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羽不做反抗,任由他挑著自己的下巴,只是滿心憤怒地瞪著他,像敵視仇人一般瞪著他,「你不如現在就殺了我!」
「本王不會,也不捨得!」
「我不信!」黎羽掙扎著退後,離開了他手指的禁錮,「我不信你只是為了讓我生孩子而費心思設計來逼我就範!你到底是為什麼要這麼逼我?難道你是想利用我對付我娘親?」
「本王不會。」他淡淡地垂眸說道。
「那……是我倆有仇嗎?如果真的是我曾經冒犯過您,昨夜您也懲罰過我了,您能不能大人大量,就放了我?」說著,她裝出一副很是可憐的表情期望能獲取同情。
辰玦的瞳眸縮了縮,突然輕笑出聲,看向她說道:「丫頭,本王很少會浪費時間在一個女人身上,更何況是花費這麼多心思在你身上,你這麼聰明,應該知道這是為什麼!」
黎羽咂舌,看著他似笑非笑的表情,感受著他那與生俱來的冷傲霸氣與一種極致寵溺相融合,她突然有種悔不當初,不願為人的衝動,她好想哭,說話也開始有些不太利索了,「王爺,好男不跟女鬥啊……我以前到底犯了您的什麼忌諱了?我跟你賠禮賠不是還不行嗎?你要我怎樣,我都賠給你,求你放過我吧,放過我的家人,其實我真的玩不起的……」
看著她可愛又可憐地說出這些話,他的肺都要氣炸了,他的一番柔情,他放下身份的坦白,結果到了她這裡卻被理解為怨氣甚濃,很是恐怖,是可忍孰不可忍!
「丫頭,本王再說一次,你若是答應為本王生下子嗣,本王承諾將待這個孩子如同珍寶,同時還會許你三個承諾,你想要什麼本王都會竭力為你達成,包括你此次回到大周所要辦的事。」只要她能記起他來,一切都不會太難應對了。
黎羽沉吟了一下,抬頭問他:「如果我是問你借十萬精兵,你也肯為我做嗎?」
辰玦靜靜地看著她,沉聲說道:「本王自會如你所願!」
黎羽垂眸,內心很是掙扎。
他看著她的反應,心中也是死死拽緊生疼得厲害,如果將來,她要他放棄所有,甚至是他的性命,他是否真的能夠做到。
黎羽緊捏著被角,死死咬著唇角,聲音有些暗啞地說:「請王爺給我點時間想想,今早我還有事要進宮去見我娘親……」
「本王沒有多大的耐心,也不會給你時間考慮,」辰玦冷冷地伸手撫過她裸~露在外的香肩,「對於你來說,早點做決定,就會少一些傷害,還能盡快得到好處,不過本王可以提醒你一點,昨晚,本王在你身上可是費了不少的功夫,如果運氣好的話,也許你已經懷上了本王的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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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回宮的馬車上,黎羽一直低垂著頭,心事重重地呆坐著,奉命前來接她入宮的宮女陪著小心說道:「儀兒姑娘,您哪裡不舒服嗎?奴婢看您剛才上馬車時,很是吃力的樣子……」
黎羽眉角一抽搐,她能不吃力嗎?昨晚受了非人待遇,兩條腿正是又酸又疼,可是如果她說自己腿疼,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她為何會腿疼,只得搖頭說:「沒事的,我難得出宮一次,這些天玩得難免瘋了一些,身子就有些乏了。」
宮女「哦」了一下,很是理解地點了點頭。
可是黎羽清楚,這宮女太監的還好打發,可一旦娘親和太子殿下關心起來,她又如何去圓謊呢?
對了,乾脆躲著不去見太子算了,反正娘親也很是反對自己跟太子過於親近!娘親一天到晚也忙得緊,應該不會注意到自己的!
