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卓把洪紅帶到一個山洞裡,隨手一丟,把著軟綿綿的身子丟在地上。
「嗯!」洪紅低吟了一聲,緊緊的蜷著身子,雙手捉著自己的前襟處,似乎那裡有什麼東西快要跳出來,而她卻又吐不出它來。
剛才這一下子摔的也挺狠,身下有著不平的石子正好砸著她的肉,可是這點痛又算的了什麼,這比起她的心痛來輕了太多。
她不知道風卓帶她走了多遠,只感覺這次好像痛的太久,久到她都忘記了要怎麼調整自己的呼吸了。緊促的心痛讓她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心裡還在想著,剛才為什麼他不多用些力,直接讓她摔暈呢!
看著那瘦弱無力的身子又在地上蜷縮著,像個煮熟的蝦子般,風卓終於狠不下心來,蹲下身子抓過她的手腕,一試,眉頭緊擰。
風卓把洪紅扶了起來,坐在她的身後,一手扶正她的身子,一手單掌按向她心窩處,運氣,用功。
洪紅只感覺心房處一陣的暖,似乎有著血液源源不斷的流淌著。隨著風卓指間點著的穴道,她緊閉的雙眸似乎能看到一絲的光亮,微睜開雙眸,朦朧中好像是看到洞口處站著的一個人。「龍……」即使是這一個字,她也只是含在嗓子裡的。
眼前好像又是只有那個空空的洞口,哪裡來的其它人。她清楚的記得她被捉著攀巖走壁時,根本就沒見著龍大哥的影子。
失望中,她又感覺著血液在凝結,身體更像是被打了鋼板一樣的難受。
「別亂想,屏氣凝神。」風卓又在她的身後的幾個大穴上點著,然後抬起頭來看著一旁的龍蒼炫,微微挑了一下嘴角,似是帶著冷嘲的低喝了一聲,「怔在那裡做什麼,還不過來幫忙?」
龍蒼炫進來也是有好一會兒了,他看到風卓是在給洪紅運功療傷,所以不便打擾,而且,看到洪紅那蒼白的臉及呼吸不勻的呼吸便知道她定是心痛犯了。
雖然知道是眼前這人劫持了洪紅,但是卻也知道一點,他是在救她。
他看到風卓額頭上滑落的汗珠,看到洪紅微睜的雙眸,知道,風卓費了太多的功力,而洪紅的痛苦卻是一點點的在減輕。
聽到風卓在叫他,龍蒼炫已經盤腿坐在了風卓的身後,伸出雙掌,同樣的按在了風卓的身後,給他運功,以渡給洪紅。
又過了好一會兒的時間,終於聽到洪紅那均勻的聲音,龍蒼炫和風卓這才分別收功,簡單的調整順吸,這才看著因為體力不支而臥倒在一旁的洪紅。
「紅兒,你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啊!」龍蒼炫把洪紅扶起摟在懷裡,輕聲的問著。
只見著洪紅微睜開雙眸,在看清楚真的是龍蒼炫時,笑了,笑的那麼舒心,「龍大哥,能見到你真好!」她說話的語速很慢,像極了在極速奔跑中的蝸牛。
「好,龍大哥能見到你更好!」今天是他把她弄丟的,如果不是他轉身叫童靚容陪著洪紅,也不會就這麼把她丟了,而且,她現在因此而犯著心痛,更加的讓他自責著。
洪紅無力的笑了笑,轉頭看著一旁的風卓,輕輕的動了動唇,「謝謝你!」
風卓冷冷的看著相偎依的兩個人,嘴角的冷嘲很是明顯。
對於這樣的表情,龍蒼炫看著很是不耐,只不過,人家剛才出力救了洪紅,怎麼的他也是要表示一下的。「多謝了,在下龍蒼炫,天龍幫幫主,請問兄台,尊姓大名!」
「龍蒼炫,天龍幫?」風卓一邊念著一邊想著,找尋著記憶裡有回憶,「噢,我想起你是誰了!久仰大名龍幫主!」江湖中人誰人不知武林盟主啊,只不過,他不曾在江湖漂蕩,所以需要找尋一下記憶。「在下不才風卓,風波老人的長徒。」這世上不知他風卓的人大有人在,可是不知風波老人的人卻是少之又少,師傅曾經在他年少輕狂的時候說過,行走江湖如果被人欺負了,就把他的名號搬出來,保證嚇死人家。
果不其然,他看到了龍蒼炫臉上瞬間變化的表情。
這話怎麼說呢?其實他不是怕龍蒼炫欺負他,但是,如果真的打起來他是打不過他的,不說人家是武林盟主,就是人家那一身深厚的功力吧!自己就相差甚遠,如果不是剛才他叫他幫忙,只怕是他壓不往洪紅體內的那盅蟲,反而會讓自己受內傷。
而且,畢竟這武林盟主的女人怎麼就突然被他給劫來了,無論她是不是童牧言找來的。
「風波老人可好?」龍蒼炫開口,這時,洪紅已經恢復了一些體力,在他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嗯,家師的身體一向很好,這次,也是奉家師之命來小都城護送小師妹而來,想著見見一個人,卻不想誤認人了。」說到此,風卓的臉上居然沾著點點的紅暈。
「噢?」龍蒼炫的腦海裡又在飛快的轉動著,是他遺漏了什麼嗎?聽風卓的意思是洪紅與端王妃長的很像?他突然想起初見時,童牧言那一閃而逝的眸光了,好像透著那麼一股子的詭秘。
他現在倒是也有些想要見見端王妃的容貌了,稀奇的很啊!
洞外隱隱的傳來陣陣聲響,也是雷聲大雨點小的。龍蒼炫探頭往外看了看,對著風卓狡黠的一笑,然後……
外面的那些官兵叫的嗓子都快要啞了,個個都在抱怨著,終於看著兩個身影從山洞裡飛了出來,驚呼一聲,感歎著那人的輕功了得,居然挾持著一個人還能飛的那麼高啊!感歎完之後,這才反映過來,然後蜂湧而上,往那兩人逃走的方向追了去。
而在山腰一直等待的童牧言看著那飄遠的身影,微微的瞇起了雙眸,腦海裡好像劃過什麼東西,風卓的輕功雖好,但是內功卻不是很好,那樣的身手,雖他所能及。
暗叫不好,直接撥馬往山下跑去,邊跑還不忘記往四周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