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否定。你這小腦袋裡,肯定判定身為男人的我,在某方面有問題了。」九狂立時戳穿她所想,唇邊勾起淺淺的笑。
「你和他不同。」不知為何,她突然溢出這麼一句。
一向心如止水的九狂,心湖卻激起了一層漣漪,語氣依舊淡淡的:「那是當然的。」
「是啊!那時還是它的他,白皙如雪,冷傲如梅。小小年紀,卻早已懂得變強,不管多麼痛苦也不會哀鳴痛哭。而我卻還要他更加強大,明明再也無法忍受,也還要他不准哭!」她眸光閃爍,淚光隱隱。
「你說的,就是剛才的那人?」他驀地問。
那人,不簡單!
竟然能夠阻斷了他與仙府以及外界的聯繫。可想而知,沒有帝尊級別的實力,根本無法做到這一點。
而顯然,這個女人還不明白剛才那人的強大!卻似乎很早就認識。這個女人到底是何方神聖?難道,她真的是她?不然,她不會有《邪仙聖冥訣》。
無奈。他笑了笑,為自己斟了一杯,一飲而盡。
「女人,你的桃花劫,恐怕已經來了。」他清冷的聲音陡然溢出,眸中卻閃過一絲猶豫和迷惘。
聽到「桃花劫」三個字,莫桑兒悲傷的心情一下子轉變:「桃花劫?」
是啊!桃花劫!
早在他遇到這個女人,將他的仙府買下的那時,他就算過了。
不但如此,她的桃花劫居然是最厲害的那種!居然是萬年也難得出現一次的「桃花煞」!而與她有緣之人,就是他也無法推算出一絲痕跡。也就是說,她的有緣之人,不但不僅僅只有一人,而且各個身懷絕技,實力強悍。
這可就不好辦了!人都說緣分難求亦難得!能有一次機會,也應該是拼了性命也要牢牢抓住的。修者和凡人是不同的。命數里該有,必定能有可有。命裡無者,即便以死相迫也無濟於事。凡人則不同。因為主導他們命運的人,是早已為他們劃分命運的天地。一切因緣終始都可查詢,前世今生都有根有據。而修者都是逆天而行者,已經超出了天地管轄的範圍,所以修者各自的緣分也被排除在天地姻緣本末之外。只能自己尋求獲得。
見他再沒有下文,莫桑兒突然笑得妖艷:「我說九狂,你該不會就是我的桃花劫之一吧?」
九狂剛送入嘴裡的一口酒,突然一下噴了出來:「咳咳——」這小妮子怎麼知道?
「不做聲。那就是默認。嗯……」她故作沉吟,「看來,有必要採取措施。」
她剛才說什麼?措施?
九狂一顆心最後的寒冰料峭,突然兵解。
他性感的唇瓣間,立時顯出一排白皙貝齒。他在笑。是的。他知道自己在笑。同時他也更加知道,這個女人已經深深打動了他。這聰明大膽又不矜持的女人……
沒再考慮想不通的事情,莫桑兒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呵欠:「好了,九狂。晚安。」
良久,窗外夜幕深深。
窗簾隨著寒風飄浮,涼氣漸漸飄移。
一個身影落在窗口,隨後一個閃影站在房間裡。
此人身影暗暗,清雅的月光灑進來,映照出他偉岸健碩的身形。
「魔界帝尊九狂,出來吧!」來人聲音清淡,不帶一絲情緒。
仙府中的九狂早就知道有人會前來,立時飛身躍出玉珮,化作流光飛出莫桑兒的須彌戒,隨後現出身姿。
「哦,原來是你,妖界帝尊落影。我早該想到是你。沒想到,先認識桑兒的人,竟然是你!」他略微驚訝的看了看他,又瞧了瞧床上睡的正香的玉人。
落影冰藍色的身影走近床,側身坐了下來,目光幽幽的注視著熟睡的人兒:「她是莫家人。做為家臣,我當然要侍奉左右。更何況我落影早已宣誓只效忠她一人,不論上一世還是這一世,都不會違背諾言。我落影定是永遠陪伴著她的人!」
九狂眸中一抹怒意閃過,目光隱隱閃動。
他剛才說什麼?莫家人?什麼意思?等等。難道說……
「莫家,聖界莫家。」似乎像是早已看出九狂的疑惑,落影又隨後補上了一句。
聖界莫家!原來是這樣!難怪。他早應該想到。原來她真是,她!
九狂也坐在床上,側身凝視著她。
「桑兒是家主莫之軒的ど女。家主的意思是想讓她嫁給凌家嫡子。促成兩家聯姻結盟,既而鞏固兩家各自的勢力,各取所需。可是桑兒早已心裡愛著一個凡人男子,早有私奔之念。而促成這一段的人,便是我。是我親自送他們離開的。最後,也是我……」落影敘述道,像是在說著無關緊要的事情,但是只有他自己明白,他是多麼的自責,內心多麼的複雜,多麼的痛苦……
清淺無痕的笑意一閃而過,落影輕柔的撫了撫她的髮絲:「可是,他們的事情家主沒有發現,但是凌家的那位嫡子卻無意中發覺。才有後來她為了替心愛之人復仇,最後決定逆輪迴,將自己化成嬰孩,並且拜託我將她送到最為偏遠的地方。而我選擇的就是這顆星。」
「如此,凌家豈不是已經是莫家的敵人了麼?掌控仙界和神界諸多勢力的他們,絕對不會放過莫家。他們一定會從根基上徹底擊垮莫家。到時候,聖界四大家族不就只剩下三家,成為三足鼎立之勢?雖然莫家有妖界的你支持,但是最終還是難敵凌家。」九狂淡淡的分析起來,心中卻是百轉千回,複雜難喻。
為什麼偏偏是她呢?為什麼!
這趟渾水……他到底該怎麼做才好呢?
而他所統領的魔界,至始至終都是處於觀望態度。聖界的幾大家族勢力都曾下界到魔界找過他。他都以諸多言辭婉拒。雖然他也早就發覺,魔界本身也滲透著他們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