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水月鏡樓,若傾果然已經開始著急紅燕怎麼還不回來。
見到若傾,紅燕一臉的愧疚之色:「小姐。」
「你這是怎麼了?臉色怎麼這樣?」活像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一樣。
「小姐別問了。」紅燕別開頭,「小姐用過晚膳了吧,奴婢去收拾桌子。」
直覺紅燕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若傾一把拉住了朝著桌子邊走去的紅燕。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被問著,紅燕面色更為愧疚,眼眶中,都蓄積了星星淚光:「小姐,你真的不要問了。」
她越是這樣,若傾就越是放心不下。
「是不是郝雲驚說你了?」
「不是不是!」她忙擺手,眼神暗自得意的看著若傾,故作了一臉的為難,「小姐你就不要問了,奴婢好累,奴婢要先上去休息了。」
「紅燕!」
若傾欲喊住那丫頭,那丫頭卻兀自顧自己蹭蹭的上了樓,無論她怎麼喊,她都沒有停下的跡象。
若傾心裡一陣陣的擔心,難道,真是郝雲驚說了什麼傷害紅燕的話?
郝雲驚,就算再怎麼生氣,這氣也不該衝著紅燕來啊!
望著雲驚院方向,若傾眉目一片緊縮,這次,她也生他氣了,不來找她,拉倒,看誰強的過誰,反正等到過幾天小廚房建好後,她就有事情打發時間了,她怕他哦!
*
次日清晨,晴空萬里,紅燕的樣子,還是有些奇怪,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若傾的錯覺,她好像總用一種帶著歉意的眼神看著自己,好像她做錯了什麼事情一樣。
偏偏若傾問她,她卻也不作回答,只是一個勁的說自己沒事。
哎,女孩的心思果然是最難猜的,不知道紅燕這到底是怎麼了。
上午,工匠來做小廚房最後的收尾工作,若傾忙著親自指揮,也沒的功夫多追究紅燕到底是怎麼了。
到了下午時分,小廚房終於完工,若傾滿心的欣慰,把之前買的廚具,一件件親自洗趕緊,去鐵腥味,擺在設好的每個檯子上,雖然比不上現代的廚房那樣設備齊全,但是卻也符合了若傾心目中完美廚房的形象。
是夜,她就叫來了福大寶,兄妹兩人一展身手,做了一桌豐盛的佳餚,讓冰冰和紅燕分別去請了連曦連晉,集嶸來用餐。
「小姐,不請王爺嗎?」冰冰多嘴問了一句。
若傾撅撅嘴:「不用去了,免得吃閉門羹,快去請人吧!」
打發了兩個丫頭去請人,屋子裡只剩下她和福大寶,福大寶臉上,顯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擔憂:「小寶,你和雲驚還好嗎?」
「就那樣嘍!」隨意一句,她的態度雖然一副我無所謂的模樣,可是心口卻有些微微痛楚,她不明白,郝雲驚到底要氣多久,是她看錯他了嗎?他盡然是這樣小氣一個男人。
「小寶!」
福大寶聞言,擔心更深:「你實話告訴哥哥,雲驚是不是不要你了。」
問這麼直接,也不怕傷人自尊,什麼叫他不要她,就算是分手,提出的那個人,也是她若傾。
不過,若傾能理解福大寶的直接,誰讓她已經被拋棄過一次,福大寶會擔心她又被拋棄一次,也是正常的,而且福大寶也不是個拐彎抹角的人,說話是個直腸子,若傾也沒的好和他置氣的。
「哥,沒那回事,你放心吧,就是鬧了小彆扭而已。」不想福大寶擔心,更不想福大寶為自己覺得委屈和難過,她笑容燦爛,咧嘴一笑。
「那你怎麼不請雲驚來用餐?」
「他忙啊,他沒告訴你嗎?他最近很忙,我不好去打擾他。」
隨便胡謅了一個理由,她也算是給自己一個台階下,不然讓福大寶知道,她是怕吃閉門羹,怕熱臉貼了冷屁股,所以才不去請郝雲驚的,不知道福大寶要怎樣呢!
