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裡就只有這種劍,你要不要先用樹枝練練?」
黎羽一臉菜色地環顧四周看她笑話的人,然後很有骨氣地點頭說:「好,先用樹枝練習,咱們練武就得循序漸進才行!」
眾人「……」
「其實,看你的身法,也不是沒練過武吧?」慧主子悠悠然地揮舞著劍說。
「嗯,我姐姐會武功,我家相公,呃,除了那個正夫我不知道他會不會以外,另外一個武功還不錯,我被他們逼著也練過幾天,可是就因為當時覺得好辛苦,而且也不見得今後能用得上,所以也不太上心,就糊弄著混了過去。」黎羽說著跳起身在樹上夠得著的地方折下一支枯枝,去了些零碎的旁枝,然後轉身看向慧主子,想要問她這麼長的樹枝合不合適。
沒想回身時,卻見到慧主子正愣愣地看著自己,一臉的茫然。
「早就聽聞女兒國的女子能三夫四侍,原來還真是可以這樣啊。」可是,眼前這個黎姑娘一點都不像是有了很多夫君的女子啊?這樣的單純,這樣的孩子氣!難道這一切都是她假裝出來迷惑大家的嗎?
黎羽說她有很多男人,無非是想要那些下人傳到辰玦耳裡,讓他生氣鬱悶一下,看他還敢厚著臉皮來打她這個有夫之婦的主意,沒想這番話竟然勾起了眼前這位慧主子對眾多男/色環繞身旁的嚮往之情。
「咳,」黎羽握拳輕咳,紅著臉解釋說,「在女兒國,是男主內,女主外,為了全家生計,女子必須要努力去外面賺錢養家,除非這個女人很有錢,要不然娶多了男人家裡人就會受窮挨餓,然後她的男人就會跑光光的……」
慧主子也不練劍了,就眼睛直直地看著黎羽,滿是好奇地問:「這麼說,你很有錢,所以才娶了那麼多男人?」
黎羽眉頭抽了抽,不好意思地搖頭說道:「是我娶的正夫他家裡很有錢,在他求著我娶了他之後,我姐姐又給我安排迎娶了兩個側夫,在女兒國都是這樣的,有點身份的女子都必須要這種排場的……哎,慧主子,你該不是想去女兒國發展吧?」
黎羽朝她調皮地眨了眨眼。
慧主子立馬板起臉來,嚴肅地瞪她一眼,嗔道:「小心你這些話傳到了王爺耳裡,到時候可有你罪受的!」
她的目的就是要讓他聽到呢!黎羽吐了吐舌,拿著手裡的樹枝比劃著問慧主子,「你看這樹枝夠長嗎?你繼續教我練劍好吧?」
「哎喲~~我的姑奶奶,你怎麼跑這兒來了?」廉公公剛睡好起床,就聽說黎羽擅自離開了王爺規定她不許離開的院子,還跑到了慧主子所居住的院子,他便急急忙忙趕了來,生怕這個姑奶奶再鬧出點兒什麼麻煩事來。
「這裡不錯啊,很清靜,我很喜歡!」黎羽很輕鬆地學著慧主子舞劍,當然,她舞動的是一根樹枝。
「慧主子,奴才給主子添麻煩了!」廉公公額上汗涔涔地朝慧主子遞眼色,希望她能幫他說話勸導一下黎羽。
慧主子靜默了一下,開口說道:「黎姑娘,想必此時王爺也該回府了,我想你也該準備去前頭去伺候著了。」
「我為什麼要伺候他?」黎羽不滿地朝天空翻了翻白眼,突然又覺得這話似乎唐突了好心的慧主子,不禁抱歉地朝她聳肩笑笑,「好吧,我賣你個面子去前面看看,等他出去了,我再回來這裡給你煮麵吃,告訴你哦,我可是很會煮麵的呢!」
說笑間,黎羽活蹦亂跳地朝她揮手告別著跑出了院子,廉公公帶著一行侍衛高手也匆匆離去,剛剛還人滿為患,熱鬧得很的庭院裡,此時只剩下慧主子一個人孤零零地立在原地。
「不知道她是還沒長大呢,還是天生的沒心沒肺,離開了心愛的人,竟然也能活得如此開心!」
輕笑著搖了搖頭,慧主子收起了寶劍,轉身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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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慧主子身邊沒什麼人伺候呢?」
往回走的路上,黎羽拉著廉公公悄聲問,廉公公為難地左右瞧了瞧,隨即歎息著搖頭,神神秘秘地跟她說,自從慧主子進了王府,一天都沒有得到過王爺的寵幸。
黎羽驚訝地捂嘴,說慧主子人這麼好,王爺竟然還看不上,看不上就算辰玦他這人沒福氣吧,也不至於連個下人都不去伺候主子吧?肯定是辰玦暗中有意指使的!就是可憐了慧主子竟然要自己動手煮東西吃,孤零零的一個人待在王府裡,身邊也沒個體貼的人說說話,她好歹也是個王爺的女人啊!想她進府之前也定然是官宦家的千金小姐吧,不待這麼欺負人的!
末了,黎羽還說找機會她一定要跟辰玦好生理論一番!還要教教他怎樣善待自己的女人!
面對黎羽連番義憤填膺地控訴,廉公公的嘴一會兒張成「啊」,一會兒又咧成一條直線,最後,他突然面無表情地僵直著臉,牙齒發出很有節奏的碰撞聲。
「你怎麼了?你牙疼嗎?」黎羽伸手去撫廉公公的臉,廉公公立馬嚇得跌坐在了身下的青石地上。
似乎,貌似,她剛才罵的那個王爺已經回家了,而且極有可能……他就站在她的身後……
黎羽吸了口氣,瞇眼笑著彎腰去扶廉公公,用很愉快的語氣說道:「我剛才就是在跟公公你開玩笑說著玩呢,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數落你們家那位偉大的王爺啊!看你氣得,我還從來沒見過你這麼護主的奴才呢!嘖嘖,王爺每月到底給了你多少餉銀啊,你真是太忠心了!忠心得太令我感動了!」
廉公公還在抖動著用衣袖擦汗,沒敢說話,因為剛才就在他想給黎羽遞眼色時,身後的王爺已經用眼神警告過他不許多事,看她還能說些什麼。
「廉公公,你帶我回房休息吧,玩了這麼久,我也困了……」
不等廉公公上前帶路,黎羽佯作打哈欠,實則頭也不回,腳下輕功突發猛進地朝著她唯一能睡覺、能躲藏的屋子溜去。
辰玦怔楞了一下,隨即緩緩笑開,然後又搖頭歎息著朝自己的寢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