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遲鈍的人,此時也感受得到納蘭絕的情意。
司徒悅沒來由得慌了,這樣一份用情至深的愛意,可她卻無法給予任何回應……
「絕,我只要你將對她的愛,分出一點點給我就行了,哪怕只是這麼小的一點點。」寶兒認真的伸出小手指,舉到了他的跟前,「可以嗎?」
她要求的真的不多,只要一點點就夠了。
從未有過如此狂熱執著的愛著一個人,如今,她真實的感受到了這種不被接受的痛楚,他的眼裡,心裡,完完全全無法容納進她,儘管她一再努力,一再往他身邊你靠近,天天出現在他的視線裡,他仍然選擇視而不見,她做再多的努力也是白費,因為她無法走進他的心,他的心門,上了一把厚重的大鎖,鎖住了一個叫司徒悅的女人,因此,世上再無任何女子可以進駐到他的心田。
「寶兒小姐,你何苦這樣呢?」
納蘭絕轉過身認真的看著她,
「你如此美好,又何必非要在我身上浪費掉你的感情?」
「難道你對我,半點好感也沒有嗎?當你知道我會死的時候,眼裡的難過又是因為什麼?難道這不是擔心嗎?你一點也不害怕這個世上從此再也沒有一個叫寶兒的人,會不停的纏著你了嗎?」
寶兒的淚再次奪眶而出,委屈不已的吸著鼻子。
烈焰看到這一幕,眉尖緊鎖,大踏步就想往前,被司徒悅輕輕拉住:「你現在過去,只會讓寶兒覺得越發難堪,還是就讓她哭出來吧,興許會好受點。」
垂眸,看著這只拉住自己衣袖的手指,修長白皙,根根瑩潤如玉,粉色的指甲泛著一種健康的光澤,她身上那種淺淺的隱香也輕淺的沒入他的鼻息。
心口,突然迅速的跳動了兩下。
見他沒有再上前,司徒悅鬆開了手:「絕的性格我清楚,你即使拿著刀捅他幾下,他不接受的,仍然不會接受。」
眼裡,也掠過一抹無奈。
假如,絕能夠再遇上一個他傾心去喜歡的女子,該有多好啊?可是現在看他的模樣壓根就不會再有接受其它女人的打算……
「我上前,不是要質問納蘭少爺,是要把我的妹妹帶走。」
烈焰啟唇道,
「這麼不計形像的去追一個男子,也得不到半點回應,太丟本護法的臉了。」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
寶兒去受這一次挫折也好,這樣,她便會認命的同意嫁給聖子殿下,不會再滋生出其它念頭了。
因此,納蘭絕的無情,在很大程度上能起到一種激化作用,讓寶兒迅速下決定,不要再逃避自己的使命,這就是他一直袖手旁觀的原因。
「愛情本來就無道理可言。」司徒悅挑眉,對於烈焰此時的想法,多少明白一點。
「司徒姑娘,你愛聖子殿下嗎?他為你做了這麼多事情,你有被感動嗎?」烈焰忽而非常認真的問她。
司徒悅沉默,不給予回應。
「這原本就是同一個人,只是現在多了一個聖子殿下的身份,為何你對他要如此抗拒?」
烈焰低眉,熾熱的看著她,
「加入黑暗神殿,興許是你現在可以去考慮的方向了……」
他的話,不輕不重的飄在她的耳裡。
讓她身形一僵,越發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加入黑暗神殿?
她絕對不可能做這個事情。
這是沐珩所極力厭惡著的一股勢力,她怎麼可能會不顧及沐珩的感受,而選擇了黑暗神殿為最終歸宿呢?
人,為何總要處於這種極度矛盾的境地?
「烈護法,本殿下還不用你來替我當說客。」
拓跋沐珩的聲音輕飄飄的傳了過來,緊接著身形一動,司徒悅已到了他的身側,伸出大掌,緊緊的牽住她,
「跟我走……」
隨著二人的離去,那道堵在出口處的石壁也隨之轟然倒塌,將原有的出路又顯現出來,另一側,所立著的是盛怒之中的聖皇,眾人見狀,均跪拜下去,唯有納蘭絕身形未動,被寶兒用力一帶,他仍然無動於衷。
「烈護法,命你去將聖子殿下抓回來,還有那個叫司徒悅的姑娘,也要一併帶到。」
聖皇並無多大閒心去顧及這些,臉色陰沉的看著烈焰,烈焰領命之後,聖皇又拂袖而去。
寶兒立在納蘭絕身邊,一臉沉重的看著他,見他自聖皇離開之後就準備離開,急忙拉住他:「你還是要去找她嗎?現在聖皇殿下親自來到這裡下令,她是一定會被抓回來的,聖子殿下若想她不被抓到,必定會帶到極其隱蔽之處,你是根本找不到的,不如就待在這兒,靜候消息。」
「寶兒小姐,你我畢竟不同,不論她去哪,我都會去找到她的。」
納蘭絕身形一動,逕直離開。
夏之行唇形動了動,徒勞的搖了搖頭,聖子殿下在這個節骨眼上把七小姐給帶走了,拓跋晟若是領軍前來,見不到司徒悅,這筆交易只怕就會黃了,心下一動,也趕緊跟了上去。
烈焰一直雙手環胸,似乎在審視著此時的整個局面,轉過身來,看著寶兒,她正著急的準備去追納蘭絕。
「寶兒,納蘭家的少爺,對你一點情意也沒有,你若在這個時候還沒臉沒皮的貼上去,是否太不自愛了?」他虎著臉,陰沉說道,「現在時局非常不穩,正處於交接期,你能不能懂事一點,讓大哥少操一點心?」
在納蘭絕身上受到重挫,為什麼他這個妹妹卻仍然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