福大寶聞言,表情應該是信了:「也是,我聽府裡的丫鬟說,過幾天就是雲驚生辰,到時候,皇上會親自來給他賀生,他估摸著是要打點張羅,比較忙吧!」
福大寶的話,如同一根針一樣,那麼輕微的,卻又刺痛的,扎入了若傾的心口。
他的生辰,他居然沒有告訴他。
是有多麼恨她,所以才連生日都瞞著她?
難道,真是她看錯了郝雲驚,這個男人,其實小氣,又無情。
不然,不至於這樣對待她,她已經道歉了,甚至放低姿態,無數次的道歉的,晨昏定省的去道歉,比拜神都壓積極,他卻是連見都不願意見她的樣子,眼底裡,總也見不到半分以前的柔情,難道,他已經不喜歡她了。
當時的什麼山盟海誓,甜言蜜語,都抵不上她一次無心之過?
眼淚,幾乎要落下來,幸好,連曦連晉,集嶸的進來,轉移了福大寶盯著她面孔的眼眸,才不至於讓福大寶發現她此刻的傷心。
不想讓大家知道她心頭的難過,她強抑住心底裡的難過,笑嘻嘻的招呼大家落座,一一給大家滿上酒,舉杯祝道:「今天小廚房開張,我親自下廚做的,希望大家喜歡,來,先干一個,感情深,一口悶。」
聽著她的豪氣萬丈,大家都哈哈爽笑起來,第一杯,一口悶干。
招呼了大家坐下,她把晚上菜一一報給大家:「這道是糖醋桂花魚,這道是雪裡紅,這倒是香飄萬里,這倒是霸王別姬……」
一一介紹完,看著大家被色香味引誘的垂涎欲滴的樣子,她忙招呼:「別客氣,動手,動手,多吃點,集嶸,來,吃塊王八肉,長命百歲。」
心情的難過和壓抑,讓她有些胡言亂語,瞎做高興。
集嶸看著碗中的肉,聽著若傾的話,嘴角抽了抽:「謝謝師傅。」
「謝什麼的,吃,大家都吃,這是豆豉鯪魚, 豆豉豆豉,都吃都吃!」
她嘻哈大笑著,一點都沒有淑女形象,還好大家都早已經見過她這一面,不然真會被她嚇到。
一頓飯,在她活寶一般的調節下,吃的十分開心,飯終人散,大家吃飽喝足各自離開,若傾卻叫住了集嶸。
「集嶸!」坐在小木平台上,她抬頭仰望著天空,明天可能要下雨了,今天盡然一顆星星都沒有。
「嗯?」
「你和郝雲驚是朋友是不是?」
「是啊!」
他輕笑著應了一聲,側臉看她。
果然是荊州第一美人,僅僅是側臉,都有一種讓人迷醉的美麗,廚藝有如此了得,郝雲驚能遇見她,真是三世修來的福氣,只是,這份福氣,郝雲驚可能不能惜福了。
心情沉重了起來,臉上的笑容也漸漸的歸於平靜,他只靜靜等候著她的問題。
「你們認識多少年了?」
「少說有十五年,我也沒具體算過。」
「那你瞭解他嗎?」
她仰望著漆黑如同幕布一樣的夜空,語氣泛著一陣淡淡的酸楚。
「算不上太瞭解,不過,要是說世界上有誰最瞭解他,應該就是我了。」
「那,在你看來,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什麼樣的人嗎?」他請問。
她點頭。
他垂首,想了一會兒,輕笑著抬起了頭:「一個很驕傲的人。」
「還有呢?」
「也有點孤獨。」
「還有呢?我是說,感情上,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是她目前最想知道的,她想知道,是不是如她猜測的那樣,郝雲驚在感情上很小氣,甚至有點潔癖,容忍不了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有任何一點的瓜葛。
集嶸笑起來:「我不知道,在你之前,他從來沒有喜歡過任何人。師傅,為什麼這樣問,我知道你們吵架了,還沒好嗎?」
「哎,他似乎不肯原諒我了,盡然連生辰這麼重要的事情,都沒有告訴我,我其實一直想問問他,他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她的語氣,甚為悲哀。
