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百轉千回,說出這話來他還是後悔了。
不過,在看到杜羽墨那淡而平靜的臉上出現微微的裂痕時,他卻著一絲欣喜,感覺最後說出來的那四個字簡直是把浸了毒的匕首插在他的身上,無論插在哪裡,都會讓他痛,而且很痛很痛,痛的難以痊癒。他就是喜歡這種效果,這種感覺,他想暢快淋漓的仰天大笑。雙眸微瞇,帶著戲謔的看著輪椅裡的杜羽墨。
「不可能!」那樣的語氣,像是掉進了醋缸裡,也確實……掉了進去。緊緊的握著輪椅的扶手,他現在也有種想要用殺人來發洩了。
『我要見她』多麼熟稔的話語,像是他與她早就相識,而他卻是橫在兩人之間的那個第三者。
她自打出生時,第一眼,他便認定了她,在她身上,在他心上打下烙印,任誰也擦不掉抹不去。而他,龍蒼炫,又有什麼資格來這裡見人,他已經毀了他的一雙腿,怎麼?現在還要再毀掉他的家嗎?不可能,決不可能。「在我的忍耐度還可以控制住的情況下,我希望你還是快些離開這裡,不然……」他握著的那個扶手快要承受不往,快要被捏碎了。
「不然能怎麼樣?你覺得現在的你還能打的過我嗎?呵呵……可惜我現在不想陪你玩,武林大會見分曉吧!我現在可捨不得再廢了你的胳膊。」龍蒼炫帶著譏諷的笑,連眉眼之間都像是在笑。
他突然有些高興,很高興,想著慢慢的折磨他,無論那人到底是不是他的洪紅,總之,他是不會讓他過好日子的!「放心,我會走的,因為我要看著你慢慢的死去,我說過,有我沒你,有你沒我!」他低下頭,在杜羽墨的耳邊若有似無的說著。
冰冷的聲音劃過他的耳膜,強忍著想要揮出的掌,「那好,我會極力的配合你,不過,就怕到最後,不知道是誰在折磨著誰!」杜羽墨難得的放著狠話。龍蒼炫太偏激,總是糾結在上一輩的恩怨裡,而他,只想拿回該是他的東西,其它的,他不想,只要洪紅覺得快樂幸福,那麼,那也是他的快樂幸福。
「封齊,送客!」在這裡,龍蒼炫永遠是客。
「是,少爺!」封齊往前來,伸手抱拳,「龍公子,請!」
杜羽墨看著龍蒼炫離開,剛才還緊繃的弦突然鬆了,千萬個問號在不停的轉著,看著封齊已經折了回來,道:「在暖竹多派些暗哨,不要讓人打擾到夫人,即使在莊上走動,也要派人好好的跟著,夫人會武功,別被她發現了,惹她不高興。」
至於龍蒼炫今天怎麼會突然跑過來,他會好好的查一下的,而且,他今天來的真正目的難道真的是這個嗎?還是裡面暗藏著什麼!
原本想要出去的,現在不想了,只想著回去看看她,不知道沒有他在書房,她是不是也逃了!「走吧,不出去了,推我去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