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遙月的事情還沒有完結,第二天紅姬卻不得不面對雍王的告狀。對於這個一心想弄死自己的親生父親紅姬對此冷眼以待。
歌遙月迷迷糊糊的說了一夜胡話,紅姬也只得趴在她身邊。她第一次看見那麼脆弱的歌遙月。
次日清晨。
「再吃一口。」紅姬端著碗,正在哄歌遙月吃飯,一個時辰過去了歌遙月也不過就喝了幾口小米瘦肉粥,喝著喝著眼淚就留了下來。
紅姬一邊手忙腳亂的為歌遙月擦乾淚水,一邊吩咐迷兒把粥再拿去熱一熱。
「紅姬姑娘,皇上宣你入殿。」昨天那個老太監來的時候,紅姬正在試圖讓歌遙月再吃一口燕窩。
歌遙月推開紅姬的碗,也不看來人蒙頭就睡。「哪個殿?」紅姬暗忖著他應該還沒有下朝才對。
「朝華殿。」老太監恭敬的回答。
紅姬的表情很怪,被窩裡面的歌遙月也輕輕地顫動了一下。「我晚點就回來,估計是為了那個扶桑人的事情。」紅姬拍了拍歌遙月的錦被。
「能安全的回來麼?」紅姬起身卻被歌遙月抓住,那沙啞的聲音可能是歌遙月太久沒有說話,或者是哭得太多的緣故。
紅姬拉過了歌遙月的手放進了被子裡,「如果我說,我需要你的保護,不知道你能不能快點好起來。」
歌遙月勉強一笑。「如若他現在還有一絲在意我,就不會對你怎麼樣。」
「可是我另可你好好的,這樣不僅能給軒轅拓白眼,還能讓那些低看你的人後悔。冷宮裡的那位,你打算怎麼處理?」紅姬看了一眼身後焦急得開始跺腳的老太監,帶著默然的微笑。他想催促紅姬快走,可是昨夜的事有明明白白的告訴他紅姬對懷妃很重要。
「你能回來再說,」歌遙月虛弱的別過頭,紅姬也不再問。
「若我說,我要讓軒轅拓在大殿上吃一個啞巴虧不知道你會不會心疼。」紅姬又為歌遙月整理了一下頭髮。
「不會。」歌遙月顯然很沒有心情說這個,面上帶著一些不耐煩。
「最後一個問題,你的事他會公佈於眾麼?」
歌遙月的嘴角怎麼看起來都像是苦笑,她想起了一段很不好的記憶。「他說『玉兒,這件事暫時不能讓別人知道』。」歌遙月的孩子掉了,不能說的原因有很多,最起碼眼下不能。軒轅拓有自己的考慮紅姬到也覺得無所謂,只是也許正是這個讓歌遙月冷臉以對的吧。
紅姬心下瞭然。軒轅拓你口口聲聲說要為你的孩子報仇,可是現在你連將這件事情公諸於眾的力量也沒有。
眼下站在門外的老太監正要焦急得上前搶人的時候,紅姬卻緩緩的走了起來。
朝華殿上群臣靜默,雍王站在大殿中央,蘇重生一臉無所謂的站在雍王身後幾步的地方。紅姬一踏進大殿一束束目光射到了紅姬身上。
紅姬走到大殿之中,直視軒轅拓拓然後又意味不明的笑了起來。「奴婢見過皇上。」
「為何來得那麼晚?心虛了?」軒轅拓還沒有開口,雍王倒是搶先質問紅姬。對於紅姬和扶桑人有關係這件事,原本應該私下稟告。可是一來,當夜目睹這件事情的人太多,而來也只有這樣高調的處理,皇上才沒有能力為了懷妃去包庇紅姬。
「雍王您老糊塗了,我從雍王府到這裡只花了半個時辰不到,已經很快了。」紅姬聳聳肩膀,很輕鬆的回答道。就好像大殿上的人不是文武百官只是一群在踏青的友人。
「你昨夜被急招入宮早就不在雍王府了,死到臨頭還不知道。」雍王哼了一聲不懷好意的說道。
紅姬望向軒轅拓,眼內的笑意不達眼底。那笑意裡面的意思是「我本來想幫你掩蓋這件事情的,是雍王不給面子」。
「紅姬,雍王告你與扶桑使者勾結,欲利用懷妃娘娘圖謀不軌。」軒轅拓的臉上變得很難看,昨夜招紅姬入宮雖然隱秘可是卻沒有多做掩藏。可是緣由卻暫時不能公佈……隨後他又意味深長的看了雍王一眼。
聽聞此段對話群臣恍然大悟,怪不得紅姬來得那麼晚。原來是爬了龍床……
可是……紅姬不是被送給雍小王爺了嗎……
有好戲看了,群臣恍然大悟。
雍王為了紅藥做了那麼多事情,早就在紅姬身上丟掉了該有的縝密心思,以至於他忽略了她背後的皇帝。
眾人此刻心思百轉以至於軒轅拓卻錯過了最好的解釋的時機。以至於被群臣徹底誤會。就連雍王現在狀告紅姬也變得意外的值得揣測。
紅姬正在斟酌,蘇重生卻搶先一步不卑不亢的行禮。「外臣早已說過,昨夜我一直在驛站並沒有外出。」
紅姬面上依舊,可是卻也安心下來,蘇重生這樣說自然是有了應對的辦法。
「昨夜雍王府那麼多人看到證據確鑿,你還敢信口雌黃!」雍王指著蘇重生的鼻子,義正言辭的說到。
「那好,您都說說,有哪些人。」蘇重生環起了手,雖然不莊重但是百官都顧著看好戲了還有誰在乎。
「本王的侍衛,小王爺小王妃,還有紫將軍的人。」
「除了紫將軍都是您的人,當然隨便你怎麼說。」蘇重生給了雍王一個表情,表示自己很無奈。
「那使者你可有什麼證據證明你在。」軒轅拓見氣氛一時之間有往劍拔弩張的放心發展,那帶著法官一般公正嚴肅的聲音在大殿裡響起來。
「我扶桑的所有人馬,」蘇重生低頭,卻聽見雍王不壞好意的笑聲「說來說去,還不是……」
「包括皇上派來的禮官。」蘇重生含著笑意打斷雍王的話,話語中包含了戲謔。群臣中間一陣竊竊私語。
「一派胡言!」雍王心中氣結,一些被忽略了的東西襲上心頭。他抬頭向軒轅拓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