集嶸不禁伸手,輕輕的拍打了一下她的脊背:「師傅,不要多想,雲驚不是這樣的人。」
「可是……」
「你們兩人在這做什麼?」就在若傾要說可是他這幾天對我的態度,真的讓我很寒心的時候,背後忽然傳來了一聲冷喝。
她和集嶸一同轉頭過去,便瞧見一身黑色虎紋長袍的郝雲驚,背著燭光站在兩人面前,即便夜色深沉,他有逆著燭光,卻依然清晰的能夠看到,他身側緊緊捏著的拳頭,也可以感覺到,他身上散發的怒氣。
他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若傾忙起身:「郝雲驚,你怎麼來了?」
「是嫌我來的不是時候嗎?」他冷冷一聲。
集嶸有些惱,起來身,走到他面前:「雲驚,你是不是弄錯了什麼?」
「哼,朋友妻,不可欺,沒有人告訴你這個道理嗎?集嶸,我真是錯看你,你給我滾,立馬滾,我郝雲驚,沒有你這種朋友。」
若傾完全沒有想到,事情會進展到這種地步,她有些傻眼了。
十多年的朋友,友誼盡然也只到這種地步,郝雲驚完全沒有給他們解釋的機會,就直接斷定了她們雙雙背叛了他,對集嶸惡言相向。
想到這些天的委屈,想到他的是非不分,若傾徹底的惱了,奶奶的,她也是有脾氣的:「郝雲驚,你發什麼瘋,我還是和我徒弟聊聊天,不可以嗎?」
「聊聊天,好一個聊聊天,勾肩搭背,你儂我儂,福小寶,你當我眼睛是瞎的嗎?我倒是你今天怎麼獨獨沒有叫我吃飯,原來,儘是不想我破壞你們的好事,福小寶,別忘記了你是我的女人,集嶸,你給我滾,如果再不滾,小心我翻臉不認人。」
「你……」
集嶸被氣的面紅耳赤,修長的手指指著郝雲驚,憋的一張臉紫黑色,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恨恨道:「混蛋!走就走,誰稀罕你這個朋友。」
集嶸被氣跑了,若傾看著集嶸甩袖憤然離開的背影,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郝雲驚,你這個死瘋子,你這個神經病,你腦子有問題。」
罵完,她氣急敗壞的追了出去,去追趕集嶸,卻被郝雲驚猛一把拉住,他的力道很大,但是很奇怪,卻並沒有弄疼她,只是把她緊緊的圈固在臂膀中。
「福小寶,先是一個袁傑,再是一個北辰天,現在是集嶸,你別告訴我,你都是清白,蒼蠅還不叮無縫的雞蛋呢,你就不能潔身自好些?」
「你。你……」被氣的面紅耳赤,整個內臟火燒火燎的痛楚,那口發佈出來的火氣,硬生生的似要燒穿她的身體,把她整個都給淹沒掉。
原來,他是認定了自己水性楊花,不守婦道,所有對於袁傑這事,才會長久的不理會她,所以今天晚上,才會不聽一切解釋,就這樣的把姦夫淫fu的帽子扣在她和集嶸腦袋上。
她真是對他心寒至極,兩個相愛的人之間,盡然會有這麼多的不信任,是他太過小心眼,還是她太不遵循這個時代的女性規矩,也可能,從一開始,兩人都錯了,這場戀愛就是個錯誤。
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卻倔強的忍著,側頭恨恨瞪了他一眼:「放開我。」
「你以為,我會成全你和集嶸嗎?你做夢吧,來人。」
「是,王爺。」
門外,進來兩個家丁。
「把她給我看起來,除了水月鏡樓,哪裡都不許她去。」
「你,郝雲驚,你有什麼權利,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福小寶,你最後不要再繼續惹我,紅燕!」
他大喊一聲,一直在二樓樓梯口小心觀望著下面的紅燕,急急忙忙跑下來:「王爺,奴婢在。」
「過來!」他一聲招呼,紅燕戰戰兢兢的往後退了一步,目光閃爍的不敢去看若傾。
又是這種帶著歉意的眼神,到底,到底這種眼神代表了什麼?
