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寶兒一道,日夜兼程的趕路。
算算日子,已經過去了七天,還剩下三天,便是他的登基大典了……
沒有了聖女的輔佐,他會如期舉行嗎?
還是在這三天之內,又會發生其它的變故?
一切都是未知,司徒悅的心裡,卻一刻也不曾放下過這件事情,這幾天,她的心一直揪得死緊死緊,看到跟在自己身邊的寶兒,又頓覺安心不少……
沒有與聖女的力量結合,他是否會放棄他腦海裡那個宏偉的目標?
一統東方大陸,豈是件容易的事情?
做那個最強者,要付出的代價,遠遠比成功時得到的榮耀要多得多……
「悅兒姐,我見你一路都有留下記號,是做給絕看的嗎?他若是見了,就會尋過來。」寶兒坐在窗前,出神的看著外面的風景,「這幾天一直在不停的趕路,都沒有坐下來好好看看,外面的世界,竟是這般的遼闊,我真的覺得沒有白出來這一趟,只要離開了黑暗神殿,我覺得空氣裡都儘是自由自在的氣息呢。」
她慵懶的倚窗而坐,風吹動她的長髮,讓她白淨秀美的臉龐染上一絲明媚的笑意。
眼神裡,自是期待。
她仍然在期盼著能夠與納蘭絕再度重逢的那一幕。
如此執著……
司徒悅這樣看著她,心裡突然覺得酸楚不已,寶兒心性單純,因為她身邊的人都在傾力保護著她的這種天真,在感情之上,遇到這麼大的挫折,她卻都可以默默的忍受下來,只求能夠得到納蘭絕的一點點好感,愛情的力量,真的如此偉大……
而反觀她自己,瞻前顧後,糾結痛楚,到頭來,無法直視自己真正的心境。
假如她的人生,沒有前世,沒有跟於凱的一切,即使有,沒有在這裡再遇到於凱的轉世,或許,她可以坦然一些面對心裡真正的感受……
「他若是見到了記號,會過來的。」
司徒悅的臉頰上染上些許平靜,假如,納蘭絕能夠接受寶兒,二人自此遠離這些是非,倒也能成就一段佳話……
「悅兒姐,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不是妒忌,只是羨慕,因為你從未給過他任何回應,一切只是他在一廂情願,就如我對他,從頭到尾,都只是我在苦苦戀著他,所以,更多時候,我對他,有惺惺相惜之感,也有同病相憐的憐惜,或許這世間的事情,本就是如此,我享受了那麼多其它人無法享受到的榮華富貴,上天不可能如此厚待我,讓我生平第一次愛上一個人,他也能夠同時愛著我。」
寶兒無奈的抿唇,這是她一直在思索著的問題。
假如,絕對悅兒姐的那深刻的愛,能夠分給她哪怕是千萬之一,也好啊……
「寶兒,對不起。」
司徒悅上前,走到她的身側,伸出手,輕輕的搭在她的肩膀之上,
「除此,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來表達對你的這種情感。」
「悅兒姐,」寶兒伸手,蓋在她的手掌之上,「我不怨任何人,因為一切都是我自己決定的,更何況我一開始便知道,他愛的人是你,卻仍然無法阻止自己深陷其中,而你,是我無法去討厭的人,我喜歡你,因為你是他愛著的人,所以,我知道我若不喜歡你,他只會更討厭我。」
她笑得好苦澀。
所有的一切,對司徒悅的好感,也是緣自於納蘭絕,因為這個女人,是納蘭絕捨了命也要去守護的人,所以,她也會一同的去守護司徒悅,這樣,她會認為自己離納蘭絕的腳步又更靠近了些。
她的用情,如此之深。
司徒悅只剩下默然……
順著寶兒的視線看過去,司徒悅赫然發現,穿過長街的巷口內,躺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人,那身影,怎麼看都怎麼熟悉……
聯想到她被鐵娘子帶走時,重洲正與烈焰對戰。
心下不由得一緊,難道那個人是重洲?
飛身自窗前一躍,穩穩的落在那個巷口,上前一看,果然,是走到此處,無力再往前而倒下的重洲,扶住他的身形,以最快的速度再返回了客棧之內。
餵下些湯水之後,重洲幽幽轉醒,赫然看到司徒悅正坐在他的身側,一臉擔憂的看著他,後者激動萬分,一個挺身便坐了起來:「你又回來找我了?」
他就知道,他捨了命去做的這些事情,還是能得到些回報的。
「碰巧遇見你。」
司徒悅相對於他的熱情洋溢,則顯得平靜許多,
「我把你扔下,自顧自的逃命,一點也不恨我?」
「我知道你不是那種會願意扔下我的人,你走有你的苦衷,況且也是我自願的,為何要恨你?再者,我這不是又再一次成功的找到你了嗎?」
重洲笑得眉眼彎彎,牽動到身上的傷口,又叫苦不迭,慘白著臉龐,可憐兮兮的喊道:
「好痛啊……」
司徒悅彈了個響指,久未露面的湯圓,此時終於閃亮登場!
有段時間不見的湯圓小盆友,頂著又圓潤了些的小身板,樂不可支的出現在房內,一躍便跳到了司徒悅的懷裡,訴說著無盡的相思之苦,小腦袋蹭啊蹭的,水汪汪的大眼睛閃啊閃的,似乎在告訴司徒悅,這麼長的時間不見,它很想念。
「你這段進間是不是天天搶小白的吃食,又胖了不少啊。」
司徒悅好笑的指著它的肥肥的小肚子,打趣道。
湯圓激動萬分搖著小腦袋,拚命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