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開手心,那裡是她給他繡的荷包,什麼都做好了,連流蘇都掛上了,只差送給他了,可是,這東西卻是他從小禾那裡得來的,小禾說,夫人覺得自己做的不好,給了他讓他戴在身上會給他丟人,如果他不戴在身上的話她又覺得浪費感情,所以,在給與不給之間,她就先寄存在了小禾那裡,如果自己尋不到一份更好的,就只能用這個了。
她真是傻,他不是說他要的是唯一的嗎?只要是她送的,就是最好的,就是唯一的!
重新看著莊門外,他多麼希望她能回來,能撲倒在他的懷裡,告訴他,他不走了,她後悔了,而他也會告訴她,他收回那些話,無論怎樣,她都是他的娘子,都是風瀾山莊的夫人。
夜裡的森林都是透著一股子詭異氣氛,風吹的樹葉沙沙的響,像是有人伸出魔手在用力的搖晃著,而樹枝上的烏鴉也是很有節奏感的伴著叫上幾聲,順便拍打著翅膀來回的飛上幾圈,在警告著闖進它地盤的人。
兩棵粗壯的大樹相互牽連著樹枝,一人在樹上,一人在樹下,「姐,他真的放你走嗎?」在樹下那人隨意的問著,原本應該嚴肅的問題,卻變的很是輕鬆。
「嗯,幫主答應過的事,從來不會失言的,從此以後,江湖上就再也沒有鬼手玉纖,有的只是一個小婦人云梅。」
「可是姐,你那學了十年的武功就這樣放棄了不覺得可惜了嗎?而且,你真的願意頂著雲梅的臉就這樣活一輩子嗎?一輩子在他的面前做著別人嗎?」
「……」樹上的玉纖緘默了,是啊!這樣的問題她不是沒想到過,但是,能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真的是比什麼都好啊!一笑,答道:「無所謂了!」
樹下的人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不再說話。
兩人同時感覺到了地皮輕微的顫動,異口同聲道:「幫主來了!」玉纖從樹上飛身而下,看著越來越進的影子,兩人單腿跪地,齊聲叫著,「幫主!」
「嗯,辛苦你們了。」龍蒼炫沒有下馬,而是給洪紅換了一個姿勢,讓她可以更舒服一些,「玉纖,給你的藥不要忘記吃。」囑咐了一句後似乎又想到什麼,改口道:「還是回去以後再吃吧,路上注意安全,以後好好的照顧好洪黑,做好你四嫂該做的。」轉頭,又看了一眼跪在旁邊的玉柔,「玉柔,我有好一段不能回來,你幫著黃正好好的打理府裡。如果你也想離開天龍幫,那麼就只能嫁給洪家的其它三兄弟,否則免談。」
玉柔一聽這話,臉一紅,心頭一驚,低聲說著『是』。原來他是知道她和黃正好,而且還想豐離開天龍幫,原來一切的一切都逃不過他的雙眼啊!要不然,今晚她能奉命假扮他在風瀾山莊到處的活動,以假亂真,原來,他還是知道她的心的。
「好了,你們各自回吧,有事知道怎麼聯繫我的!」說著,扯著韁繩往另外一條路狂奔而去。
玉纖抬起頭來,看著那遠去的背影,她剛才好想問問幫主,夫人是怎麼了,看那樣子昏迷了,而且她的臉色極差,晚上去她房間給她易容的時候她還好好的。兩人之間的接觸雖然不多,但是,她只是從洪黑與她的交淡中便喜歡上了她,而現在更是開始擔心她了。
不過,既然她的身邊有龍蒼炫,那麼一切就不用再擔心了。「妹,我要趕快回去了,給他們下的藥差不多也好到時間了,你回去時多加小心,保重!」玉纖說完,飛身上樹,在著樹杈之間來回的跳躍著,很快的,便消失在林中,而玉柔也只是淡笑著,轉身往另外的方向而去。
龍蒼炫帶著洪紅跑了一晚上,終於在早上出了林子,來到一個鎮上,找了一家客棧住下,這才把洪紅身上的穴道給解開,不過看她那樣子一時半會兒的也不會醒,索性趁著這段時間自己也休息一下。
洪紅雖然被點了穴,但是睡的仍舊不安穩,在被解了穴道時才感覺舒服一些,可是腦海裡杜羽墨的面容卻仍然漂浮不定著,時而咒罵著她,時而安撫著她,讓她又想哭又想笑的,眼睛酸痛的要命,讓她根本睜不開雙眼。
「紅兒,不哭,醒醒,醒醒!」龍蒼炫輕輕的拍著洪紅的面頰,想要叫醒她,剛一觸及到她便感覺她身上滾燙的熱度,不用問,她是發燒了。
他感覺剛睡不多一會兒的工夫,就聽著她在哭,起身看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了,卻發現她嘴裡在念著什麼,雙手更是握的緊緊的,身子有些在鬧騰,只怕是做了什麼惡夢吧!而且這一次他親眼看到,她眼角落下來的淚顏色較之第一次的時候要紅的多。
他真的怕她再哭下去會把眼睛哭壞了,尤其她現在發著高燒。
洪紅感覺自己像是轉身在一團火海裡, 眼前火紅一片,好像是有煙在熏著她的雙眼,讓她睜不開,耳邊有個熟悉的聲音在叫著她,可是那聲音卻不是他的。
「羽墨,你在哪兒,羽墨……」她睜開雙眼,揮了揮眼前,還是火紅一片,「火,好大的火,羽墨救我,救我!」
龍蒼炫抓著她的雙手,感覺非一般的燙,然後把她緊緊的擁在懷裡,「紅兒,不怕,不怕,龍大哥在這裡,龍大哥保護你!」
「龍大哥?」洪紅感覺身邊好像有個大冰塊在給她降著溫,就像那一次也是這樣抱著杜羽墨的,可是,這人是誰?「龍大哥?」她離開他的懷抱,想要看清眼前人,可是,為何眼前一片的紅呢?
眨了眨眼睛,她希望眼前會清明一些,可是,卻還是那樣!「龍大哥,真的是你!」
「是,是我!你怎麼樣了,你現在發燒,還有沒有其它地方不舒服的,告訴我,我現在馬上要帶你去看大夫!」龍蒼炫忍著心頭的痛,上下左右打量著她,尤其是看到她的雙眸裡,那裡好像蒙上了一層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