若傾看著這樣的紅燕,再看了看郝雲驚的臉色,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去了一趟郝雲驚那後,紅燕一直這副模樣。
直到……
看著紅燕不敢靠近,郝雲驚忽然一把丟開了若傾的手,上前當著她的面攔住了紅燕的腰肢,若傾陡然明白而來。
狗男女,她們居然已經走到了一起。
因為,郝雲摟住紅燕的那瞬間,紅燕只是羞赧和膽怯,卻沒有半分的反抗,而眼底裡,對若傾的歉意越發的濃烈,所以說,其實他們早已經在了一起,或者說,昨天晚上就在了一起,所以,面對郝雲驚的親暱,紅燕沒有反抗,而面對恩人若傾,紅燕滿目歉意。
心口,劇烈的如同刀扎一般的痛楚,好像在那麼幾個瞬間,有種叫做的恨的東西,從心底深處開始生根發芽,滋長蔓延,直到四肢百骸都包裹住了這種情緒為止。
她的眼底裡,燃燒著怒火,恨毒了的怒火。
可她,卻不允許自己掉眼淚,有句話說的好,哪個女孩,這輩子沒有遇見過那麼一兩個渣滓,只是她沒想到,她一遇,就遇了這麼大一個渣滓。
恨恨等著眼前的一雙男女,她不哭反笑:「啊喲,看來,要恭喜兩位了。」
紅燕滿目愧疚:「小姐。」
「我該叫你小姐還差不多,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
「你管好自己,紅燕,我們走。」郝雲驚冷聲打斷了她們的對話,摟著紅燕,奪門而去。
在他們步出水月鏡樓的那一刻,眼淚終於忍不住,不住的落下。
尼瑪的,草泥馬的。
渣,大渣,垃圾。
比餿掉的菜更讓人反胃。
讓人忍不住——
「嘔!」一聲乾嘔,伴著晚上吃的東西還有眼淚,一股腦兒傾瀉在了地板上,頹然做在地上,她想現在的她,肯定狼狽至極。
傻傻的在地板上坐到了天亮,直到冰冰進來伺候,看到她僵硬在地板上的身影,心疼的撲了上來:「小姐,你何苦這樣作踐自己,奴婢都聽說,小姐,你不要這樣,小姐,你起來,地上冷。」
目光茫然的看了冰冰一眼,她有氣無力的道:「我哥哥呢?」
「大少爺被趕走了,七王爺那個人渣,說你不守婦道,要把你永久緊閉在這裡,大少爺死求活求,他才答應,讓奴婢留下來,伺候小姐。」
「冰冰,何苦呢!」
若傾輕撫摸著冰冰的臉,只是一日功夫,什麼都不一樣了,一切都不一樣了,原本的美好,此刻,只剩下了恨。
「小姐,奴婢願意一輩子追隨小姐,小姐,你要照顧好自己,那個紅燕,奴婢早看出她不是個好東西,一雙狐媚子的眼睛,小姐對她多好,她居然。」
「別說了!」喝止了冰冰,她現在一聽到那個名字,就忍不住想吐,奈何腹中空空,如果再吐,怕只剩下酸水了。
「小姐,對不起,奴婢攙你起來,小姐必一夜未睡,先上床榻休息吧,奴婢給你弄些清粥小菜來。」
「嗯,不要擔心,我才不會這麼容易被打倒,我是二十一世紀的獨立女性,哼,郝雲驚真以為他能關我一輩子嗎,不可能,冰冰,放心,我好好的。」故作堅強,眼淚都已經流乾了,她告訴自己,一切都要好好的,她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不說只是失戀而已,就算離婚又如何,在她們現代,誰離了誰都能活,女人自主,獨立,就算沒有男人這種生物的存在,女人照樣可以活的好好的。
所以,當她狗屎瞇眼了,看錯了一個渣,以後的日子,她照樣會好好的。
「冰冰,我哥哥去了哪裡你可知道?」
「奴婢不太清楚,但是七王爺給了少爺不少銀子,讓他出京城,以後都不許進京。」
「錢,他還算有點良心,有了錢,哥哥必定也能活的好好的,冰冰謝謝你,願意為我留下。」
「小姐說的哪裡的話,這是奴婢應該的,小姐你趕緊洗漱去睡,奴婢收拾一番這裡。」
