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給郭松靈傳授法決的麻老道,猛然抬起頭,驚呼道:「 不好——,體內封印了八岐鬼王的鐵血銅屍正在破壞黃金巨棺的龍門禁制,千萬不能讓它出了黃金巨棺!如果讓它出來了——,我們誰也制不住他!」
郭松靈也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恐怖的情景,他大瞪著雙眼,目光灼灼的望著麻老道,急問道:「道長——,不對——,現在應該叫師傅,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有師傅在此,慌什麼慌——!我還有最後一個法訣沒說出來呢!你思想別溜號——,集中精力聽我講——!」麻老道面色恢復了平靜,不滿的斥道,然後大張著嘴巴——,嘴唇張張合合老半天了,也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郭松靈盯著麻老道的臉,焦急的問道:「龍門派的龍虎玄鬥氣的最後一句法決是什麼,師傅你倒是趕緊說啊!」
麻老道心裡道:「我要是能想起來——,我早就說了!這龍虎玄鬥氣的最後一句法決,我一著急,給忘記了,大概是記在《仙矛金撰》最後幾頁——。」
隨著自己黧黑的手在腰裡一摸,麻老道掏出來《仙矛金撰》,兩隻手亂翻,尋找著那至為重要的那句法訣,此刻那黃金巨棺裡的轟鳴聲愈來愈響——,猛然間一聲淒厲的怒吼驟然響起,郭松靈和麻老道齊齊被震翻在地,狂暴的聲波將巖洞四周嶙峋的怪石衝擊的分崩炸裂,石塊四處亂飛。
郭松靈捂著疼痛欲裂的腦袋往下看去,只見那石台上的黃金巨棺已經掀開了一條大縫,一直足有丈餘的白骨巨爪從黃金巨棺裡的探伸了出來,郭松靈一聲驚呼:
「那個怪物要出來了!」
麻老道翻身躍起,一聲暴喝:「快點兒上啊!決不能讓鐵血銅屍攻破龍門禁制!」,說罷——,飛快地掏出一疊黃紙符,將手指咬破,劃了一道血痕在上面,然後塞到了郭松靈的手裡,叫道:「快把這些禁制符貼到了黃金巨棺上面去!」
郭松靈驚愕的看著手裡的符紙——,目瞪口呆,急問道:「師傅——,你這是要讓我先上啊?我還沒有學全法決,連一次功法實習的還沒進行——,這樣就貿然出擊,恐怕不妥吧?」
「廢話少說——,不是你上,難道還是師傅我上嗎!這次就算是第一次實習兼考試,師傅很看好你喲,你可不要讓師傅失望啊!」
麻老道不由分說——,一把將郭松靈從隱身的石縫裡推了出去,郭松靈一聲驚叫,從十餘丈高的石壁上筆直的墜落下來——。
嶙峋怪石從他身旁兩側急速後掠。郭松靈瞪著雙眼,滿臉驚怖地看著自己正在朝著那些血淋淋的黑衣人那裡掉過去,黑衣人那變調而嘶啞的嚎叫聲合著滔滔風聲從他耳旁呼嘯捲過。
領頭的黑袍老者見郭松靈來勢洶洶——,冷喝一聲,兩隻手猛的往地上一拍,低喝道:「通靈之術——,式鬼召喚!」
郭松靈一凜,俯頭下瞰,只見腳下突然出現了一條地下河,河濤翻騰,水浪渦旋亂流,從水中冒出十幾個蒼白浮腫的人頭;繼而浪花此起彼落,無數人頭從水中浮起,乍一望去,竟如萬千葫蘆在酌濁水中瘋長。
郭松靈驚叫一聲——,腹內的玄靈氣透體而出,猛然一躍——,落到了河岸邊。
火光淒迷,白霧繚繞,數百個水鬼從水中浮出,濕漉漉的緩緩地爬上岸,這些浮屍眼白翻天,張口流涎,喉嚨中發出暗啞的低沉怪吼;怪嚎聲交相呼應,令人毛骨悚然。僵硬地邁著腳步,朝著岸邊的郭松靈中走去。
郭松靈怒意勃發,心道:「這些日本鬼族還真是的挺邪門的,居然能驅使殭屍水鬼!」,當下長嘯一聲,對著那些屍鬼電沖而去,大喝道:「殭屍水鬼,快來受死!」,右手中寒光一閃,居然在手裡凝成了一把玄冰刀,白芒迸爆飛舞,在火光下閃耀起一道眩麗的沖天碧光。
左手裡焱靈氣轟然炸響,打出數道火球,如火鳥穿梭電掠,紅光縱橫怒舞,殭屍紛紛碎斷橫飛。眾殭屍水鬼受到了打擊——,發出震耳欲聾的怪嘯怒吼,一齊轉身朝郭松靈衝去。
浪濤翻湧,無數的殭屍前仆後繼地爬上岸來,鬼哭狼嚎著漫漫衝來。郭松靈時而縱身高躍,時而低掠俯衝,玄冰刀大開大合,雷霆萬鈞,如虎入羊群,大開殺界。
那黑袍老者見郭松靈正在大顯神威,不禁微微一皺眉,從懷裡掏出來一隻白森森的笛子,那笛子一尺多長,竟是由人的腿骨製成,黑袍老者將骨笛放在嘴邊吹了起來,骨笛聲高越凌厲,隱隱帶著陰寒詭異之氣,合著那悲愴蒼涼的風聲,在這黑沉沉巖洞裡聽來,更覺淒迷奇詭。
樂聲越來越急,那詭異陰邪的節奏令郭松靈的心跳不自禁地加快,心中寒意頓生,隱隱地——,似乎旁邊響著陣陣暗啞的歎息聲,森冷妖異,彷彿有幽靈在耳畔吹氣低鳴。
郭松靈蹙眉道:「這骨笛的聲音好生古怪,像是用來驅使屍鬼的邪器——,還有奪魂攝魄的攻擊力——。」不由得心中微起懼意,知道自己面對的可是極為凶險的高手。
就在郭松靈心神搖曳之際,那日本黑袍老者陰森森的腹語之聲傳來:「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了——,你是鬥不過我這千萬隻式鬼的!」
郭松靈體內的靈氣反震,恍惚驚懼的頭腦猛然警醒——,他心裡不由得一顫,暗道一聲不好,差點就被黑袍老者的奪魂之術給控制住了,郭松靈怒氣勃發,傲然道:「不管是日本鬼子,還是日本殭屍,我倒要看看他們靠得近我身邊一丈之內嗎?」
說話間——,手中的刀芒火光如風雷滾舞,眾殭屍方甫接近,立即被劈砍炸裂為斷肢殘首,碎屍爛肉漫天飛舞。