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九頂山,四處湧動著黑影,以及眾魔獸各種各樣的低吼,不覺讓人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
離司徒悅與拓跋沐珩藏身之處不遠,有抹身影將一支短笛遞至唇邊,立刻有一支異常美妙的曲樂傳出,眾魔獸聽到這個聲音之後,紛紛又朝著這個方向奔了過來……
「怎麼辦?這麼快那群怪物就找到這裡來了!」
拓跋沐珩立刻警覺起來,直立起身就要下石床:
「豆芽妹,你先跑,我拖住它們。」
「剛才不是說了,咱們先看場好戲嗎?」司徒悅走到他的身側,扶住他的肩膀制止他的行動,「你放心,那群魔獸在到達我們這裡之前,會發現更加有趣的獵物。」
她真的非常有興趣想知道,那支笛子的魔力何在,為何只需一吹,便能引來眾魔獸爭相到此?
「既然你這麼有自信,那本王就陪你賭一把,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那一群魔獸真的能把咱們撕成一片一片的,到時候想留個全屍都難哪。」拓跋沐珩看著她搭在自己肩膀上修長的手指,根根若玉,又突兀的想到此前自己中了情花毒時的情形,不由得又是一陣臉紅心跳,半晌也無法回過神來。
滿腦子回想的只有當時他吻著她的那種感覺,以及她身上那極淺卻很迷人的香氣縈繞……
「放心吧。」司徒悅看到他如玉的膚色上泛著淺淺的紅暈,不由得也憶及了此前的情形,立刻將手掌自他肩膀之上抽回,生怕他體內情花毒還未完全消散,再度做出些出格的事情來。
「啊!」
二人聽到一個熟悉的女子聲音,正淒涼的響起。
這應該就是那個有本事讓眾魔獸都跑到這邊來的人了。
外面的動靜可謂是熱鬧極了,眾魔獸的聲音聽上去也非常奇怪,似乎全都在經歷著某種劇烈的痛苦那般,嘶吼聲一陣強過一陣,將九頂山的夜色頓時變得沸騰起來。
山洞門口,赫然跑過來一道身影,卻被攔在結界之外,藉著月色,二人看清了,是朵雅公主。
看來她又遇到高人把五血散給解了,越想越不甘心,便又跑到九頂山來了。
「你們讓我進來。」
朵雅氣急敗壞的大聲喝道,
「我也是來參加選拔的,並非私自入山,假如我出什麼事,玄季學院的人也會吃不了兜著走!「
司徒悅開始想著,會是誰替她解了五血散的?難不成是秦風老師?顧忌她是神奕帝國的公主,還是替她解五血散的另有其人?
見二人只是一臉淡漠的看著她,身後的魔獸嘶吼聲亦是越發的靠近,朵雅越發的急了:「我不想被它們撕成碎片,我更不想被它們……你們快救救我,它們就像瘋了一樣,突然全部都朝著我所在的位置奔了過來,且個個目露詭異的光芒,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不想死在這裡。」
拓跋沐珩側過臉,看司徒悅一眼:「你說怎麼辦?」
「看你有沒有憐香惜玉的心啊。」司徒悅無所聳肩,她的目的就是想知道,是誰在從中作梗,並沒有真的想將朵雅扔到眾魔獸群裡,任它們凌辱,那樣未免太變態了些,畢竟朵雅還不至於得到那種悲劣的下場。
「依本王所見,這是她自找的,假如她不將眾魔獸引到這裡來,又怎麼會有如今的場景。」拓跋沐珩將身形背過去,裝作沒有看到這一切……
「我若強行衝開結界,你們設置的這些就無效了,屆時,死的就是我們三個人。」朵雅握著短笛的手抓得死緊,「假如你們放我進來,待到我的手下一到,一齊努力,定能將這群魔獸攻下。」
「其實要攻下它們,用你手中的魔笛不就可以了麼?」司徒悅眼見著已有一頭五階魔獸就要撲上朵雅,這才將朵雅給拉到山洞裡來,一臉嚴峻的看著她,「用這種歪門邪道始終不是辦法。」
「我神奕帝國如今如日中天,什麼樣厲害的神器沒有?區區一支魔笛就讓你如此大驚失色了?」朵雅拍拍身上的泥土,一改此前的狼狽,見到拓跋沐珩身上的傷,再見他褲腿上劃開那麼長的口子,而司徒悅由於此前與拓跋沐珩掙扎之間,衣衫也被撕裂了好幾個地方,如今,頗有些風情無限的景致,而二人的眉眼間,都帶著一抹無限的嬌羞……
「你們……」朵雅挑眉,「竟然在這種時候,還有閒情逸致這樣!」
原本以為司徒悅會急急的澄清事實,卻見她極其嫵媚一笑:「他是我未來的夫君,怎麼我們倆做什麼,還需要你來過問麼?」
拓跋沐珩在她話音落下之後,突然猛烈的咳嗽起來。
這個豆芽妹,還總是不按常理出牌,這樣的語出驚人,只怕也只有她能做到了。
「真是下作!」
朵雅別過臉去,狠狠的罵道。
「嫌我們不及你高貴,你大可以現在就出去。」司徒悅只是一味的淺笑,並不氣急敗壞。
情花毒的事情,她並不想再讓第三個人知道。
因為她發現了這個情花毒除了有催發人體情愫的作用之外,還有能夠在短時間內激發體內潛能的功能,假如能夠找到一種能克制其催情效果的藥物加入其中,那麼,她便能煉出一種丹藥,提升人體的潛能。
這種好東西,當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想到此前灑出去那麼多,全用在那群魔獸身上,不覺得又有些心疼。
不過目的達到了,朵雅出現了,也不可以稱之為浪費。
「本公主若是有辦法,一定不會留在這裡!」朵雅傲慢之極的揚起臉,看著司徒悅露出勝利者的微笑:「你用王血散對付我的事情,待到出了九頂山,大長老定會親自問你話。」
惡人先告狀,這一招,看來朵雅一定是已經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