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來自山寨   第一卷 她的秘密
    「怎麼會這樣?」辰玦皺起了眉頭,巫術雖然在大周皇朝和周邊列國不多見,那些自稱會巫術之人也大多是蒙人的走江湖的術士,但他知道,女兒國的巫師一族傳說是神族的後嗣,很是神秘,是真正存在的。

    「辰玦,雖然我在女兒國過得很不容易,但是我從來都不敢跟任何人提起我認識你跟我娘親,只有救我出武國的楚瓷姐姐是認識我娘親的,但其他的她什麼都不知道,真的!……辰玦,你不知道我有多倒霉,我不小心得罪了女皇陛下……然後就被巫女施了咒,讓我來這裡做細作……」

    「呵……你這丫頭還真是會惹麻煩,竟然惹上了你們那兒的皇帝!」他佯裝輕鬆地調侃,聲音卻低啞得令人心疼。

    「哎,你為什麼會喜歡我呢?」黎羽乘其不備地問。

    「……」這種問題,他不屑回答!

    「切,不說算了!跟你說哦,你剛才想錯了,這次根本就不是我去惹麻煩!明明是女皇的那個兒子非要嫁給我!」

    「嗯?」他的聲音狀似很不悅,好似在質疑是黎羽偷偷勾/搭了女皇的皇子。

    黎羽繼續無辜地述說:「我當時真的不知道他是皇子啊……我只是恰巧經過,見他氣色不好,順便為他診脈,哪知道他竟然因為這個就喜歡上了我!就算氣病了女皇也一定要嫁給我!然後,不用想也知道,女兒國有很多人都想要置我於死地!還要連帶我妹妹和陳航!」

    「別再跟我提起陳航!」某人有怨無處撒地說,「你就是因為他們委曲求全的?」

    「嗯!他們可都是我的家人啊!這麼些年多少風風雨雨不容易呢,全都是他們陪伴在我身邊的!哎呀,辰玦,我想跟你說,我雖然是女相的人,但女相為了撇清麻煩,就讓我吃下了毒藥,然後當著那個非要嫁給我的皇子的面,我就被毒藥給折磨死了,死之前,我看著那皇子哭得很傷心……」

    「你已經死過一次了?」他不敢相信地問。

    「女皇很生氣,後果肯定很嚴重啊!女相讓我死,算是對我的恩賜了,可是女皇不解恨,就讓巫師救活了我,還給我下了咒,送我來這裡,逼著我做細作,可我哪會做什麼細作啊?剛一來就鬧得滿城風雨的……我在想……女皇其實是想讓我這輩子都生不如死吧,但如果讓她知道了我在這裡不僅沒完成她交代的任務,還給她惹了不少麻煩,說不定那個生不如死的人會是她呢!」

    「呵……」辰玦輕笑出聲,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黎羽倒是淒然絕望地笑了起來,「其實,就是我姐姐他們來救我的那個晚上,我原本就想一個人悄悄地躲起來,讓你們誰都找不到我的,然後我就可以安安靜靜地找個地方生活下去了,可是,我還是身不由己地出來了,就是因為我被巫術控制了。」

    「你……」

    「放心吧,就算我被控制了,但也不會完全失了心智,辰玦,你要相信我,我是絕對不會傷害你的,就算是我死,我也絕對不會傷害你的!」

    辰玦倏地摟緊了她,哽咽著說:「丫頭,本王不要你死,也不要你離開本王,答應本王好不好?」

    「那你告訴我——你多久開始喜歡我的?」她又攻其不備地問。

    「……」他怎麼有種感覺——她說了這麼多,其實是在套他話的呢?或者她剛剛說了這麼多,就是在跟他告別,她就要離開他了……

    他還是沒回答,黎羽心中倒是一陣酸澀,「哼,不說我也知道,你不就是賞厭了那些嬌艷的富貴花,偶爾看見路邊有一根狗尾巴草就起了歹心了!」

    「可能是吧……」他輕笑起來。

    黎羽不滿地打了他一拳,嗔道:「這一拳是還你剛才打我的那一下!我告訴你辰玦,我根本就不是狗尾巴草!我也不會喜歡你這個採花大盜的!我的命運,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擺弄了!我一定要……」

    她的身體,軟綿綿地伏在他的身上,她不再說話了。

    「告訴我,你這些年是怎麼過的,好嗎?」

    黎羽沒有回應他。

    「丫頭?」

    辰玦心中一慌,她的身子重重地癱軟在了他的懷裡,似乎沒有了意識,他抖動著手指,繞到了她的鼻下,探了探她的鼻息。

    還好,她還有呼吸。

    他鬆了口氣。

    **

    大周皇朝後宮。

    鸞鳳殿。

    雪貴妃頗有些閒情逸致地倚在鳳榻上,手裡擺弄著徐司馬剛送來的一枚精緻的雕鼻煙壺。

    如玉般瑩潤的鼻煙壺,托在手裡,有著溫潤的觸感,卻沒有玉的那股子沁涼,真是件好玩意!

