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們天字班的同學在此訓練。」
司徒悅遲疑片刻,終是緩聲說道。
將此事鬧大,並非最好的結果,神奕帝國現在在玄季學院裡佔據大半個江山,假如將此事往上捅,無疑於是公然跟神奕帝國開戰,而以他們目前的實力,完全無獲勝的把握。
「原來如此,課餘時間還望訓練是件好事,只是夜已深了,你們每天的訓練程序也很密集,還是各自散了,早點回去歇息吧。」
錦瑟的眼神,在朵雅及天怒身上打量了一番,又回到司徒悅臉上,此時,眼裡已有了一抹笑容。
「我們知道了,老師請慢走。」
司徒悅目送著錦瑟的身影離去,直至消失在自己視線裡,這才轉過身,鄭重其事的看著朵雅與天怒二人:
「不將此事抖出來,是顧及大家都在一個班裡學習,倘若我們之間鬧得過僵,老師不會察覺麼?若再上報至大長老那兒,我相信你清楚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既然我們來到這裡的共同目的是為了提升自己的實力,為什麼不可以暫時將其它事情放至一邊?學生的主要任務便是學習,至於其它的家事國事天下事,不是我們需要關心的,希望你不要再因為國與國之間的紛爭而影響到我們在這裡的學習。」
「你認為本公主會因為你說了這些而忌憚嗎?神奕帝國如日中天,而你們釗鐸王朝仍在原地踏步,試問這些年來,你們可曾出現過什麼傳奇人物嗎?而放眼我神奕帝國,這些年湧現出了多少英雄,不管怎麼樣,倘若兩國開戰,你們這一方輸定了!」朵雅眼裡的傲慢,絲毫不減。
「既然朵雅公主對戰場如此感興趣,何不退學去打仗去,你一邊堂而皇之的在這裡學習,一邊又盡著學生不該去操心的事情……」魅影斜了斜眼,「一人身兼數職,你不累嗎?」
「我是神奕帝國的公主,這是我的責任。」
朵雅抬眼,看向拓跋沐珩,
「貴國的七王爺,相信你也感同身受吧?」
後者將臉一側,壓根不接受她的問話。
「葉路海大長老是誰你們應該都清楚吧?」司徒悅無法理解朵雅的思維,「他既不是我釗鐸王朝之人,也不忌諱你們神奕帝國的強大,他是一個獨立的個體,這裡所站的地盤,是屬於他的玄季學院,他創造此學院的目的只在於培養出更多優秀的人才,不論是哪個國家的學生,只要是有實力的,肯上進的,他都會招收,而你在這裡的所做所為,已經嚴重違背了大長老的初衷,若你再不收手,我相信大長老會親自來找你談話的。」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朵雅氣急,一臉的慍怒。
「朵雅公主,不要認為你在這裡所做的一切沒有人知道,更不要認為只要有人幫你收拾爛攤子,只要被你欺壓的人不肯吭聲便可相安無事,這個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的,勸你還是收斂一點的好,我們雖然是新來的,可我們也不是吃素的。弄到最後魚死網破的局面,相信不會是你樂意所見到的。」司徒悅說完這些,轉身,與其餘三人一同護著鳳鈴離開。
「豆芽妹,我現在發覺你說話越來越有深度,很多時候似乎有點道理。」拓跋沐珩送司徒悅至她的房間門口,突然湊近她,將她抵在牆面,認真的盯住她的臉頰:「豆芽妹似乎在慢慢長大了。」
眼神,別有深意的開始往下移了移,觸到她兇惡的目光,又乖乖的將眼神放到她此時微紅的小臉蛋上。
「我只是明白一個道理,朵雅對我的敵意,已經延伸到了此次我們一同進來的九人身上,她若聽不進去我所說的,那沒辦法了,只有接招,假如她能想通這其中的利害關係,顧慮到這裡畢竟不是神奕帝國的後花園,我相信她今後的路會走得平坦許多。」司徒悅被他圈在其中,感受著他身上源源不絕傳遞過來的溫度,不由得發覺有一股熱流正開始從體內四處遊走,體溫好像也在慢慢的升高,這是什麼情況?怎麼這麼近的與他接觸,自己會有一點緊張?
好歹也兩世為人,怎麼這點定力都沒有?
還是因為,映著這樣美好的月色,眼前這個男人又實在長得太過養眼的緣故……
「她在學院裡的一切行為,其實大長老是看在眼裡的,只是還未觸到大長老不可觸及的地方,所以,並未對她進行任何實質性的措施。」拓跋沐珩突然抱住她,在她耳畔輕聲說道。
「你……幹什麼?」司徒悅氣極,聽清楚他話裡的內容之後,又冷靜下來。
他在暗示她,不要將朵雅的性子收斂起來麼?
這也就是為什麼,屢次朵雅前來發難,他都沒有過多阻止的原因?
他在等著一個最佳時機,讓大長老親自出面?
「早點睡,明天見。」
感受到她的情緒波動變為平靜之後,他戀戀不捨的鬆開了她,指尖,輕觸到她的唇瓣:
「有時候本王更寧願,你沒有這麼強的實力,這樣就不需要與我一同到這個地方來了,那樣你會輕鬆自在的多。」
現在的司徒悅越來越具備與他並肩作戰的資格,可他卻無法開心起來。
這樣的豆芽妹,她會失去很多快樂的。
「你錯了,對我而言,這條路是絕對正確的。」司徒悅搖頭,接下來的話,只在心裡說了出來,在這個以武為尊的東方大陸,她只有不斷使自己變強,才能夠保護她的要守護的親人,不讓他們受傷害。
前世她只是個孤兒,無父無母,而現在,她有了小離恨,身邊有了可以交心的朋友,這讓她越發覺得,變強,並非只是為了自己能夠大出風頭,更多的,是擁有能獲得家人與朋友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