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仍在下,下了兩天兩夜,時大時小,而風卻是愈演愈烈般的肆虐著整片的海域。
船身在海上更是飄渺的如一片孤舟,隨時都有可能被風浪捲走。
洪紅已經吐的不能再吐了,雖然喝了艷秋配的止暈藥,但是別人看著都管用,可是到了她這裡卻是分毫不起作用。
好不容易掙扎著從榻上坐了起來,結果看著外面浪花柏打在甲板上,她直接又被狠狠的摔在榻上。
她不知道外面怎麼樣了,她已經在房間裡待了兩天了,身體虛脫的已經沒有力氣了。
頭頂處像是一記悶雷響起,房間裡頓時由暗轉明,再轉著暗,這幾天裡,她的雙眼好像視物的範圍已經很短了。
房間的門被人用力的推開,還未起身,就感覺自己的手腕被人用力的扯住,「走,到外面去。」
「龍大哥,怎麼了?」她搖晃著身子被扯了起來,胸口又是一陣的翻湧著,腳下更是虛浮的很,被拉起來後,感覺整個人是飄在雲朵上的。
「船底漏水了!」龍蒼炫咬著牙的說,心裡一陣的憤恨著。
漏水?怎麼會!洪紅的腰間被握住,跟隨著龍蒼炫的腳步踉蹌著往前走著,剛走到甲板上,就被著腳下的東西被絆了一下。
「紅兒,你沒事吧!」龍蒼炫焦急的說著,看著那張蒼白的沒有一絲血紅的小臉心裡更是懊悔著。
「沒,我沒事。」再抬腳時,她又被絆了一下,眼前只看著一個東西像是在腳下,卻分不清到底是什麼。船身被風浪吹的又搖晃起來,雨水有些憐惜著這些人,居然下的有些小了。
洪紅的身子被龍蒼炫緊緊的擁著,最後直接把她抱了起來,用著肯定的問話,低聲吼著她,「你的眼睛是不是看不到東西了!」不然,那麼大的圍帆桿她能看不到?是他疏忽了!可是,她不是一直在敷藥及用藥嗎?為何還……而且現在是越來越……
「龍大哥,我沒事的,我不會拖累你的,如果我有什麼不測,也不要管我!」她現在感覺自己連那半條命都沒有了,失去了!眼前慢慢的連半點光芒都要消失殆盡了。
「紅兒,別睡,風浪小了,很快就沒事了!」龍蒼炫扯著嗓子叫著,看著她慢慢合上的眼皮連帶著自己的身子都顫起來了!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睡著了就好受許多!」她喃喃自語著,嘴角輕輕的上揚著,感覺自己的內在都被掏空了,這種感覺非一般的難受,這種難受倒也好,可以讓她什麼也不想。
艷秋這時也被風卓扶著過來,看到洪紅按住了龍蒼炫的手,「先放她下來我看看!」
「她的眼睛看不見了,你知道嗎?」他低沉著嗓音嘶吼著,不知道到底該不該怨著別人。
「我給她說過,可是這全是要靠她自己!」伸手,艷秋抓起洪紅的手腕試著,「她沒事,只是暈船,而且這兩天都是水米未進的,太虛弱了!」
她的身體本來就虧虛著,現在又是兩天沒進東西,當然受不了了。
龍蒼炫雖然還想再說點什麼,但是這個時候還是要相信艷秋的,看了看風卓,問道:「怎麼樣?找出那人來了嗎?船底破損的地方能修補嗎?」
「找到那人了,小三和公主在那裡看著,小四在船底想辦法看看能不能修補。」風卓說。
龍蒼炫看著艷秋,「幫我照顧她,我們必須把船修好,不然,全部都要死在這海上!」
「你放心!」艷秋點著頭,抬頭轉向風卓的方向,示意她接過洪紅。
龍蒼炫放下洪紅起身,居然看到不遠處正有一艘大船飄搖著往這邊駛來,由船身的搖晃程度來說,那艘船要比他們這艘大許多。
沒有太多的關注,直接轉身往著倉下而去。
他先去了公主那裡,來到倉底,看著那邊角落裡捆綁著一個男人,黑色的皮膚,灰粗布的短衫,臉上更帶著傷,看來是剛才被人打過的。
旁邊,童靚容氣急的又上去踹了一腳,「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那人咬牙只是悶哼一聲,卻未曾開口。
「不用他說,我都知道是誰!」龍蒼炫穩定著步伐大步走了過來,一把揪起那人的衣領,「皇帝的心還是夠狠的,即使連自己的妹妹都可以不顧。」
被龍蒼炫猜中,那人的身子一怔,卻開口道:「不是的,我不是皇帝派來的!」
連帶著童靚容也是驚呼出聲,「不,不可能是皇帝哥哥,皇帝哥哥不可能做這種事情的!」
「噢?」龍蒼炫眼底帶著殺氣,轉眸瞪著童靚容,「你說的不錯,皇帝是不會想要殺你,因為你要是嫁給杜羽墨的,但是,這個人卻是真的被皇帝派來的!」說著,一把把那人的長靴扒了下來,露出裡面的小腿,在那人小腿肚上找到一個紋上的標誌。
他一開始也是猜的,不敢肯定,但是那人一直不開口,可是被他說出皇帝時,他卻開口狡辯著,到了這種時候,人的心理最為緊張,所以……而那個標誌,卻也是他早就知道的,各個地方皇帝的人所繪的標誌也是有些差異的,但是都是在那個位置上。
那個人在看到自己的身份爆漏,臉色更是白的嚇人,掙扎著身子想要尋找死路。只因他嘴裡所含的毒藥早就在被小三捉到他時給弄了出來。
「想死是吧,我會讓你死個痛快的!」轉頭對著旁邊的小三吩咐道,「把他給我帶到甲板上,我要把他喂鯊魚。」
「不要,不要,我不要……」
腳下不再停留,往前面漏水的地方走去。
他說不要就不要了嗎?嘴角的笑更是冷冽,如果他們死,那麼公主必然不可能讓她活。
腳下的海水越來越多,還沒走過去,就見著小四已經往這邊而來,「龍幫主,快帶人上甲板上去,破洞太大,堵不往,我們要另想辦法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