰冰的……」
語畢,又悄然朝司徒悅再度靠近了些,聞著她髮際間傳遞而來的淺香,不由得又是一陣心神蕩漾,忍不住就半倚著身子,準備斜靠在司徒悅的肩膀之上,卻在重心開始往下移時,撲了個空……
因為司徒悅身形一掠,已經離開幾步之遙,她的那只湯圓,似乎對這個冰塊男也很熟悉的樣子,這個時候已經撒開腳丫子跑到了他的腳邊,不停的吱吱的喚著。
納蘭絕被寶兒這樣抱著,眼裡染上痛苦的神色,看向了司徒悅。
「寶兒,你別這樣。」
最終,他伸手,將那雙緊緊圈在他身前的小手拉開,不再言語。
聽聞此言,寶兒的神色有些落寞,他指尖傳遞過來的,是一如既往的冷清。
「絕,我知道,我這樣讓你很為難,但是我逃出黑暗神殿,是想過我自己的生活,你不要將這看成是我為了你而去做的,好嗎?」
寶兒急切的解釋著,她只覺得納蘭絕離她,已經越來越遠了,她是否終究會有一天,會自己親手將他推得遠遠的,遠到她再也無法觸及的位置?
「既然是你自己做的決定,那麼便要考慮清楚,以後你該怎麼辦,黑暗神殿不會這麼輕易的就讓你逃離,他們會用盡一切辦法將你帶回去。」
納蘭絕看著寶兒,眼神裡也透著一絲無奈。
他並非鐵石心腸之人,只是不愛就是不愛,他不可以欺騙自己的內心。
除了心尖之上的那個女人,其它任何人都沒有辦法再闖入他的心扉……
「我要跟著你們……」寶兒垂眸,「對不起,我可能會給你們帶來不少麻煩。」
「寶兒,此次我能順利的出來,全靠你熟悉地形,你不要這樣說,誰也不會帶來什麼麻煩,因為我本身也是他的目標,我們在一塊兒,還可相互照應。」
司徒悅看著寶兒,露出真誠的笑臉,
「這些事情都不要去想了,我們還是先趕去玄季學院吧。」
重洲卻在此時突然停下來,鄭重其事的看著寶兒:「今後我們與黑暗神殿,可就是對立兩面,若是將來,我們在戰場上遇見,你會站在哪一邊啊?現在你說逃出來是挺輕鬆的,假如將來我們所有人都要與你哥哥為敵,屆時,你又該怎麼辦?」
說完,他又轉向司徒悅:「我都說了,她是最具備奸細可能的人選,你要帶她走,可得慎重。」
對於這個寶兒,他仍然是滿臉的不信任。
「我……」寶兒愣在原地,這些問題,她從未去思索過,她只知道,她想跟在納蘭絕的身邊,其它一切都與她無關。
「我就說了吧?你看她現在都說不出話來了,將來有戰事,第一個倒戈相向的一定就是她。」
重洲虎著臉,瞪寶兒一眼。
後者讓他這樣一看,立刻縮到了納蘭絕的身側,雙手緊緊的拉住他的衣袖:「絕,既然已經出來了,我便做好了永不回去的打算,你願意相信我嗎?不管怎麼樣,我也不可能奸細背叛你們。」
「重洲,你就別再嚇她了,寶兒是什麼心性我比你清楚。」
司徒悅無可奈何的揚眉,重洲對寶兒的敵意,是不是過於明顯了?
在黑暗神殿待著的這段日子,她清楚寶兒的個性,也知道她放棄聖後的地位也要跑出來是費了多少掙扎。
「好吧,既然你這樣說,我就暫且放過她。」
重洲一臉神色的抿唇,望著司徒悅眉開眼笑的。
突然,接受到一抹凌厲的目光,自然是來自納蘭絕。
這個冰塊臉,原來他的目標也是司徒悅,怪不得寶兒從背後抱著他,他的表情那麼糾結痛苦,活像在受刑一樣,原來是也看中了他重洲少主看中的女人了。
司徒悅與寶兒並肩往前,重洲刻意讓自己跟上納蘭絕的步伐:「冰塊臉,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打什麼主意,她,你是沒有指望了,她是不可能喜歡你這種招三暮四的男人的。」
納蘭絕斜眼看他,不予回答。
只是自鼻子裡輕哼一聲。
「既然難得有人這麼熱情的追你,你便答應算了,何苦要如此執著不放?」
重洲抱著必勝的信念,一直喋喋不休的跟在他的左右。
「我看這個叫寶兒的,長得也不錯,最重要的是,她對你可是死心塌地。」
納蘭絕終於停下腳步,正眼看向了他:「你像個猴子一樣跳來跳去,是想表演什麼節目給我看?」
「冰塊臉,竟然說我是猴子?」重洲怒了,挽起衣袖就要撲上來揍他一頓。
納蘭絕身形一掠,避開他的攻擊。
「你給我說清楚,什麼猴子不猴子的?本少爺哪里長得像猴子了?」
重洲不依不饒,這個大冰塊,虧他還一番好意勸他不要吊死在司徒悅這顆樹上了,因為據他觀察,司徒悅對大冰塊是肯定沒有愛意的,不領情也就算了,竟然還罵他!
「你們兩個在幹什麼?」
司徒悅遠遠的聽到了爭執聲,扭頭一看,重洲氣呼呼的正死拖住納蘭絕,非要與他理論,納蘭絕身形高過重洲,一臉冷漠,重洲則一臉委屈不已的站在他的身側,二人正拉拉扯扯的……
這樣一幅情形,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司徒悅出聲,重洲立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上前來告狀:「這個冰塊臉,他罵我是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