馬車停了下來,她們已經到了宮門,隨身伺候的宮女扶著她下了車,因為太子對她另眼相看的原因,前來接她的人對她都很是客氣,可是以她現在的身份,不管太子怎樣寵愛於她,她也不能坐著轎子入宮,黎羽望著前面那冗長深邃的宮道,感到非常絕望,她的兩條腿開始不由自主地哆嗦了起來。
但是,黎羽還是裝成沒事人似的,逼著自己朝前走著,可是走了幾步,她就感到異常費力,不得不轉而笑著跟身邊一道而行的宮女太監說:「我有些困了,想先回柳嬤嬤的院子休息一下,麻煩你替我跟嬤嬤說一聲我回宮了!」
宮女乖巧地應了聲,做了個福帶了一名小太監一同離開,留下一個年級稍長的太監劉公公扶著她一路慢慢順著宮道一直朝前走著。
「你看看,就是她,那個浣衣局的老姑娘……」
「聽說她都到了快要被放出宮的年紀了,突然又得到柳嬤嬤的賞識,住進了柳嬤嬤的宜興小院,還因此勾引到了太子殿下……」
「不知羞恥!」
「你小聲點!會被她聽到的!」
「聽到又怎樣?宮裡人都是這麼傳的,再說,她的出生連我們都不如,現在還不是跟我們一樣只是個奴才,也沒聽說太子要賞她什麼名分……」
身後,總是有那麼一些很小的聲音在她背後指指點點,卻又剛好能被她聽見,黎羽歎息了一口。
在一旁一直攙扶著黎羽的劉公公垂著頭,淡淡地開口勸慰道:「請儀兒姑娘稍稍忍耐一下,宮裡就是這樣,人多口雜,吃不著葡萄便會說葡萄是酸的。」
黎羽側臉朝他無力地笑了笑,突然感到他扶著她的手緊了緊,她隨著他拉扯的方向趔趄了幾步,沿著宮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有身份尊貴的人要從他們身邊過去了,這是黎羽的第一個反應,只是那個由眾人擁簇的隊伍剛從他們身邊走過去沒多遠,突然又停了下來,她剛好要起身離開,有兩個小太監突然跑來攔下了她。
不由分說,黎羽被強行帶到了那個坐在轎子上且滿眼鄙夷看她的尊貴之人面前,跟著她的劉公公連忙跪下行了大禮,有劉公公在前做示範,黎羽也乖巧地行了個大禮,甜甜說道:「奴婢給陳妃娘娘請安,娘娘萬福!」
「你就是那個陳儀兒?」陳妃挑眉嬌笑,「的確是個美人胚子啊……不過我真的很好奇,這東宮的美人胚子可多了去了,你是怎麼做到的?」
黎羽垂著頭,她當然知道陳妃指的是什麼,便不卑不亢地回話道:「陳妃娘娘若是問奴婢是如何到柳嬤嬤身邊伺候的,奴婢只能厚著臉皮跟娘娘說——柳嬤嬤說奴婢本分勤快,所以就留奴婢在嬤嬤身旁伺候著。」
「原來你不僅是個美人胚子,還是個心思聰慧之人。」陳妃瞇著眼看她,「我只是很好奇,你不是伺候柳嬤嬤的嗎?怎麼又得到了太子殿下的寵愛呢?難道說這一切都是柳嬤嬤特意安排的嗎?」
黎羽依然微笑著回道:「回娘娘的話,太子殿下對奴才們向來和善,這是眾所周知的,如今奴婢又是在柳嬤嬤身旁伺候的,偶爾得見太子也是聽太子殿下囑咐幾句要多多關心柳嬤嬤的生活起居之類,至於娘娘所指的那事,恕奴婢斗膽,奴婢並不在柳嬤嬤安排去伺候太子殿下那些名單之內!」
「呵!不愧是柳嬤嬤看中的人,思維敏捷、口齒伶俐,」陳妃一笑,「既然你口口聲聲否認了宮裡的傳言,那麼就是說,太子並不屬意於你咯?也好,你就以奴才的身份隨我去御花園逛逛吧!」
黎羽蹙眉,她哪還有體力陪這位娘娘逛御花園?可是,她怎麼能以一個地位卑賤的宮女身份來反抗一個高高在上的娘娘呢?催促她快走的兩名太監,見她磨磨唧唧行動緩慢,就乾脆動手,一人一邊架著她隨在陳妃的儀駕之後而行。
待他們走遠了些,跪在地上的劉公公連忙起身,忙不迭地朝東宮跑去。
陳妃雖然說是帶她去逛御花園,其實是將她帶到了雪貴妃的鸞鳳殿。
不期然的,黎羽還在鸞鳳殿內看到了越王辰玦,此時的他,一身王者袍服,尊貴無比,那般高高在上,而她卻被兩個下人重重摔在了地上,身形狼狽,弄得她都不好意思抬頭去看他。
「這丫頭犯了何事?竟然勞煩陳妃娘娘親自動手押來?」辰玦呷了口茶,冷冷地瞥了眼陳妃說道。
陳妃一個哆嗦,剛才沒聽奴才說越王也在就冒然進來了正殿,不禁有些拘束地朝辰玦勉強一笑,「她不過是宮裡的一個賤婢而已……」
雪貴妃倒是有些詫異地看了兒子一眼,又轉眼看向陳妃,笑問:「這是怎麼了?剛才看妹妹進屋時的臉色,應該有什麼喜事吧?說來聽聽!」
聽了雪貴妃的話,陳妃立馬忘了剛才的那股尷尬勁兒,笑著指著黎羽回話道:「這就是那些太監宮女口中傳得沸沸揚揚的浣衣局出身的卑賤之女陳儀兒,妹妹我今天也算是運氣,剛從太后宮裡出來沒走多遠,就撞見了她,盤問了她幾句,哪知她說不曾得過太子殿下的寵愛。」
「哦?這就奇了怪了,這後宮之中也有無風起浪之事?」雪貴妃冷笑著,指著黎羽說,「抬起頭來,讓本宮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