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頭好疼。
這裡是——西庭?
秦染晃了晃隱隱作痛的腦袋,卻牽扯到了另一個地方的酸軟疼痛。
她小心翼翼的按揉著腰部,然後緩緩地下木床。
另一邊冰冷的枕席清楚的透露出那個人的絕情。
秦染苦笑,也是,蕭淵怎麼可能留下來。
那一夜,他們輾轉纏綿,即使眼前氤氳一片,她還是看清楚了身體和她一樣火熱的蕭淵眼底的寒意。
他並不是因為愛才和她——
她腿腳發軟,跌在了床下。
膝蓋傳來的巨疼,她咬著牙,摸索到她隨身攜帶的腰包,找到最深處的口袋,努力打開。
「王妃——」輕緩的聲音慢慢的響起,夜冰看著她滿身的傷痕和昨晚愛慾留下的痕跡,有點不好意思的回過頭「您穿上這個吧。」
他將手裡的白色衣服丟擲在她的腳邊,隨機逃一般的出了門「王妃,您換衣服吧,屬下先出去了。」
她捏著衣角,看著熟悉的式樣,手指撫摸著上面狐宮侍衛的標誌,她摸到一點硬硬的東西,衣服裡面,竟然是她的木簪。
只是,上面多了一行刻上去的字「給你機會,讓你愛上我。」
秦染低頭,摀住了臉,淚水從指間淌下,她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可那笑聲中卻又多了許些痛苦
蕭淵,你真丟人。
只會用這種方法。總給我這樣給我希望,然後又殘忍的打破。
你真差勁,到底要玩弄我到什麼時候?
給我機會嗎?
我接受這個挑戰。
等你重新愛上我,我要好好和你算這筆賬。
蕭淵,你這個大笨蛋,這個大混蛋。
◎◎◎
「王妃,走出這道門以後,我就不能這麼稱呼您了。那麼請恕屬下無禮。」夜冰向他欠身,他那張向來面無表情的臉上染上淡淡的清愁「王妃,那個——如果王上做了什麼,請您無論如何都要原諒他,他現在封印著的記憶已經被解開了,可能對您不會手下留情——」
封印的記憶?
秦染皺緊眉頭「封印的記憶?」
夜冰低頭,雖然聲音壓得極低,卻每一個字都清晰的傳到了秦染的耳朵裡「王上,是驅妖師和上一任狐王的孩子。」
蕭淵他竟然是驅妖師和狐王的孩子?
「驅妖師向來都是妖怪的敵人——而王上的母親正是您父親的師妹。您應該知道,您的家族對於與妖怪相愛的驅妖師實行的是多麼殘忍的手段了吧,他們不僅在王上的母親身上實驗各種法術,還殘忍的將她的屍骨投入煉兵爐——用她的血肉之軀來完成兵器的洗禮,這種連妖怪都沒有辦法下手的殘忍手段,全部都被年幼的王上看在眼裡。而王上差點因為憤怒和恐懼迷失心智,成為最恐怖的妖怪。要不是上一任的狐王封住了他的記憶,他可能根本活不到現在。他非常憎恨秦家,王妃,如果您什麼時候想要離開狐王宮殿,我一定會幫助您的。」
秦染捏緊手裡的木簪,原來是這樣——
蕭淵,你也是被家族迫害的可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