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司徒悅端著那個精緻的酒瓶出現時,楊柳的眼裡,赫然流露出震驚,很快,又若無其事的垂下眼簾。
她修長的指尖,握著透明的酒杯,腥紅的液體晃動間越發襯得她的指尖瑩潤潔白,出於禮貌,將第一杯遞到了妖王的跟前,妖王伸手,卻不是來接酒杯,而是趁機撫上了她的手背……
受驚不小的她嚇得一縮,手中的酒杯赫然摔得粉碎,酒香四溢。
「對不起……我馬上去換個酒杯!」
司徒悅急忙蹲下身子,去撿碎片,楊柳亦是低聲的說道:「怎麼這麼不小心?殿下不過是同你開個玩笑。」
「小桃這一摔,摔得好啊……」
妖王突然意味深長的說道,瞳孔,直盯著楊柳,似乎想從她的眼裡看出些什麼來。
「罷了,本王不喝了,小桃你將這兒收拾下,柳兒你去沐浴,今晚本王與你同榻而眠。」
聽到他這樣說,楊柳渾身抖得像篩子……
司徒悅不動聲色的收拾著地上的殘渣,方才妖王那一碰,是故意的,因為她感受到了妖王掌中傳來的力道,即使她自己不縮回手,杯子也會掉落至地面,妖王壓根就不想喝下這杯酒,難不成是這酒裡面有什麼問題?
以她目前的修為,看不出這酒有什麼獨特之處。
假如這只是一般的酒,妖王應該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殿下,那我先告退了?」
司徒悅收拾妥當之後,請示著妖王。
「你就坐這兒,陪本王說會話。」妖王伸手一指方才楊柳所坐的位置,司徒悅連連擺手:「那是柳妃姐姐的位置,小桃不敢!」
「真是個單純的桃花妖呢。」妖王看著司徒悅的臉頰,突然意味深長的說道,「幾百年前,柳兒也正如你一般,單純天真,不諳世事,就像一張白紙,那時本王在她心目中,就是她的唯一。」
司徒悅垂下眼簾,這個時候,她只需要靜靜的聽著即可。
「那一年,桃花開得格外艷麗,當時的本王的萬妖宮裡,幾乎都被桃花的香氣給霸佔了,柳兒就在那一年,遇到了那個人類,並一發不可收拾的愛上了他,鬧到最後,她竟然動了要與他廝守終生的念頭,她竟然願意捨棄自己的妖籍!她本該是本王的妖後,突然之間就說不能嫁給本王了,要與一個人類遠走高飛,這種有違倫常的事情,在妖界怎麼可能被接受?倘若不是本王一意孤行,柳兒早已經魂飛魄散,永世無法超生了……」
寧願冒著這樣的痛苦,也要選擇的那個人,楊柳一定是愛得非常非常深了。
否則怎會願意承受如此慘重的代價。
「你說,本王替她做了這麼多事情,她卻仍然心裡沒有本王,本王該不該恨她?」妖王閉上眼,似是疲憊不堪,「而本王一意要護著的柳兒,卻無時無刻都在想著,要逃出這地下宮殿,甚至,不惜與本王決裂。」
司徒悅只是靜靜的聽著……
或許,站在妖王的角度去看待整個事情,他也算是一個受害者吧?
從小定好的媳婦突然有一天就被人跑了,讓他戴那麼大頂綠帽子,他會失控,會發怒,在情理之中。
可是現在像這樣,強行綁著楊柳在他的身邊,他又能得到什麼?
整日面對著心裡沒有他的楊柳,想到她從前所做的種種,他這樣做只會不斷提醒他,那斷難堪的過去,楊柳與那個人類之間,堅貞的情緣而已。
「人類的壽命比起我們妖來,短暫太多,那個人類,此時恐怕早已是歷經幾次輪迴了。」司徒悅試探著說道,「殿下您不必過於憂心,您對柳妃姐姐的心,她終有一天是會明白的。」
「那個人類的確輪迴好幾世,可惜本王抓不到他,否則,不管他轉世多少回,都要將他親自帶到這裡,當著柳兒的面,將他碎屍萬段!」妖王握著拳頭,眼裡一派殺意四起,他並未做任何舉動,屋內的一切擺設都開始在搖晃著。
好強的氣場……
此時,楊柳已經沐浴完畢,僅披一件紫色外衫緊緊包裹住自己,眼裡帶著驚恐萬狀出現在二人跟前。
「柳兒……沐浴過後的你,真美。」
妖王起身,情不自禁的讚歎著。
「殿下!」楊柳撲通一聲跪下,「求求您放過我吧,我知道我不該不聽您的話。」
「本王的好柳兒,在說什麼呢?不管你做什麼,本王都不會殺你,本王會留你在身邊,哪怕,你對本王已動殺念,本王都捨不得動你一根手指頭啊。」妖王毫不憐惜的將她的身子拉起,將她圈在自己的懷裡,爾後輕鬆的將她抱起來。
司徒悅低著腦袋,不知道眼睛該往哪裡放。
「小桃,你跟著一塊兒進來。」
妖王走至房間門口時,突然反過臉來,吩咐道。
司徒悅傻眼了,這個妖王果真是變態啊,竟然讓她去親自觀賞不成?這可如何是好?
「愣著做什麼?快點。」
妖王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悅。
司徒悅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房門被輕輕的帶上。
另外一間房內的三人此時已經暴怒。
「不行,我要去把豆芽妹帶出來。」
拓跋沐珩這樣說著,人已經往外衝了,那等變態之事,怎麼可以讓他未來的王妃親眼去觀賞?妖王這個老不死的一定是別有用心,他不可以讓豆芽妹陷入這樣的境地。
「七王爺你冷靜點。」納蘭絕攔住他,「假如我們這樣進去把七小姐帶出來,下一步又該怎麼辦?地下宮殿裡的群妖都會行動起來,將我們抓到妖王跟前。」
他比任何人都想要讓司徒悅免受那樣的場景,可這樣衝動行事,根本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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