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芽妹……你一定要撐到我過來,不要輕言放棄,不論出什麼事情,有我在。
拓跋沐珩此時異常的冷靜,做了最壞的打算,整個人飛奔在長廊之中,雙目猶似能噴出火來,身後若涼的哭聲漸漸遠去,他無瑕去顧及那麼多。
「小美人……」
習左的瞳孔裡,完完全全的釋放出濃烈的妖氣,看著眼前的女子,絕美冷咧的臉龐之上是傲若冰霜,瞳孔裡所流露出來完全不去掩飾的厭惡,粉色的唇形上揚的弧度,皆寫著不屑。
如黑的髮絲順著風的方向舞動,這種美,奪人心魂,壓人胸口,有一種幾乎窒息的強烈美感。
「都到了這種時候,你還這麼倔?你認為你能跑出去嗎?」
他已經完完全全的蛻變成了地游妖。
習左真正的靈魂,恐怕這個時候已經煙消雲散了。
「那倒未必。」
司徒悅輕啟唇,週身釋放著幽藍的光芒,突然怒喝一聲:
「雖然這樣做很不化算,可是為了讓你永遠消失,只能如此了。」
伸出雙手,唇裡唸唸有詞,一瞬之間,這個房內頓時蔓延著綿綿不絕的七玄真火,二人頓時身陷火海之中,那種灼熱的溫度,即使習左立即彈出防護罩,卻已無法阻止那種熱度的來襲。
「你要做什麼?」
習左瞪著她,
「你難道想同我一起死?」
司徒悅沒有吭聲,只是仍然以武氣來催動七玄真火的能量。
地游妖若不完完全全在這個世上消失,他永遠可以再借助另一個身體復活,而要將他永遠的封住,只有連同著這具身體,一道被最灼熱的七玄真火燃燒成灰燼,而她目前的修為,要讓七玄真火達到這個境界,唯有拼盡全力,忽視自身的安危,因此,她自己也極有可能一同葬身在此片火海之中。
「真是個瘋丫頭……」
習左淡淡的笑了,
「你這點火勢,以為就能傷到我不成?」
司徒悅沒有理會他的嘲諷,而是仍然維持著原有的姿勢,越發沉穩,屏氣凝神,好讓體內的武氣能夠最大化的控制好七玄真火流動的方向,所有的火勢,此時全部幻化成一條火龍的形狀,張著大嘴,直朝著習左進攻……
那種灼熱的溫度襲來之際,習左感受到了一種由體內散發出來的沸騰感。
七玄真火竟然如此厲害?
竟然讓他也覺得此刻已經開始手掌心發汗,那股熱量,已經開始不受控制的由體內開始四處逃竄。
「臭丫頭,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在生死關頭,習左再也不去想司徒悅這張他所見過最吸引他注意的臉龐了,張嘴,朝司徒悅吐出一條黑色線繩,那線繩像是長了眼睛似的,死死的纏住了司徒悅的脖子,導致她無法再專心的煉出七玄真火。
脖子被死死的掐住,她的臉頰脹得通紅。
儘管如此,她卻仍然未放棄對七玄真火的控制。
習左見狀,自是也全力以赴,那條黑色線繩勒得越發的緊了,在她白嫩的脖頸之上,留下觸目驚心的血痕。
「你若再不停手,我便將你的脖子擰斷,你信不信?」
習左低沉著嗓音,異常痛苦的開口。
這張臉,若是就這樣死去,倒真是可惜了……
「如果你有這個本事,早就將我的脖子擰斷了,七玄真火已經遊走於你的體內,再過一柱香的時間,你會從裡到外,慢慢的被燒成一把灰。」
司徒悅飽受著脖頸上傳來的痛楚,卻笑得絕艷傾塵。
吐出來的字眼雖然有些微弱,卻字字清晰,直擊習左的心口。
「這個不是一般的七玄真火,為了你特意加了東西在裡面。」司徒悅渾身有無力虛脫之感,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裡面加了妖王大人教我的符咒,專用來對付你的。」
若不是因為要加這個東西,她又怎麼會虛成這樣,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了。
這會兒,習左若是盛怒之下,再來發功牽動她脖子上的線繩,她只怕是沒有力氣反抗,只能等著人頭落地了。
習左的痛上,立刻湧現出痛苦萬分的神色,看情形,七玄真火已經開始起作用了……
「你這個小踐人,我要先殺了你!」
他指尖一動,線繩立刻再度纏得緊了些,司徒悅有些徒勞的看著自己的視線變得越發的模糊起來,習左的猖獗的模樣,都漸漸的變成了一團。
一道金色的光芒,赫然沒入這片火海之中,那條黑色的線繩也隨著一聲怒喝而應聲斷裂。
白衣飄飄的拓跋沐珩,猶如天神降臨一般,穩穩的站在了司徒悅的跟前,伸手,接下了她軟軟的身軀,讓她倒在了自己的懷裡,聞到這異常熟悉的氣息,她費力的睜開眼,只覺得上下眼皮異常沉重:「……你還是趕來了……」
「你哪一次危在旦夕時,我沒有出現過?」
拓跋沐珩露出一抹無可奈何的笑,豆芽妹就是這樣的本事,死撐著這口氣,也能將他給等過來。
「救我,救我……」
習左的臉上,青筋根根開始暴出,
「我是習左,我不是地游妖……」
他一臉痛苦萬分的跪倒在地,體內的熱量已經開始迅速上升,那種熱度,是他所無法承受的。
「不論你是誰,你所做的這些,只能承受這個下場。」
拓跋沐珩的聲音清冷異常,不帶一絲溫度。
就憑他竟然敢對豆芽妹有那種不好的念頭,這個男人就該死一萬次。
漫天飛舞的火光之中,習左的身形開始漸漸的軟化下去。
這種灼熱,也影響到了拓跋沐珩,他的額頭開始冒出大顆大顆的汗珠,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人兒:「豆芽妹,你這七玄真火也太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