    雪貴妃瞥了眼恭恭敬敬含胸立在身旁的徐司馬,笑著問:「這鼻煙壺可是產自南疆的象牙雕刻而成?」

    「呵呵,貴妃娘娘果然是見多識廣啊!下官去年才聽說這世上還有這種好東西,便命下面的人前去南疆尋覓,經過多少艱難辛苦,總算有所收穫,希望這小小的鼻煙壺能讓貴妃娘娘喜歡!」

    「嗯,可真是一件寶貝。」雪貴妃細細摸索著牙白壺身,上面雕有數朵牡丹,朵朵都栩栩如生,絢爛至極,喜歡自是喜歡,可也不至於只收禮不辦事吧?「徐司馬是本宮娘家表哥,也不是外人,有什麼話,不妨跟本宮直說。」

    「這個……」徐司馬為難了片刻,撲通一聲跪倒在雪貴妃身邊,冷汗直冒地說,「貴妃娘娘,下官自知自己沒有身份來說這些話,可是,下官是一心一意跟著貴妃娘娘和越王爺,於王爺不利之事,下官忍不住也想要關心一下。」

    雪貴妃瞬時冷了臉,說道:「你別說這些廢話,揀重點的說,本宮自然不會讓皇兒他知道了!」

    「是,貴妃娘娘!」徐司馬心都快跳出來了,可為了更好的前程,他也不得不背水一戰了,「聽說不日前王爺接了一名煙花女子回府,甚是喜愛,日日夜夜都不捨得離她,那女子來路不明,身份可疑……」

    「呵,原來是這事?煙花女子有哪個來路明朗的?」雪貴妃輕笑道,「司馬大人,聽聞你也是風流場裡的高手啊,皇兒興致好時玩個把煙花女子又有什麼關係?是不是梅兒吃醋得緊,讓你這個做舅舅的到本宮這裡想辦法來了?」

    「貴妃娘娘,梅兒自小也是您看著長大的,她溫柔嫻淑,溫婉大方,並不是什麼好妒之人啊!……貴妃娘娘,下官沒有證據,也不會擅自干擾王爺的樂事,只是那名煙花女子,她的確很有問題!」

    「哦?那你就給本宮細細說來!」

    徐司馬左顧右盼,其實身邊除了雪貴妃的心腹之人,別無旁人,但他還是很謹慎地上前,隔著君臣之禮的距離,小聲附耳雪貴妃,將黎羽如何進入王府又如何在一個小巷中被王爺給救了回府,王爺對於她的態度和處理她的事情如何的匪夷所思統統誇大地繪聲繪色地描述了一番。

    「哦?豈有此理!皇兒竟然會被那種女子迷惑了心竅!」

    雪貴妃驀地一怒,凌厲的鳳眸中閃爍著狠毒的光,思量了一下,她轉身附耳徐司馬,囑咐了幾句,只見徐司馬臉色慘白又惶恐不安地退出了鸞鳳殿。

    辰玦是她唯一的兒子,她自然無比珍惜,何況這還要牽扯到她今後的權勢、地位,她寧可錯殺三千,也不肯放過一個!

    *** **

    「藥王,你不是說她的身子無甚大礙了嗎?為何她會突然陷入了昏迷?」

    辰玦看著還在為黎羽把脈的藥王,有些心煩意亂。

    藥王鎮靜自若地捋著白鬍鬚,一面為黎羽把脈,一面若有所思地說:「老夫記得家師曾說過,巫醫一族,有一種毒藥,名喚『煉獄』,當他們族人遇到危險無法脫身之時,往往會讓一人吞服這種毒藥,將他變成毒人,其血見血封侯,旁人根本碰觸不得,十分可怕……」

    辰玦又想起了那個晚上,黎羽渾身是血,一臉蒼白地伏在地上,奄奄一息,焦急地問道:「藥王,這種毒可有解藥?」

    藥王不再捋鬍須,睜開了僅剩下的一隻眼睛,靜靜地看了辰玦一會兒,又緩緩閉上,說道:「不是什麼人吞服下了這種毒藥都能變成毒人的,何況是能活著保護週遭的同伴撤離險境,想必這位姑娘屬於巫醫一族,而且是常年碰觸毒物,應該也是個用毒的高手!王爺,老夫不才,這種毒,現在恐怕也只有這位姑娘自己能解了!」

    不知道為什麼,辰玦眼前頓時掠過那晚楚瓷眼中湧出的驚痛和悲傷,「也就是說,她,不想給自己解毒?」

    「老夫可以用藥為這位姑娘續命,但這種毒一日不解,姑娘隨時都有可能再次昏厥過去,一旦醫治不及時的話,她恐怕將會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