「嗯!」
一身的疲倦,身子骨如同散架了一般,可是心情卻平靜了許多,所有的悲傷,難過,疼痛,都在昨天一夜的眼淚中隨風散去,她不是天生的樂觀派,但是絕對不會讓負面情緒,一直惡魔一樣困擾著自己。
昨夜小樓多熱鬧,今日卻如此冷清。
睡到午夜醒來的, 安靜的能聽到外面的蟲鳴鳥叫,夜色闌珊,萬籟俱靜,從洞開的窗戶往外看,漆黑一片,屋子裡沒有掌燈,月光一點點的傾瀉在地板上,倒映出一件件傢俱的影子, 影影幢幢的,看著更顯寂寞。
睜著眼睛看著那些影子,許是看的太久,看的太認真,盡不覺濕了眼眶,如果一切都是夢,那該有多好,一覺醒來,她還在攀巖,陽光獵獵,歲月靜好。
只可惜,回不去了啊,回不去了。
傷感,無孔不入的襲來。
說好了不難過,可是怎麼可能做得到,午夜夢迴,佔據了內心最多,就是隱隱的傷,深深的痛。
郝雲驚,你果然驕傲,驕傲的全世界只有你自己一個人。
你也果然孤獨,孤獨的無法理解別人的世界。
呵,不知道集嶸如何了,該是和她一樣的傷心難過心碎吧。
十多年的好朋友,說沒就沒了,更重要的,沒的這麼憋屈。
哎,睡吧,還是睡吧,多想無益,有這個功夫想這麼多,還不如想怎麼離開七王爺府邸。
好像郝雲驚派了不少人來看著她,連那條連同外面的小溪邊上,也守候的家丁,無論走正門,翻牆,還是走水路,好像她都沒有辦法離開。
頭疼,如果有隱身術就好了,或者瞬間轉移術也不錯啊!
真是的,都什麼時候了,她還有心情玄幻一把。
自嘲一笑,困意襲來,她漸漸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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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日,六日過去了,若傾果然是被完全緊閉了,她和冰冰觀察過,牆壁外面,腳步每隔個四五米,就站著一個家丁,門口守著四個家丁,她們稍微有些什麼動靜,都完全在這些家丁的掌控之中。
自由被完全限制,生活中唯一還有的那麼一點點樂趣,就剩下做菜了。
還好,郝雲驚沒有停止給她供應新鮮的食材,這些日子也不知道怎麼了,她總是困的很,偶爾想到郝雲驚和紅燕的時候,還噁心反胃的很,原本覺得自己不會尼瑪中彩票,懷孕了吧!
可是不像,聞到油煙味不會吐,看著肥肉不會吐,還有,吐的太多,所以吃的也好多,好像聽說,孕婦很敏感的,油膩一些的東西就會吐,而且孕婦胃口很差,吃點點兒,就想吐。
從這點來看,她又不像懷孕了,而且看看自己的肚子,平坦坦的,沒跡象,至於大姨媽,似乎要再過十來日才會大駕光臨。
老天保佑,可千萬不能懷上那渣滓的孩子,她一面擔憂,一面祈禱,一面又不停的做菜打發時間,其餘時間,幾乎全在睡覺。
六日就這樣過去,第七天的時候,外面鑼鼓喧鳴,一派熱鬧,若傾記得,今日,是郝雲驚的生日。
哼,渣男,她詛咒他喝酒喝死,吃菜噎死,走路絆死,各種的去死,各種的死無葬生之地。
在廚房裡,用力的看著一大塊豬骨,她一面伴著外頭鑼鼓的節奏砍,一面不聽的詛咒著。
今天,她要煲一個湯,一個豬骨熊掌菌菇湯,不是用來吃的,是用來給郝雲驚賀壽的,菜的名字她都想到了——禽獸不如。
雖然不一定有這個機會把湯送到郝雲驚的壽席上,但是,她會遙遙祝賀,問候他老母,問候他全家。
恨恨的切肉斬骨,洗淨陶鍋,然後,把豬骨和熊掌放入,放入各種的菌菇, 不多會兒,香氣頓然溢出,充斥了整個水月鏡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